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5.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b>——议会的恢复与斗争(1640~1642)</b>

<b>国王读过议会提出的条件后,两眼冒出怒火,满脸通红,说道:“若批准这些条件,我或许还保有国王的名号,但早已被权力拒之门外。我不过空有国王的虚名,徒有国王的象征而已。”从此,国王中止了一切谈判。</b>

<h3>议会对改革政治与宗教制度的尝试</h3>

<b>国王在指定的日期召开议会。他没有采用盛大的排场,只乘一条普通的船由泰晤士河前去威斯敏斯特,以避人耳目。他的讲话空洞、态度扭捏。他答应缓解民间一切疾苦,却坚称苏格兰人为反叛,还竭力要求把苏格兰人驱逐出境,好像战事仍在进行似的。下议院代表冷冰冰地听他讲话,态度还算恭敬。议会开幕式的出席人数前所未有的多,而他们在国王面前表现这样的傲慢神情,也是破天荒第一次。</b>

<b>国王刚走出议会,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就从人们的谈话中明显觉察到公众的愤怒,这种愤怒甚至超过了他们所担心的程度。上次解散议会,就连最温和的议员也发了火。如今没有人谈到和解或谨慎,他们说,时机到了,要运用议会的全部力量来铲除所有滥用权利的事,要斩草除根,不留一点剩余。尽管议员们的力量各有大小,却都具有崇高的思想,大家团结一致,同国王对垒。国王和教会在这十一年间,千方百计地强迫国人服从他们的统治,却未能达到预期效果。他们发现自身软弱无力,就想求助于议会。可议会却相信他们有能力行使自己的主权,不必受国王牵制。</b>

<b>他们先毫不含糊地宣布了所了解到的全部疾苦。各议员把他们所代表的地方请愿书读给众人听,建议在议会能够采取更有效的措施以前,至少也要先投票议决他们申诉的内容是否合法。几天之中,国内各地都提出了各自的意见,议会把所有的苛政行为——专卖、船捐、滥捕、主教们的擅权横行、非常法庭的胡作非为,一一加以揭发和谴责。没有人反对这些议案,院内的意见是如此一致,有几个议案还是不久之后就成为国王亲信的人[ 指约翰·科尔佩珀爵士、迪格比勋爵、福尔克兰勋爵等人。</b>

<b>]提出来的。</b>

<b>议员们认为这样好像还不足以暴露全部真相,于是派出四十多个委员调查弊病,接受市民的疾苦申诉。每天都有商人和农民成群结队地来议会呈递当地的申诉书。无论以什么形式,无论是从哪里送来的,都有人热情地接收;无论是泛泛地控告整个政府,还是指名道姓专门针对某人,议员们全都相信确有其事。委员们权力无限,没人可以拒绝他们,即使沉默地拒绝也不行。枢密顾问官们若被传证,也得直言汇报他们当日商议的是什么事。</b>

<b>凡是替国王办事的人,不问级别高低,只要参加执行过议会所斥责的措施,就被称为“失职者”。每郡都列出了本郡中失职者的姓名。议会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立刻传失职者来,勒令他缴纳罚款,或监禁他,或将他的财产充公。</b>

<b>议会在审查议员们的选举时,宣称曾被授予专卖权的人都没有担任议员的资格(1640年11月9日)。1641年1月21日,有四个议员因此被除名,也有因为选举不符合规定而被除名的议员。其实这些都没有合法的根据,只是因为人们不信任他们的意见。有两个声名狼藉的专卖者亨利·迈尔德梅爵士和惠特克先生,却因为投靠了占统治地位的一派,而毫无阻碍地当上议员。</b>

<b>国王的臣仆们看见下议院拥有如此大权,又有如此坚定的决心,无不感到危机四伏,防卫无方。国王企图掩饰自己的忧虑不安,而将自己隐藏在无所作为的帷幕之下;法官们害怕得发抖,不敢保护一个罪人;主教们看到新制度、新仪式处处被人抵制,也不敢阻止。牛津主教约翰·班克罗夫特,因为不堪骚扰再加上恐惧,突然去世了。长老会的牧师们,未经任何合法步骤,就恢复了他们原来的教职和讲坛;所有不奉国教的教派又公然聚会起来;各式各样的小册子可以随便流通。国王和主教们的专制表面上仍然存在,但全都无法行使,毫无实权。</b>

