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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逍瞥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报刊亭，说道：“报刊亭前面那个看报纸的家伙，他手里的报纸头条不就是这个嘛！什么‘离奇！多人不明原因出现晕厥，丰成孵化园背后的惊天大秘密！’。啧啧啧，说得好像他们知道怎么回事似的。”
丘木言张了张嘴，诧异地问了句：“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能看得清他手里报纸上的文字？”
他这一说，火逍也觉得不太对了。他四处望了望，确实感觉今天的视力比往常要好得多。而且不止是视力，就连听力也是。难怪他老觉得周围那么吵……
一时间火逍自己也觉得懵，难不成这个变化也跟自己运行的灵气有关？
丘木言此时却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结合火逍身上的变化，他这会是想起来这个情况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火逍看他笑得自信满满，忍不住问道：“笑成这样……怎么你是对现在的情况有谱了？”
丘木言道：“八九不离十。但还差个决定性的证据。走，我们在这里好好‘逛逛’。”
火逍看看已经起身准备行动的丘木言，也没再追问，只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把垃圾打包了这才跟上他。
两人从上街逛到下街，丘木言还老拉着他往一些阴暗僻静的犄角旮旯跑。在第无数次揭开偏僻角落的石块后，丘木言到底是先体力不支，往附近的奶茶店一钻，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了。
再看火逍，跟个没事人一样，跑了大半天好像精力还更好了。他瞥了眼整个人窝进了软沙的丘木言，摇摇头，从前台拿了两杯果汁，贴心地插好了吸管，递到丘木言面前。
“多谢。”丘木言懒懒地说了一声，猛地吸了两口，这才在凉凉的果汁中，恢复一点元气。
“你该锻炼锻炼了。”火逍说着坐到了他对面。他没问丘木言这大半天的都在折腾些什么，跟着走下来他其实也基本猜到了答案。现在的情况，差的大概只有两人对答案这个环节了。
“明明是你今天体力好得不正常。”丘木言长出一口气，一想到火逍声称的正常行走度需要他一路小跑地才能跟上，他就忍不住向对面人翻白眼的冲动。
火逍笑了起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休息了一会，他等丘木言有了精神，这才转入正题：“言归正传吧。关于这里灵气的异常，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丘木言斜看他，笑道：“是吗？那你说说？”
火逍道：“你特意在这里转悠，还专门选那些阴暗的角落，要找的不就是最容易在这些地方滋生的‘精魅’吗？这些小妖精是出了名的好养活，阴气也好，阳气也好，只要有一点可以利用的灵气，哪怕仅仅是食物残渣里剩余下来的，都足够它们生存。”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丘木言，见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得到反馈，他又才接着道：“结果我们都看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干净’——我们差不多翻遍了所有地方，愣是一只精魅也没找到。”
丘木言没接茬，只问了句：“所以？”
火逍道：“我师父跟我提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三种，但如果结合我们身处的环境，这团奇怪的灵气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你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听他这么说，丘木言也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子，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数三下，我们同时说出自己的猜测？也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默契。”他说着伸出手指，开始数起数来，“一……二……三！”
“浊气！”/“浊气！”
两人异口同声，一说完都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我是达成共识了。”丘木言笑了笑，又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不过我有些好奇，你师父怎么跟你说的。介意说说吗？”
火逍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他说着酝酿了一会，这才说开了。
“三种情况分别是：死地、清气极端富集之地以及浊气笼覆之地。”他说着靠着椅背，抱起手臂，一副严肃的模样解释起来：“死地，就是一切灵气流转全部消失的地方，这种地方别说精魅了，任何活物都没法在里面生存；清气极端富集也没什么可说的，昆仑之境不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丘木言点头道：“所谓过犹不及，清气也不是越浓郁越好，精魅没有实体，过于纯正的清气它们反而无法有效利用，有害无益。”
“至于浊气笼覆……应该是跟浊气的性质有关。师父说常世的清浊两气是一个源头上分化而来的。浊气绵密浓厚，清气稀疏轻薄。所以浊气沉重往下沉降，清气轻盈漂浮在上。我了解到的就这些了。”
丘木言听完疑惑地问了句：“你师父没跟你提到精魅无法在浊气中生存的原因？”
火逍摇摇头，道：“没有。师父说他认知里的精魅，跟我们说的有很大区别，或许用‘精怪’来定位更合适。他说这是他所处的环境灵场多变造成的，精魅那样的小东西会被这种变化轻易撕碎。能抵抗灵场变化的、最弱的灵体，都已经是器物灵那一档的了。”
“听你那么说，你师父身处之地，看上去像是类似于昆仑之境那样的地方。”丘木言放下手中的果汁，想了想又问道：“他所在之处既然没有精魅，那他又如何知道精魅不能在浊气中生存？”
火逍道：“问过了。他说是通过建立什么模型得出的结论。他跟我解释过一回，但我不是没听懂吗，所以后来他就让我直接记结论了。”
“咦？”这话让丘木言微微诧异，随后便陷入思考之中。火逍见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以为这让他想到什么东西，不免有些紧张，连忙问了句“怎么了，有问题？”
丘木言听见他问话，这才收回思绪，笑道：“哦，没什么。只是你这个提法让我想起有一次在随缘里，捡到一本奇特的典籍。巧的是，这本典籍里记录的恰恰就是与浊气相关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