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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清瘦。
美酒。
春十三娘。
美人。
佳人配才子,美人共美酒。
风满楼。
美人亦在看美人,饮美酒。
平阳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因南桃迷林的特殊所在,作为好似入门口的平阳也就跟着风生水起、水涨船高,被江湖所熟知,风满楼是平阳首屈一指、别无二家的风月之所,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来到此地的各方豪强、王孙公子,甚至是皇亲国戚青睐的下榻之处,有的为猎奇心理,有的为入山寻宝,有的为观光游赏……各有目的,龙蛇混杂,蛇鼠一窝,各方势力在此盘踞,关系错综复杂,一团乱麻,一个伸腿瞪眼都保不齐会碍到哪位大人物,螺狮壳里做道场不外如是了。
若以“一枝独秀”的风满楼为界,如果有人能从高空俯瞰,就能发现此时夜幕下的平阳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东边是热闹非凡的灯火通明,西面则是死气沉沉的点点星火。
一边是天堂,一边在人间。
多年来一直隐居幕后的风满楼真正当家做主人,往日千金都难得一见的春十三娘今夜破天荒的出现,分文不取,手持一把绣山水鱼鸟金丝小团扇,身穿一袭半透薄纱,玲珑曲线在灯火照耀中若隐若现,单手托腮,眉眼如丝,风情万种,胸前“大好河山”被肆无忌惮的挤压堆叠,双峰奇巍,呼之欲出,大有冲破被“牢笼”禁锢之势头,只是这边风景独好,却少有人能得以一见这壮阔无限风光,今夜不为待客的她言笑晏晏,眼中所见是另一边的风景独好。
在她身侧是明面上的风满楼一把手,尽管再浓妆艳抹,穿金戴银,今年才四十出头的老鸨已是残枝败叶,风华早去,枯老褶皱如树皮的脸时不时总有脂粉随着面部的轻微表情簌簌而落。
以色事人者,以色衰,以色哀,以色终,以色绝!
江湖豪客在一掷千金,搏美一笑,家财万贯的豪富子弟在挥金如土,美酒佳肴,心思各异的牛鬼蛇神在望风而动。
楼中一朵“并蒂莲”,竞相开放。
一人一身素白长衣,静静而坐,轻纱覆面,不见真容,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气质清冷孤傲,恰如一朵寒意盛放的冰莲,生人勿近;与之相对而坐的另一人,着一逶青色长裙,系白色发带,一双有异于常人宝石般蓝色的奇异眼眸,摄人夺魄,眉间花钿,如龙点睛,更添魅惑,只是女子英气,棱角分明,又显不媚不妖,好一朵不失江南风情却生长于塞外的沙漠玫瑰,醉眼朦胧间,她举起酒杯,衣袂飘飘,恍若画中仙。
将这份动人之景收入眼底的春十三娘轻轻来回摇晃着山水花鸟团扇,带起的微风轻轻拂面,眉目似水,轻声问道:“怎么样?探明是何身份了吗?”
期间多次想去靠近两人套话,却都被那白衣女子一个清冷眼神就吓退的老鸨支支吾吾道:“回当家的话,还不曾。”
春十三娘默不作声。
老鸨只得赶紧亡羊补牢,眼中寒光一闪,试探性问道:“要不要……?”
这位风韵犹存的幕后当家人心知肚明老鸨的言下之意,在微微沉吟后,用团扇依次指指点点此刻在风满楼中的三教九流,柔媚一笑道:“在等等看吧,会有人比我们更按捺不住,就看谁有那本事和胆子,去做第一个吃葡萄的人了,如此绝佳鱼饵近在眼前,不会没有咬钩的,看衣着打扮又敢如此明目张胆来此喝花酒的女子,少见,想必身份也不会简单,说不定就是什么天之骄女,或是什么人的掌上明珠,甚至是鹿门哪位将军的禁脔玩物,我们呐,先不做出头鸟,毕竟少有坐怀不乱的君子,多的是上半身不想思考,下半身不会思考的……”
她停下话头,似乎在想一个应景之词来补充,环视楼中,有挎刀佩剑的游侠儿,有走南闯北的镖师,有锦衣华服的世家子,有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有附庸风雅的读书人,有借酒浇愁的失意客,有面目可怖的江湖豪强,有穷凶极恶的绿林大汉,形形色色,眼神如刀……
她蓦然一笑盖棺定论道:“衣冠禽兽。”
“钱是英雄胆,色是刮骨刀。”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吃了闭门羹的老鸨,知道自已再火上浇油多半也是徒劳无功了,心有不忿,可心疼那昂贵的胭脂水粉,脸上不敢有丝毫异动,连连称是后,只得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两人,低声骂道:“小浪蹄子,不知是哪家养的金丝雀,今日放出鸟笼,得以片刻自由,才打扮的如此招摇过市,夺人眼球,就不怕被野狗叼了,吃的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春十三娘掩嘴而笑,倾泻多时的波涛汹涌得以回溯,转过身,伸出纤纤玉指手指点了点老鸨的额头,轻声训斥道:“你呀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在客人那边吃了瓜落,就要在从别处找补回来,我当然也想把这不可多得的胭脂马收归所用,可是咱们一不知两人来自何处,二不知身份来历,贸然出手恐会引火烧身的,咱们做的是细水流长的生意,不是一刀血的锤子买卖,强买强卖可不长久,都尉府在一旁虎视眈眈,别人怎么做咱们管不了,但却要管住自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