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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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就是魔力啊……”洛河坐在山顶，头一次直观的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流动，并且能够将这份力量，切实的我在掌中。
【掌控魔力这种事情居然都要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勇者果然是个笨蛋呢。】
“啧……多少是有点打击人了。”洛河翻了翻白眼，倒是没有去和爱丽丝争辩。一方面，现世中所谓的魔力本质上指的是自身所容纳的神秘要素，和这个世界泡中的魔力并不相通，虽然都可以作为身体内储存的凡能量的形式存在，但是用这个世界泡里的约定俗成的形式去掌握神秘要素，多少是有点货不对板。
另一方面，洛河的灵魂来自一个并不存在魔力的世界，虽然异世界的人类灵魂和本世界的怪物躯体在一种未知且神奇的作用下彻底结合在了一起，但是这其中的兼并手段并不完美，就像是哪怕接管了特尔修斯的感知能力，洛河也依旧习惯以视觉成像来构筑视野一样。地球人的灵魂可不存在感知和掌控魔力的驱动软件，即便特尔修斯的硬件没问题，没有驱动一样要难搞的多。
就好像之前的洛河也能够通过情绪和本能来驱动身体做出一些想要的操作，但就好像是一个天生神力的孩子胡乱挥拳一样，一身的力气挥不出应有的效果。而现在，在被这个世界泡里堪称最强的魔女爱丽丝亲自教导之后，他终于摸到了那条正确的道路的门槛。
当然他也不是没找过莱茵，不过莱茵属于那种天赋型学霸，就是“这个题一看就知道用xxx公式带入xxx就能得出结论你为什么不会做”的类型，或许是家族血脉或许是因为自身的特殊，反正莱茵在升华成为凡者之后就自动获得了感知并操控魔力的方法，那是一种相当主观的感觉，就好像那本就是自己的肢体一样。至于要让他教会洛河使用魔力，他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好奇洛河为什么不会使用魔力。
“原来如此，对于特尔修斯这种神造生命体来说，所谓的魔力只是一种体内流转的常态能量，并且还是完全富余的那种吗。”终于将体内的魔力掌控的洛河自然是现了许多以前没有在意过的问题，“其实本质上和人体内储存的能量物质差不多嘛，平时不需要的时候消耗很少，运动量大一些的时候会剧烈消耗，甚至也有类似无氧运动那种压榨魔力爆出更强效果的爆状态……”
这一次系统倒是没说话，毕竟对于一个世界泡内的魔女来说，特尔修斯什么的完全纲了啊。
“说到底本质上特尔修斯也仍旧遵循一定的生物学和物理学定律，只不过对于常规生物而言，神造生命体属实是过于离谱了。”洛河眯起眼睛，“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算是终于能够彻底掌握这副身体了吧？”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泡中几十年的经历中洛河最大的收获，那大概就是他的灵魂终于和这副怪物的身体完全契合统一。原本是靠着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幕后黑手的操控，通过所谓的“穿越”将二者霸道的强制粘合在一起，以一种完全不讲究的方式让二者强行兼容。而现在，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反馈，一直以来的违和感终于消失了。
此刻的他是洛河，也是特尔修斯。
“完全没有道理的微粒集群啊，单个微粒也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细胞。”一点一点感知着自己，洛河摸了摸下巴，“微粒具备惊人的全能性，同时每个微粒都具备全套的性能……也不知道该说这是高级还是低级。”
一直以来，细胞的分化都属于一种高级的职能，因为通过分化将细胞的功能进行特化，然后形成各具职能各司其职的组织和器官乃至系统，通过彼此配合来形成完整且高效的行动。特尔修斯这种烂泥怪史莱姆，所有微粒都同样，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叫全能，但另一种意义上，这也是平庸。同等天赋和同等努力的情况下，针对性的学会某一种技能的效果要远远过博采众长。
独狼的确不能有短板，但也不能将所有资源都均摊，总得有一条主要的体系脉络展，不然成长度根本跟不上。
“而且还是全体微粒都以游离态的形式自由移动，彼此之间常态之下没有任何连接……之后看看能不能进行特化吧。”洛河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特尔修斯这样的生态自然是为了适配它的职能，如果不是这种自由度极高全能性极强的微粒，也根本无法拥有那种离谱的适应性和生存力。
