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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离开王京墨后，就打算先回住处。
她像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坐上车，关上车门，神情冷漠，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的行人。
“姑娘，咱们...是去哪儿啊？”
司机见江蓠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声问道。
江蓠说了地址，司机便也无话，车厢内笼罩着一种安静又诡异的氛围。
司机在后视镜里悄悄看了看江蓠，发现她的脸苍白得可怕。
“姑娘，你是不是熬夜了啊，看你这有点憔悴啊。”
“嗨，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熬夜，我给你说，我老婆不也是干这一行的吗，我俩下班了就可爱聊自已拉的客人了，不是，我不是背后蛐蛐人的意思，就是交流，交流你懂吧？”
司机又看了眼后视镜，江蓠的脸上毫无表情。
“有一回我老婆上夜班，我给她说过多少次了，钱够用就行，不用那么拼，非要上夜班，就那次上夜班，拉了个女孩儿，她说特别吓人，一个人在郊区马路上走着，手上脸上还有血。”
江蓠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开始看向司机的方向。
“她说，那大晚上的，给她吓一跳，还以为遇见鬼了呢，结果靠近了一看，是个活人，是个大活人。你说这事儿稀奇不，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能在大路上遇见手上沾着血的人呢。”
江蓠安静的听着。
“不过我老婆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周围也没什么人家，万一再出了什么事儿，你说对吧，我老婆也没要钱，就当做好事了，攒一下功德......”
江蓠意识到，这个唠唠叨叨的出租车司机，是之前女司机的老公。
“这世界上真的有好人吗？”
江蓠突然问了一句。
司机沉默了一下。
“有吧。还是有的吧。”
“那你是好人吗？”
司机并没有立即接话。
“要看对于谁来说吧，对我老婆来说，我肯定是好人。”
江蓠再一次看向窗外。
那些让她生命中落雨的人，也是别人的好领导、好父亲或者是好儿子、好兄弟，但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是恶了呢。
“那坏人会变成好人吗？”
司机觉得江蓠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一定啊姑娘，因为当好人是要伤心难过的，当坏人就很爽啦！”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江蓠，“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要我选，当好人还是当坏人，我可能，会当个坏人吧。”
“所以啊，有什么事儿，别自已憋着，也别想不开，先当坏人把自已受的委屈都讨回来，再说其他的，不然当个委屈的好人，那还活着有嘛意思。你说对不？”
司机嘿嘿的笑，车子调了个头，就到江蓠住的小区了。
江蓠付了车费，下车的时候，司机还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好好的啊，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