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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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程卉一头雾水的时候，柳磬笙一肚子恼火：早听说何彬彬这个人是个舞蹈的天才，学文化的蠢才，一到做人就坍台，看起来越来越没错！连说话都赛小孩！她气狠狠地对何彬彬说：“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去练基本功！你基本功都差得要登不了台了，还在这儿浪荡！”说到这儿，她走到何彬彬身后，用膝盖狠狠抵了一下何彬彬的腿：“站都站不直！”

何彬彬心里顿时升起了一团厌恶，她最讨厌老师挑剔她的站姿、坐态，一遍又一遍地叫自己改。如果是老师叫的，没办法，只好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懒懒地去敷衍，但是这次是同学，而且是不同班的同学，当然不一样了。她本想骂回去，但是，这是柳磬笙。人家柳磬笙人就在这儿，不但站着就如同柳迎春风待摇拽，而且一举一动都好象花笑出了蜜，水唱出了歌，早就让何彬彬心向神往了：要是我也能这样多好啊！

但是嘴上还是一定要犟一下的，要不然就没面子了：“胡说！我怎么站不直了！我站得最直！是你！不好好站，一直在摇，笑，还说话，跳舞！”说完，她心虚地挺了挺胸，拉直了腰板，心想：“这下合标准了。刚才不过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有“小组长”来突击检查站姿。”

何彬彬的一举一动程卉看在眼里，笑在嘴边：“这个人！到了新时代中学，连站都不会站了，一叫她站直她就和个木头人似的……”

柳磬笙也笑了，她对程卉说：“这样……呵呵呵，蛮有新时代味的……”说到这儿，她又转过身，对何彬彬说：“何彬彬，我以为你去了新时代中学就回不来舞台呢，我错了，你……长劲大了嘛！站出机械的模样了……哈哈哈，好呀好呀，更加“现代”了！还真的是一代宗师的好苗子呢！他们大人是怎么把你从那么多没天份的富商子第里挑出来的？真行啊……”

程卉听了，一万个不服气：“她这样就“一代宗师”了？腿都站不直！”何彬彬一听就屈：“我没站直？我站直了！比你们都直！是你们！一个叉着腿，一个扭着脚……”程卉推推她，说：“你说什么呀！我们说的不是你站得不直，是你的腿本身就不直，再怎么站都不直。”

跳舞，还有这一关要过？

何彬彬从没有想到过。但她看看柳磬笙和程卉的腿，再看看自己的腿，事实就是：她俩的腿，不仅直，而且美。她自己的，不仅略弯，而且显得粗糙。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沮丧：“啊！还有这样的事？！我妈没把我生好？”她想想不对：自己记事以来，没谁不夸自己是“小天仙”的，但是……谁会在意腿直不直呀！只要不是罗圈腿，不就是好的吗！不过……到了跳舞了，是不是还要比一般人更漂亮点？这大概是了。自己的表姐，不是不漂亮，但是，够不上特别漂亮，所以她的老师就没选她去跳舞。而自己，幼儿园时就被老师叫去跳舞。所以，她呐呐地说：“就是说，我妈已经把我生得好了，就是不够好，还不行——腿这点，思想上没重视，豁掉了，生得不合格……”

柳磬笙直觉得耳窝子被谁捅了。她打断何彬彬说：“你看你看，人才就是被你们这样埋没的：一动就说是天生不行……竟然你还在这儿自己埋没自己！我猜你们下一句就是：你妈已经尽力了……”何彬彬说：“是尽力了，她肯定尽力了——这个腿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注意，我也不可能关照她一定要把这儿生好了……这个事你们不能怪她，一定要怪我，我没重视，没叮她一定要把这儿生直了，美了，不能象现在这么糙，要细点，要照着柳磬笙的那个型号规格生……”

这番异想天开，颠三倒四得离谱的话让柳磬笙心烦气躁。她大喝：“何——彬彬！不许胡说！你长什么样不是你决定得了的！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妈已经尽力了，只是她的遗传基因里，舞蹈基因缺乏呢，谁知道你竟然说你是上帝，你叫你妈怎么生她就会听你话去怎么生！”

程卉早就想扇何彬彬耳光了，只是知道扇耳光不好，不文明，硬忍着，不动。这会儿，她立刻对着柳磬笙告状，说：“她！她还当她妈妈是女神，她想怎么生就能怎么生！想生什么样的就能生出什么样的！”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