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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条讯息提示音把柳华从过往中拉了出来,他看了眼讯息内容,嫌恶的把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
柳华站了起来,轻轻跺了跺脚,又重新解开腰带提了提裤子,皮带扣发出“咔”的一声,像是时间的隐形分割线,柳华整理了思绪,把江蓠和过往从脑子里撇开,进入了某种警备状态。
他中午要去见古山龙,司机已经在地下车库等他了。
江蓠从窗户里看到一辆深灰色的奥迪S7,从地下车库的出口缓缓的驶出来。
不用看车牌号,江蓠就知道是柳华的车,低调又奢华的商务轿车,一如柳华的为人风格。她盯着这辆车行入大道,然后融化在车流里。
“这个男人......”
江蓠在思考着,柳华能给她带来什么,钱当然是一部分,但江蓠更希望得到的是——权力,她要踩着柳华,往更高处走,付出什么都可以。
身体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不过是思想的容器,而所谓的道德感?
向一个从最底层走出来的女人谈道德感,未免太残酷了些。
江蓠的心,早就被人性的黑暗撞击破碎了了一千次、一万次————
从老吕在她身体里撞击的那一刻,江蓠就已经死了。
六年级的江蓠已经进入青春期了,她皮肤又白,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女孩中尤为耀眼。
村里人看见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悄悄评价一番,翻来覆去,乐此不疲,都是在谈论着江蓠长相好,彩礼喊得上去,老吕以后肯定能拿不少彩礼钱。
那些目光就像是从他们身上生出的无数个隐形触手,纷纷伸向上下学路上的江蓠,触手从她的头发,一路触碰着着她刚隆起的胸脯,以及细长的双腿。
虽然每次江蓠都目不斜视的从这些人身边经过,但是在她的幻想世界里,她每走一步,就会射出一根毒箭,杀掉一个多舌的人。这样想着,江蓠才会感觉好一些。
老吕也注意到了抽枝拔节的江蓠,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来了几年前的疯子,想起了疯子被打捞上来时显露出的那张清丽脸庞。
江蓠第一次初潮的时候,没有人告诉她这是成长路上最普通的现象。她捧着自已带血的衣服,慌了神,她以为自已得了不知名的突发绝症,哭着找了老吕和丽芬。
“叔,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老吕和丽芬双双抬头看着她。
“我身体流了很多血。以前没有这样过的。”江蓠脸带难色的描述着,若不是病入膏肓,她绝不会开口讲这种事情。
丽芬愣了一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不要脸,这种事情也能说得出来,那是例假!”
老吕挠了挠头,迅速起身走了出去,并未参与这场女性之间的话题。
但江蓠被丽芬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不懂,为什么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不要脸了呢?
丽芬嘴上骂着,但还是教了江蓠用月经带,是女性代代相传下来的那种最传统最古老的方式,丽芬一边教着一边说,“我姥我妈都是这么用的,听省城来的姑娘说,她们那流行用什么卫生巾,但是一片就好多钱,花那个钱干什么,用这个,忍几天就过去了。”
江蓠没吭声,她没有见过卫生巾,也无法评价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天江蓠在天井里洗衣服,挽起袖子后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坐在小马扎上,低伏着用搓衣板搓衣服。老吕回家拿东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江蓠,正好看见江蓠因为弯腰而隐隐露出的胸口。
老吕感觉某些热情被唤起了。
晚上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丽芬,刚伸手碰到她的胳膊,就被丽芬打开了手。老吕不死心,又朝丽芬摸索过去,但摸到了丽芬身上松弛的皮肤和赘肉,他突然没了兴致。
这时候,外面传来几声响雷,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紧接着,瓢泼大雨顷刻而下。
老吕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炸裂的闪电。他悄悄从床上爬了下来,披上了衣服,走到了门前。
江蓠那若隐若现的胸口又出现在他脑子里。
老吕鬼迷心窍般,推开门,走入雨中,一步一步走向江蓠住的那间屋子。
“早晚是人家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老吕在心中念叨着,推开了江蓠的屋门。
那时的江蓠还未谙人性的复杂,她甚至没有锁门。
老吕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到了江蓠屋内,他疯了一般的呢喃着,“江蓠,让叔看看,江蓠......”然后扑向了床上正在熟睡的江蓠。
江蓠被老吕的动静吵醒,她被老吕的行为吓得几乎要僵在那里了,但很快她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努力的往外推着老吕,但瘦弱的她在老吕面前几乎就是一只失去了母鸡庇护的小鸡崽儿,她被老吕狠狠按住,此刻的雨下得又密又猛。
江蓠绝望的喊着丽芬和忍冬的名字,老吕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江蓠的眼泪沿着老吕的手流下来。
江蓠忽然像是回到了幼年时的雨夜,疯子把她抱在怀里听雨,但是回忆里的这种温情突然变成了剧烈的痛苦朝她袭来,江蓠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记忆,她好像从自已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站在屋子中央。
她看着那个叫胖子的男人折磨着疯子,但走近了一看,床上那个女人的脸,竟然和自已的一模一样。
“都该死。”
江蓠心里想。
她决定用这件事作为交换,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但在离开之前,该死的人,一个都不能活,起码不能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