第四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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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洺大致知道会把，幼骏安排去哪里，领着赵橹去了。

赵橹看着赵宅内的景物，感慨确实是离家太久了。赵宅以前很有曲径通幽的感觉，道旁树木花草大多设计得像是领路人，也其遮掩的作用。现在靠内的部分变化不大，外面新建的就分直来直去了。新栽的小树竟形成了夹道欢迎的态势，让赵橹觉得太张扬，。他自己虽不讨厌这样的风格，总觉得十分陌生，有点别扭，好像是故意强撑门面一样，就连新铺的石板，他也嫌太滑，不如过去沧桑的粗糙好。

赵洺见赵橹一直看周围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开口。

“家里还真是变了许多。”赵橹突然说，“那几个幼骏都很优秀，也很友好，你不用担心。一回儿我讲一讲我们游试的路线。”

接着赵橹忽然想起：“我的屋子，有说在哪里吗？”

“这个父亲说了，叔叔以前的屋子已经清洁过了，可以直接住进去。”赵洺回答。这是他今早无意中听到赵得和赵樯谈的。

“是吗。”赵橹有点不爽。一回家竟然只顾着要他帮忙，连住处都还要他自己问。又走了两步释然了，一切其实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只是刚见面时太热情了，搞得他一下子期望太高。住几天就会被催着走的吧，反正我一定要待两个月。他想。

赵得几人谈话时，三个幼骏就已经安顿下来。他们住的屋子之前还没人用过，三间房围着一个小院，院中一个方形园圃，种着一些花草。

刘令注意到，修仙界的宅子似乎不像俗世一样讲究风水格局，房屋仅止于整齐。宅中似乎布置了整体的聚灵阵，灵气比外面浓郁一点。

三人各自进屋，他们行路已久，习惯把物品都装在随身的乾坤袋中。

屋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小桌，床上有新准备的被褥，三人都惊讶于赵家准备的周到，来自俗世的刘令更是觉得亲切。

赵橹和赵洺到的时候，王崆峒和左析正在一起观赏园圃内的花草，刘令待在房中。他们都习惯铺开神识，早早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

赵洺还以为会见到三个破衣烂衫的家伙，现在一看，王崆峒穿着一身轻便的白长衫，上有墨梅几朵，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左析更是惊艳到他。这个年轻的女修扎着高马尾，一身修身的裙子，领口很低，露出白皙柔软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裙摆开衩站着一直垂到脚踝。更令赵洺惊讶的是她还穿着高跟鞋，虽然跟不是特别高，赵洺很怀疑这么穿着还能不能赶路。

赵洺熟悉的女修装束是像他祖母那样成熟稳重而又雅致的，年轻女修彰显青春活力的打扮让他觉得很新奇，最主要的是他没想到会在游试的队伍里见到。

刘令也出门来看。他丝毫不想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先前只是不想打扰另外两人。他就很符合赵洺对幼骏的刻板印象了，精瘦高挑，衣着朴素又不干净。不过他表现出从容的气度让赵洺高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正是这个看起来很矜持的家伙画了王崆峒衣服上的墨梅。

赵橹依次介绍了左析、王崆峒和刘令，再把赵洺介绍给他们。他说：“这是我的侄子赵洺，他之后也会加入我们。”

几人互相拱手，只有刘令抬手作挥状，挥完以后自己也为这不像样的礼节感到别扭。赵洺则怀疑他是个高傲的人，但也不确定。

“借此机会，我来介绍一下我们游试的一些事情。你们几个大致知道，再听一遍熟悉一下也好。”说着赵橹一屁股坐到园圃的边缘，衣摆拖到泥土里。他掏出一根玉简，赵洺注意到这和他用的有所不同。赵橹向玉简中注入一些灵气，面前立刻浮现出整个户陵的地图。

赵洺挪开几步，不让自己的身体挡住铺的很大的地图。这地图是赵橹花了大价钱买的，为了方便规划路线。它能立体地呈现户陵的山脉地形，不过赵橹已经现这好像不太准，而且高高低低的地形还会遮住公道，一点都不方便。只是因为这地图看起来还是很高级，又可以把手指伸到山沟里指路线，好像山河都变得很小一样，所以他每次给别人看自己的路线还是用这个。

“我们现在在这里。”赵橹指着一个小白房子说，“这是鸥鹭宗，一个房子就是一个门派。你们可以看到这个房子比其它的都大一点，因为这是在鸥鹭宗这里买的。”几乎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赵橹又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根直直长长的树枝——他两天前在路上捡的——指了远一点的另一个小房子说：“这是白云宗，我们接下来就去那里。它的试炼时间是在一年之后，还早得很。但是这个门派不太行，你们只拿它练手就行。之后是浥渠门试炼时间和白云宗差了三个月，两个门派离得有点远，到时候要抓紧。浥渠门之后是涵筱门，在浥渠门一个月后。这是浥渠门的兄弟门派，但从这个试炼时间一看就知道，它已经沦为附属门派了，只能挑点浥渠门挑剩下的。浥渠门大家能进就进，是有口皆碑的好门派，门人福利很多，灵脉也是一流的，和五大门派只有一线之隔。

“接下来就是五大门派之一的天牖宗了。户陵二把手，你们也都知道。”赵橹停了一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视了认真听讲的赵洺和心不在焉的三人。他们已经对路线很熟悉了，赵橹在游试时的一大乐趣就是拿出他那花里胡哨的地图来玩。

赵橹还说：“你们可能会因为天牖在后，不认真对待浥渠门的试炼，那样亏的是你们自己。我也是好好到各个门派考察过的。这种大门派的入门竞争异常激烈。当年我正好碰上东丹宗的试炼——这个门派还不如天牖，还是以炼丹为主的——去参加试炼的人起码是鸥鹭宗这样中等门派的五六倍，儿它的名额完全多不了那么多。”

刘令靠着墙，听到赵橹说东丹宗试炼人多，心想他们有一半是去抢购东丹宗试炼时期的降价丹药的，这是东丹宗营造虚假繁荣的手段，这个门派现在已经跟个工厂差不多了，整天就知道和星尘的商人做买卖。

他这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实际依据，所以他不说出来。

“更何况，”赵橹继续说，“越是大门派，底层修士的地位就越低，上面的人多了嘛！入门之后的灵资不见得多，筑基机会的竞争又很激烈，很容易被埋没的。有些骐骥为了吸引人就把五大门派连个串，路线搞得很丑，效率很低。我不跟他们一样，我这路线规划的，你们也看得出来，五大门派占三个，天牖、华奇和东丹宗，路线一下子缩短，沿途中等门派多，选择就多……”

赵橹每次讲路线必吹嘘自己规划的有多好。刘令如果认识赵得，就会现在重复同一套言论这一点上，父子俩很相像。他总是怀疑，赵橹说五大门派不好的理论，是不是只是为了找补自己的路线上只有三个想出来的。大门派要是这么不好，怎么那么多人还想进去呢？

“我们的路线呢，都是公道，只有一小部分，为了节省时间，抄了近路。不过这个安全都是可以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