<b>斯特拉福德已预料到这样的形势。他曾苦劝国王,免除他出席下议院的任务。他告诉国王,如果自己在议会里,不但不能替国王效劳,反而会妨碍国王事务的正常进行。但是国王急于要斯特拉福德前来,就下了命令,并保证能够使他免受任何危险。斯特拉福德还是犹疑不决,国王再次请他,他只好冒着危险启程。他决心根据最近搜集到的证据,亲自到上议院控告下议院的几个主要议员,控告他们煽动与协助苏格兰人入侵英国。皮姆和他的朋友们得知斯特拉福德快要动手,就决定先发制人。斯特拉福德于11月9日到伦敦。10日,他因劳累而发烧,养病在床。11日,下议院紧闭院门,皮姆突然提议以叛逆的罪名弹劾他。只有福尔克兰勋爵一人虽是斯特拉福德的仇人,却敢说句公道话,认为本案应调查后再进行。皮姆说道:“稍微迟缓,也许就全盘失败;如果伯爵与国王谈一次话,议院也许就要被解散;况且,本院不过是弹劾,又不是当裁判官。”于是成立了一个委员会,立刻将弹劾案送到上议院。

</b>

<b>斯特拉福德此时正和国王在一起,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去上议院,而皮姆已先到了。他看见院门紧闭,门官迟疑地拒绝他入院,他就很生气地怪罪门官。他向会议厅走去,打算入座,却被人请出。一小时之后,才传他进来,上议院告诉他,贵族们接受了弹劾他的陈诉,并根据下议院的要求,决定将他监禁到伦敦塔。他想说话,但议院不许,命令立即执行。</b>

<b>接下来,下议院又弹劾了劳德和国王的其他几位大臣。其中有个叫芬奇的,在议院低声下气地忏悔,请求议员们原谅(12月21日)。党人们听了很高兴,这是国王的大臣第一次拜倒在议会的威权之下,于是准许他在限期内出国。有几个议员看到这样不公平,就很诧异,但那两个巧妙的领袖皮姆与汉普登却乐于鼓励反对党的卑劣行为。后来又着手弹劾了两个主教、几个神学家、六个法官。他们拼命抓住不放的,只有弹劾斯特拉福德一案,于是指派了一个秘密委员会,负责详细调查他的生平,要在他的言语和行动中寻找叛国的证据;在爱尔兰也成立了一个同样的委员会,协助议会调查;苏格兰人发表了一篇刻毒的声明,表示如不对他们最残酷的仇人加以严惩,军队就绝不撤出境外。三个国家居然联合起来反对斯特拉福德这么一个犯人,大众却并不觉得这么做过分。</b>

<b>下议院议员们已从敌人手中得到解放,下一步就是把政权夺过来。他们议决供应的只是零星小额款项,仅够维持很短一段时间。他们选派几个委员拨发这笔款子。关税也是每两个月议决一次,以后再随时议决重拨。众议员们以自己的名义向本市的同党和本院的议院们借款,以他们的允诺还款作为唯一的担保,这就是公债的起源。国王想要遣散两支军队,尤其是苏格兰军队,国王说他们继续驻扎在英格兰境内是加重北方几郡的负担。下议院却需要这两支兵,而且觉得人民能够忍受这种负担。不仅如此,他们在颁发军费时甚至还优待苏格兰军队。他们还说,苏格兰人曾给予英吉利人以兄弟般的支援,因此议决送给苏格兰三十万镑的补贴款。同苏格兰谈判议和的是下议院的一个委员会,而不是国王的内阁。现在大权全归下议院,国王的枢密顾问官们甚至不能决定最细微的事,他们无事不请示下议院。法庭已经宣布过的判决,国王及宫廷的私事,都要归平民代表们处理。他们说当初惩办普林、伯顿、巴斯特威克、莱顿以及利尔伯恩等人不合法,命令恢复他们的自由(11月7日)。一听说他们回来,就有五千人前往欢迎他们,大街上到处张挂着旗帜,男人们的大帽上都插着迷迭香和桂叶。人民的狂欢和国王的懦弱,促使平民代表们独揽国家大权,各种力量汇集起来,拥戴他们的统治。</b>

