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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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油......油盐店的留下，你的......事......事发了。”就在李恒要跟着商队进城的时候，结巴把他拦下了。

“嗯，对，不能走，油盐店的不能走。”话痨也反应过来。

李恒一听，站住了，心道：“不好，看来舅舅那边出事了。”

一结巴、一话痨两个衙役上前，把李恒拦下，一人一条胳膊，把他按住了。

“两位衙役大哥，有什么事吗？我的什么事发了？”虽然心里担心，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容应对道。

“废话什么，废话什么，跟我们走就行，快走。”两个衙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催促着他快走，话痨粗暴的把他往前推着。

“轻......轻点，小......小孩。”结巴替他说了句好话。

李恒被两个一结巴，一话痨，两个衙役压着，径直走到了县衙。

“哥几个，又得了一个，油盐店的，又得了一个。”话痨冲着守门的衙役高兴的喊着。

守门的衙役一听，其中连忙跑入县衙，向县令汇报，剩下一个上前和结巴、话痨搭话。

“哎呦，兄弟立功啦，老爷正在为油盐店的事头痛呢。”

“那是，刚才啊......要不是我......”话痨嘚啵嘚，编出了一场大戏，说的自已多么英明神武，多么困难才抓到李恒。

“城......城......城门口捡的。”结巴没有顺着话痨，直接拆台道。

“老爷让你们进去。”

这一会儿功夫，进去通传的衙役回来了。

李恒跟着衙役进入县衙大堂，看着三班衙役已经站定，心说：“看来舅舅那边，真的事发了，现在只能靠我了。”

这一路上，李恒心中思绪直转，已经想定了主意。

一会功夫，县令从后堂出来，在堂上坐定，敲了下惊堂木，说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李恒并没有跪下，而是理了理衣服，回忆着小时候父亲教的动作，行了一礼道：“太原李氏，李恒，拜见县令大人。”

听了李恒的回话，县令一愣，太原李氏可不是普通氏族，平民百姓可能不清楚，当官从政的，或是身份到了一定程度，都得记的清清楚楚。

太原李氏和琅琊薛氏、巴郡杜氏、吴郡钱氏并称为大梁四大家族，都是自前朝就开始传承的大家族，李氏家族世袭秦国公，本代族长李渊更是担任太原郡守，是县令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可以说太原李氏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县令有点骑虎难下了，本打算快速结案，直接坐实余仲道杀人案的，这回有点不敢下手了。

正阳县县令姓吴，名叫吴宏远，是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文人，算是寒门士子，本来也有一身傲骨，奈何为了补一个实缺官职，这一等就是六年，过去科举高中之后，也只有前几名才会直接安排官职，剩下的人，等候补缺，哪里官职空出来了，就到哪里上任。

六年下来，吴宏远什么样的棱角都磨平了，为人也圆滑了，不过也有一颗善心，平日里也不欺压百姓。

如果这个案件放在平常的时候，县令不会这么快结案，怎么也得多番调查之后，才能定性。

但是余仲道没赶上好时候，正好赶上县令五年大考。

大梁为了监督官员，避免贪赃枉法，尸位素餐，设置了考核制，三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以此来评价官员，分为优、良、差三级。

像吴县令这样没背景的官员，只要治下出现问题，基本上就会被评为差等级，这不但绝了以后升迁之路，如果是重大问题，连官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所以吴县令想要快速结案，快速结案还有回旋的余地，将案件留到巡察官来的时候，那就铁定完蛋了。

但是这个案件牵扯到太原李氏，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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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小......小公子不是油盐店的伙计吗，为何成了太原李氏呢？”由于紧张，吴县令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回禀大人，油盐店余掌柜是在下舅舅，在下听从家中长辈的吩咐，跟随其历练一番，也能体验一下民生疾苦。”李恒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这就是李恒想到的办法，拉大旗扯虎皮，结合原身的记忆，李恒很容易推测出太原李氏的权势和地位，决定利用太原李氏这块招牌，让县令投鼠忌器，挣得转圜的余地。

这是旁边的师爷，上前几步，趴在吴县令旁边，悄悄地说道：“大人，听衙役们说，油盐店是从正阳县过来的，我听以前张师爷说过，正阳县有太原李氏的旁支，应该就是他了。”

本来看到李恒的气度非凡，并没有普通老百姓见官之后的唯唯诺诺，吴县令心中就信了几分，又听到师爷的耳语，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连忙站起身来。

“原来是李小公子啊，快快到后堂来，师爷，通知丫鬟上茶，本县与小公子细细分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吴县令把李恒让到后堂。

引着李恒来到后堂落座，打发走了丫鬟，只留下师爷在旁，路上多次试探，李恒回答的都是滴水不漏，吴县令心中疑虑尽去，已经确定李恒就算不是太原李氏成员，也必定出自于显贵家庭。

“李小公子，令舅牵扯上人命官司，这可是三条人命啊，五年大考将近，巡察官即将莅临，本县不得不尽快办理案件，不能让给咱们石泉县抹黑啊。”放下疑虑，吴县令明确的说出了自已的难处。

李恒闻弦歌而知雅意，毕竟也是在体制内工作多年，虽然古今有别，但万变不离其宗，知道吴县令是临近上级考核，害怕影响前程。

当即回答道：“县令大人，这歹徒如此凶残，连杀三条人命，这难保他不再犯案，万一以后落网，供出此次案件，到时候涉及冤假错案，可是于县令大人前程不利啊。”

“啊，这......不知李公子有何高见。”吴县令当即没了主意，称呼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