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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手中念珠扒得叭叭的。
苏暮雪十分无奈。
太后遇事不决，心头烦躁的时候，念珠的声音是最大最响的，就像现在这样。
“雪儿？”
赵牧阳滚烫热辣的目光，让苏暮雪避无可避。
“王爷，我现在还是赵贞琮的未婚妻。王爷身为赵贞琮的小皇叔，和我纠缠不清，始终为人诟病。”
“本王能站在这里，靠的是一身功勋，这都是自己舍命从战场上拼杀而来。弱者，才会被声名所累。雪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难道不应该恣意快活？”
苏暮雪抬眼就看见赵牧阳意气风发的模样。
脑海里都是前世英姿无双的少年将军和他得知自己死讯发疯兵变的模样。
看见苏暮雪眼睛里的光燃起又熄灭，赵牧阳似乎明白了苏暮雪的担忧：“你在担心自己的母家？你的外家？你觉得你自己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你怕连累他们？”
苏暮雪神色怔愣的看着赵牧阳，只觉得：果然，前世今生，他还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赵牧阳动容道：“你信我。这些都交给我。”
“小十七。”
太后无奈道：“雪儿和太子有婚约在先，你如此有失体统。你是可以用功勋在这里大放厥词。可雪儿是女子，女子的名声，比性命还要紧，你要顾惜。”
“多谢太后垂爱。”
苏暮雪依偎在太后身边撒娇，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赵牧阳何等聪明之人。
瞬间明白了一切，对太后拱手道：“母后放心，儿臣知道了。雪儿……不是，苏家妹妹，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看着二人并肩走出去的模样，太后笑骂道：“小兔崽子，越大越不让哀家省心。”
伺候在边上的孔嬷嬷皱眉道：“太后，王爷怎么会有先帝遗旨？”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珠子吧嗒吧嗒滚落一地。
孔嬷嬷慌乱跪在地上请罪。
太后眼神空洞，苦笑：“先帝啊，先帝，你临到死，都在算计哀家！罢了，罢了，哀家会成全你这小儿子的！”
出宫的路上，苏暮雪的心狂跳不止。
连赵牧阳在身边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在宫门口看见着急的刘管家的时候，苏暮雪才知道自己内心的慌乱从何而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着刘管家说的那些话，苏暮雪只觉得无比荒谬。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刘管家神色隐晦的看了不远处的赵牧阳一眼，低声道：“国公爷回府了。还带回来一个女子，要纳为续弦。那女子，是徐氏养女，孟静悠。”
苏暮雪眉头紧拧：“父亲回来了，你不在府里主持大局，来宫门口作甚？”
刘管家转过身，露出后背。
只见后背从左肩到腰腹，斜着一条鞭痕，衣衫破裂，皮肉翻飞，干涸的血迹，格外刺眼。
苏暮雪瞳孔狠狠一缩，不可置信的摇头：“这是父亲做的？为何？”
刘管家面容苦涩，握了握拳，就要跪下，被苏暮雪拦住了。
“国公爷此番回府，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光是夺了属下的管家令牌和库房钥匙，还要发卖半数以上的下人。那位孟小姐，带了不少人手，刚好补缺。小姐赶紧回去吧，国公府的天，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