<b>他们第一次改革制度的尝试,即使没有明显地表现出君临天下的气势,也宣布了他们的独立。1641年1月19日提出一个议案,规定至少每三年召集一次新的议会。如果国王不召集,那么只要有十二个贵族在威斯敏斯特集会,就可以不经国王同意而召集议员开会;如果贵族们也不召集,郡长与市政官员可以进行;如果郡长忽视不办,那么市民们有权召集人选举代表。不经两院准许,不得解散或停止议会,而且只有在开会五十天后才能解散或暂停议会。同时,选举各自议长的权力,完全属于两院自己。1月23日,国王听见这个议案,打破了保持已久的沉默,召集议员们到白厅,说:“我喜欢召开议会,它是国王与人民之间沟通的好工具。但你们要把该由我来办的事交给别人,我却绝不能让步。”下议院听了国王这番话,反而催促赶快通过这个决议。2月16日,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国王只好让步,又想保持他的尊严,于是说:“我不知道你们将来有什么问题要我让步,目前为止,你们还没有让我受到鼓舞,因为你们所进行的事只是为了你们自己,而不是为了富国强民。你们几乎把政府机关弄得一团糟,简直乱套了。一个巧手的修表匠,为了清洁一个表,把零件拆卸下来,等重新装好后,这个表应该走得更好。现在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你们也该知道你们要做些什么了。”</b>

<b>两院议决致谢国王,就马上进行改革工作。接下来议决废除星法院、北方法庭、高等教会法庭等所有非常法庭。没有人反对这几个议案,甚至连辩论也没有,有的只是关于民间疾苦的申述。这个时候还没有人能够预测到政治改革的具体后果和影响程度,人人都赞成政治改革,可是没人思考自己的意向和动机。但有一群目光远大的人,例如汉普登、皮姆、霍利斯、斯特普尔顿等,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将足以决定生死存亡的权利从国王手中夺过来,移交给议会。在他们看来,这是国民的权利,是人民唯一可靠的保证,他们不得不走这一步。许多人跟着他们走,其中有激烈的信奉异端的人,也有极其活跃但还不知名的议员。克伦威尔和亨利·马丁,曾多次发言反对国王或政体,但他们在议会中还无足轻重。大多数议员以为取缔种种弊政之后,他们就可以恢复到所谓古老英国的情形,国王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只是要接受两院的约束,把它限制在法律范围以内而已。这就是大家都同样向往的政治改革,尽管各人有不同的看法和希望,如今却正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逐渐完成。

</b>

<b>宗教方面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从一开始,人们的见解和愿望就并不相同。1640年12月11日,伦敦市递上一份有一万五千人签名的请愿书,要求完全废除主教制。几乎同时,有七百名教士只要求废止主教们干预政治之权和教堂里的专制。不久,又有各郡递来的十九份请愿书,据说有十几万人签名,呈请保留主教制。议会中也有各种不同看法。伦敦市的请愿书差点被下议院拒绝,经过一番很激烈的辩论后才被接受。1641年3月9日,有人提出一个议案:凡是教士都不能担任官职,主教们不许参加贵族院;11日,为了劝导下议院议员们通过此议案,长老会答应不再提进一步的议案。不料这个议案竟遭到贵族院否决。长老会非常愤怒,就要求取消主教职权、教长职权以及牧师会,同样遭到反对。有段时间,两院好像一致同意制止各地公众礼拜中的混乱问题,不料过了几天,他们又出现了争议。下议院议员们未通知贵族院,就派委员们前往各郡,从教堂里取出神像、神坛、十字架等偶像崇拜的遗留物品。贵族们听说独立派人士公然再开会议,就召集他们的领袖来听审,还责备了他们。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当时全国并没有占绝对优势的意见。一些人因为信仰或个人利益,坚持主教们拥有神赋之权;也有人把主教制看作一种世俗制度,认为它是君主制中不可缺少的;许多人主张不许主教干预公众事务,却愿意保留主教们做教会的首脑;那些最开明的人则认为,无论哪种教会体制都没有神赋的权利,也不具有绝对的合法性,因此议会永远有权更改它,而公共利益才是决定主教制存留与否的唯一根据;长老会觉得主教制就是福音书中所谴责的偶像崇拜,他们反对天主教的礼拜形式,要求恢复被主教们夺走的神权。</b>

