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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磬笙看着何彬彬着急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噗——你……你真是！还问他们怎么不告诉你的。你也不想想你的年龄。你都没满十八岁，肯定不会和你说的了。这都是为你好，怕影响你的学习和生活……”
何彬彬听到这儿，觉得不对：“你说的象是一回事，但是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有人跟你说。能跟你说，就应该也能跟我说……”程卉打断她，说：“你别去和她比！我们都不能和她比。她妈妈是什么人？她一生下来就有名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常生活，她小得不晓得小的什么时候就开始被我们恨了——恨她想出世想得太早，把她妈妈的艺术生涯给掐了，她自己什么事都不做，就在那儿享受“舞蹈家的女儿”的荣誉……你都不记得啦！她七岁就被记者拍了照片，放在那儿被你骂，骂她长得象个土泥鳅，不如你漂亮……”“别说别说！”何彬彬一脸通红，叫停了程卉的数落，“那个是记者不好，不是柳磬笙不好。”
柳磬笙没想到自己一出世，就有母亲的观众会那样骂自己，心里左右不舒服，但是不好说什么，只好说说出名后的苦恼。她对程卉说：“你的正常生活也有限制了——你得了银奖了，也被人关心你平时怎么样了。好在我们都没出大名——舞蹈，爱看的人不多，我们的生活基本还是正常的。”程卉一听就闷闷不乐起来：“老师也跟我说的，参赛了，就会有后果。有一些我爱做的事就不能做了。我当时怎么想的，就觉得出名好，那些事情，不做就不做，没什么……弄得我到现在，吃饭不能剩，作业不会写也得按时交，连过年吃块糖，糖纸都不能扔地上……我都要成了好少年标兵了！”程卉的诉苦，在何彬彬耳朵里全是幸福。她也不想想她自己能不能做到不乱扔东西，不浪费饭菜，不赖交作业，她只是觉得：“程卉你太不求上进。那些事情都是肯定应该那么做的。为了干违反学生守则的事就不肯出名，肯定吃老师的批评。出名，用不着说的，是好的——人都要有奋斗精神，不能甘于平庸。要奋斗。奋斗，就是为了出名。”她说到这儿，现柳磬笙和程卉都在用一种特别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所以，又强调了一下：“青春，不能白白浪费。要好好努力，奋斗不息，自强不息，才有可能出名。不奋斗不努力，光喊要出名，就是做白日梦！”
何彬彬觉得自己的话一定能打动两个女孩，让她们和自己一起奋斗。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程卉听起来，这些话都是一时冲动的傻话。程卉对柳磬笙说：“她真是没得救了。都已经跟她说了那么多了，呶，她还是想出名。我都后悔，要是能迟几年出名多好……”柳磬笙立刻说：“你迟不了！你家没钱！你要挣那次大奖赛的奖金还你欠的学费！”程卉不禁想起了当时的无奈，身不由己的困窘，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这一切，使她憋着一口气，冲着何彬彬没好气地说：“我是穷得没出路了只好出名的，你呢？你家那么有钱，就差这么一个名牌挂在脸上贴金了吗？”没想到何彬彬坦荡荡地答：“咹！就差这个！所以要争取。靠我妈是不行了，要靠我。祖上八代都不行，就我有希望。不能把好好的希望砸了。”柳磬笙听了，对程卉说：“程卉，正好她想出名。我们就让她出名。这样，我们也扯平了。”程卉又惊又怒：“你！你这样是不好的！”柳磬笙不依不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这样也没违规。他们长辈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也照顾小孩本人意愿的。本人意愿很强烈，也可以考虑的。而且她情况也是特殊的——她一家人，连着祖上八代都一致强烈支持她出名了……”程卉：“还有这种例外？”柳磬笙：“有的。而且，你想想，我们都是老舞种，圈子小，又不怎么有名的人，还天天谨小慎微，她这个大红大紫的却成天肆意妄为！你呕得下这口气，我还呕不下！”
柳磬笙的话正压在程卉的痛处。她捂着脑袋说：“好吧好吧，你去你去。我不说……我，也跟你一起，算作是……”柳磬笙得了程卉的同意，转过身，静静地对何彬彬说：“何彬彬，我们有艺名，就是不想很出名。但是有些事做了，就会出名，所以，就取个艺名。这样，大家记住的是滕中月。只要我不肯公布我的真名，别人和我在一起，很容易就忘了我是滕中月。你没艺名，是你不想要艺名。你的真名就是艺名。我记得你说过，你有照片，有艺名，你也就有名了。现在，你有艺名——何彬彬，也有照片。只要我把你的照片给程卉，让程卉拿去和卖照片的小贩说，这照片是她借来的，她要买这个人的照片。我再把钱给程卉，叫她把钱给小贩，告诉小贩这是定金，你可以看看，过些日子，我们学校门口会不会有你的照片卖！”
“呵呵呵呵呵！”程卉笑起来，“有！肯定有！而且我是第一个买到的人！”柳磬笙：“而且何彬彬你班上的同学肯定会跟着我们一起买！”何彬彬这才觉得自己名声已经在外了。她觉得柳磬笙没说错，如果有人卖的话，自己班的同学是一定会一窝蜂地买的——他们本来就一直在抱怨买不到何彬彬的照片。她有些惶惶然。偏偏她又听见柳磬笙在说：“何彬彬，我就喜欢你：天生丽质，华艳妖冶。我家里有好多你的照片。你长得这么漂亮，让人仰慕，但是做起人来怎么这么不象话，让人仰慕不起来的！今天还没到一天呢，你就撒了这么多配不上你的美名的蠢豆子，还跟人吵架，吵得都快臭名昭著了……”
“哎呀妈哎！丢人了。”何彬彬没等柳磬笙说完，就转身跑了。她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丢人了！太丢人了！今天怎么好搞得这么丢人的！”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