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抑了个郁(三)狂风大作2(上)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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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一亮,是它,是蒲公英。
我摘了最饱满的一株,然后扒拉了它的外皮,用力一吹,不太好看,散不开。也许是风不给力,也也许是我没吹好,又或许是它缺乏松弛感。也就,不再继续了。
“嗯?”我一霎间被一股很重很重的臭味给熏到了。没错,是臭屁虫。我的天,这么早的天,怎么它也起这么早,还盯上了我。我快步跑起来,试图散去这味道。
说真的,当时的我还真受不了这一路的担惊受怕。毕竟长路漫漫,我生起了想抄近路的念头。当然,我也确实知道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有那么一条近路可以抄。
那座山,靠外侧,边缘上,有一草丛,想必原来很是茂盛,可后来就莫名多了一处被锄开的大缺口,从那里走下去就是可以快很多的。总之,那缺口不失为一条捷径。
至于怎么抄近路,我也是见过的。先,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然后一起手拉手搀扶着走下去。也就是说,抄这种近路,连大人们总也还是需要搭把手的。自觉不行的我没有选择去冒这个险,而是继续踏踏实实地走老路。
我不断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加油,西瓜糖和橡皮擦都在等着我呢,钱都准备好,可以买,可以买。
顺着此前的记忆,一直一直绕着山走。离开了摩托车,走路真的很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一边低会儿头看看路,再一边抬起头看看前方,看看山。
忽然,路边又跳出一只黑色的蚱蜢,愣完,我就对它说了,“呃……走开!”然后,就把注意力继续拉回到我走着的这条山路,这条没走完以前都觉得瘆人的山路。
幸好是只蚱蜢,我最怕的是某个下一秒给我整条蛇什么的,我不一定能跑得过呀。鬼才知道我绕过了几个弯,爬下了几个坡,我终于是走到了这期待已久的市集。
万幸呀。看见市集的一瞬,心里一激灵,开心!
我慢慢地走着,看着小铺头很多都没有摆好,多少也会有点子失落和担忧。
啊,找到了,就是这里。这里就有我喜欢的西瓜泡泡糖,还有我想要的磨砂橡皮擦。给老板交完了钱后,我把糖果和橡皮擦一一装进了口袋,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原路返回,好像比来时简单了许多。愣是把来时的五六公里整成了操场一圈四百米似的。
返程的记忆很零星,依稀得很,依稀得我严重怀疑我是由于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太过高兴,心情好到飞起,就这样一路飞回去的。
太阳当空照,来了又往的摩托车,二三行人,时不时穿插一辆手扶拖拉机。
正以为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次小赶集时,不知道谁告了我,害我被罚看牛一天。我不就只告诉了一个人吗?忘了告诉的是谁。
正午了,连粥都没给时间喝上,就让我牵着牛到深山里去吃草了。
忘了这头牛有没有个名字,反正,它在被我半推半就地牵着。放牛的时候,前面是有个女孩带着路的,可我真不记得她的样子和名字了。
这一路,不是它跟着我,就是我跟着它,一个一路看着,一只一路吃着。顺手地,我挑拣了根白茅,倒插进了嘴里,尝着茅针处的那一点点甜汁,多少有点惬意。
去的时候,女孩领着我走了一路,也不忘时不时地点拨我,说哪里是哪里,说哪里有草就让牛在那吃会儿再走,说着说着便掐着点自己先行离开了,就剩下了我和牛。
经过了一路的田地,到了一片略显空阔却不失迷离的林子。女孩也是这时走开的。她说日落前把牛牵回去就行,如果想自由活动,记得要把牛拴好,也别走远了。
我将牛领到了一旁,那个青草最多的地方。见它不愿再走,我也便顺势就着它,找了青草地附近的一棵树,再将牛绳的一头和这棵树给打上结,就此把它两绑定。
而我找了棵更大的果树,一看就很稳妥的那种,不用去过多地担心它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夭折了。我爬了上去,然后就是看看四周,再望望对面的山。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又一分一分地流走,天渐渐阴暗了下来。
突然,心头收紧一颤,想起了那不久前听闻过的鬼故事。
也不知是不是村里都流行或都主打这种讲故事的风格,不是吓人的,就是吓小孩的,一点都不浪漫不童话。
两眼一冒烟,看着对面的山头,不自觉地就吓到了自己。好像对面的山头出现了两只瞪得老大老圆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我,眨都不眨巴一下。
莫非,这是山神的眼睛,是不用眨的。又或者说,这是山妖的眼睛,才不用眨的。又又或者说,这是山鬼的眼睛,所以才不眨的,因为不累。
就那么一下,就吓得我够呛的了。经过我反复的试探,对面也就闪了那么一下子,持续了几秒,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看得真切。
当时强撑不过害怕的我心想:好了,今天的牛就放到这吧。我很快地爬下了树,走路也更像是在跑,到了牛身边,好像就没有那么地害怕了。
可随着这天越来越暗,这林子的光线也越来越弱,我也越抑制不住自己那头汹涌的恐惧之兽。正当任何声响都能刺激到我时,我的敏感也像天线般灵了通。
一想到自己还认不全路,便就更加后怕了。也就不管到没到日落时分,直接给它两解了绑,就自顾自地寻着那因害怕而在短时间内被强化过的稀疏印象,回去了。
我想哭,可又不敢,怕我的哭声被什么给听到而跟过来,又怕哭妨碍了我逃离的度。毕竟,泪一流,视线一糊,没准这邪乎就撞得更准了,路也更加不记得了。
见我回来早了,他又抓了我现行,就命令我去砍柴。
我把牛领进了牛棚后,就去找了斧头,砍柴去了。考虑到自身的实力,就想着把不规整的短又粗的木头先拿来开劈,看看能不能砍成适合烧火的块状木柴。
然而,就我那点力气能干几根呢?就没几根……或者说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公回来了。看我在那忙活这个,就数落了我一顿,说我没事玩这么危险东西干什么。是呀,干什么呢?我也不懂呀。
不过,当时的我很受挫,太慢太难了,想砍又对不好,准头一抓一个空,都不记得到底破了几根木头。两根有没有?不晓得了。
总之,外公一声令下,我就放下手上的活,坐等吃饭去了。
到这,我的牛衣岁月也算是交代了个差不多。
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点孤勇了。以前害怕的东西多是无形的,现在害怕的东西多是有形的。想来,也是怪有意思的。
这么回头一比较,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在履行自我承诺的这一条上,我可谓是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西瓜糖应该是在原路返回时,给吃了,应该就只是一颗吧。
而橡皮擦,后来也真的用上了,只是这回费的不是力气,是口水。而本子上的窟窿也有在变少和变小。
在离开外公家以前,我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些东西,就是小溪里好看的石头。
在外公家,我学会了一些很有趣的小游戏。有些需要两三个人才可以玩。而有的则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