但既然已经决定踏上战场，生存能力自然要为战力做出让步的不是吗。
【抱歉，虽然我已经抵达魔法的尽头，但武技这种东西……虽然说不上一窍不通，但确实也不擅长。】
或许是检测到了洛河沿途击杀怪物的方式，一直在教洛河各种知识的爱丽丝叹了口气。
“用不着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洛河将长刀收入刀鞘，说起来这长刀还是莱茵用之前用魔力给他制造的，明明那家伙的【言灵】中没有任何相关的字符，看来那个老家伙对于魔力的控制登峰造极……毕竟之后他用的斧头都是随时随地用魔力搓出来的，而且锋利度和坚固程度也不弱，不需要的时候挥挥手就驱散掉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魔女早已死去，现在跟他对话的只不过是过往的记录。虽然不像魔法记录那样存在影像，但这东西起码不会招来怪物。虽然两人都对话十分自然，但洛河还是能够感觉到，在这段特殊的“关系”中，爱丽丝似乎将自己放在了一个较低的位置，她设置了相当多的触性回答，就像是想要保证生了任何情况她都能够完成对话。
甚至在她实在是没能考虑到的情况下，也会有类似“抱歉哦，我的勇者，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充满内疚的记录。同时她还准备了大量的知识讲解，就好像是那种埋头苦学的书呆子第一次和恋人约会，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只好从自己最擅长的学习领域下手一样。
就好像如果她不能够体现出陪伴的价值，就会被轻易抛弃一样。
洛河当然不是什么情感大师也没什么感情经历，但互联网时代有过太多剖析人性的讲解和内容，更别说尤其喜欢黑深残的洛河，经常会在大数据的推送下接触到不少阴暗的例子，因此对于这种不太对等的感情有着很高的敏锐度。
“爱丽丝，我的魔女，你很优秀，没必要这么自卑的。”
【抱歉哦，我的勇者，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洛河挥刀的手停顿了半秒，对面的怪物将少年扑倒，下一刻就要将其撕碎。
轰——
恐怖的力量轰然爆，澎湃的魔力用最纯粹的暴力将周围的怪物焚烧殆尽。
栗的少年将长刀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捂着脸，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指缝之间，泛着猩红涩的眸子中，仿佛有风暴汇聚。
一生都被文明社会排斥的魔女，似乎无法理解自身的优秀。或者说，即便她走到了魔法的尽头，可以说几乎天下无敌，但在文明边界的酒馆里，在一群三教九流的人类面前，她仍要以黑袍遮盖自己的样貌。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迫害，才会养成如此卑微的灵魂呢？
洛河回想起那有着明确的古龙形体的怪物，如果一亿年后的所有怪物，本质上都是神秘要素污染侵蚀这个世界泡的生灵所形成的，那么在一亿年前，这些怪物是否也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呢？所以，它们也曾是迫害爱丽丝的罪人。
体内的魔力开始躁动起来，就像是从原本可靠的能源突然变成了临界的爆炸物。毕竟这东西本质就是神秘要素，对于人类而言，神秘要素的侵蚀一直都是最先从精神层面开始污染的。换言之，神秘要素的活性本身就和精神挂钩的，因而对于特尔修斯这种原本就能容纳神秘要素的怪物而言，情绪的变化是很容易影响到体内魔力活性的。
当然，即便是处在临界的爆炸物，也不是危险品。毕竟能够自由运用神秘要素并且切实存在的种族，可从来都不会被古神设定成能够直接“气炸了”的脆弱气球。
但也不是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只不过那不是洛河现在考虑的问题。
【嘛嘛……气性怎么这么大？有研究表明魔力是能够被主观情绪影响的，所以……别生气啦，好吗？】
似乎是检测到了洛河的情绪，却又没有理解洛河生气的原因，所以系统给出的回复只有这种看似万用的理由，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好像是不知为何惹人生气之后，比起寻找原因先想到的是安抚对方，甚至可以率先认错，以避免被对方抛弃。
而对于现在的洛河来说，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没事的，爱丽丝。”洛河轻声说道，“只是我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三十几天，想要净化一下这个肮脏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