<b>政治改革初步成功后的一段时期,这些不同意见阻碍了议会的进展。每当讨论宗教问题时,宫廷的反对者们就从本来一致的立场转入分裂。情况变化不定,没有哪一派能够占主导地位。皮姆、汉普登等政党领袖们,刻意容忍长老会派,支持他们最大胆的议案,但人们都知道他们心里只想削减主教们的干政之权,并不想改变教会的根本体制。在最为众望所归的贵族之中,却有许多拥护主教制的人。有几个精明的人就此劝国王利用议会的分歧,大胆地将宫廷大事拿来和政治改革家们商讨,以便阻止政治改革家与宗教改革家的联合。</b>

<b>谈判就是这么开始的。汉密尔顿侯爵对此出力最多,他常常很热心地在各派中居间调停。贝德福德伯爵是个温和的人,在上议院颇有影响,为公众所敬重,他也参与了磋商。国王同意先成立一个新的枢密院,贝德福德、埃塞克斯、沃里克、赛伊、金布尔顿等勋爵奉召进入。他们全是民党,其中还有人很热心地在反对派中办事,地位都很高。新的枢密顾问官们不肯同他们的朋友分离,他们反复向国王说明,他所痛恨的那些下议院领袖是如何重要的人物。这几个人并不拒绝国王的主动表示,但也并不热心。如果他们接受这个表示,就能达成他们全部努力的主要目标,可以取得合法权利,强迫国王承认他们成立的内阁,使国王接受议会的意见;但国王的条件是挽救斯特拉福德并保全教会,换句话说,就是要议会恢复他们最可怕仇敌的自由,和他们最亲密的朋友绝交。双方彼此互不信任,但最终还是提出了明确建议。贝德福德被委以财政大臣之职,皮姆为管库大臣,霍利斯为国务大臣,圣约翰升为总检察长,汉普登做威尔士亲王的老师。</b>

<b>但是双方在谈判的时候,其实都不抱多大希望,也许甚至并不期望能成功。不满情绪逐渐在军队中传播,有几个军官——也是下议院议员——当众表示不满。威尔莫特委员在议会中说道:“倘若苏格兰人要钱,只需一开口要求就可以到手,那么英吉利的士兵就会学他们。”不久,就有人把这种情绪告诉王后,她便积极通过宠臣亨利·杰明在白厅接待英国军人,对他们的处境表示最深切的同情。王后态度客气,情绪活跃,不费多少口舌就说服了他们,使他们相信国家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中。于是双方多次秘密开会,提出各式各样的计划。有人提议立刻将陆军开往伦敦,将国王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其他较为冷静明智的人只是建议军队递一份请愿书给议会,表明效忠国王和教会;也曾讨论过寻求外国援助,如在葡萄牙、法兰西招兵。这都是一些轻率的想法,并无什么效果可言。和这些宫廷阴谋有关的,是一些陆军军人。他们也在陆军内部进行一些活动,但都徒劳无功。许多心怀不满的人来往于军营与伦敦之间,小册子在军队营盘中到处流传。不久后,国王召见珀西,他是诺森伯兰伯爵的兄弟,也是阴谋者之一。国王看到一份请愿书的副本,其中有许多威吓议会的话。国王同意了这份请愿书,并违心地签上自己姓名的首字母,以便增加和此事有关的领袖们的威望。

</b>

<b>请愿书并未递上去,但这件事没能瞒过不信任宫廷的全国人民。一旦他们的不安情绪被激起,他们就会把言辞当作计划,把计划当作行动。大批自告奋勇的侦探,在公众场所收集军官们的不慎言语,然后汇报给皮姆。计划并未付诸实践,可国王竟听信了许多将会招致最可怕灾祸的建议。下议院的领袖们已得知这项建议,却秘而不宣,要等待合适时机。他们甚至不曾中断用国王名义进行的谈判,其内容是委派他们担任官职。但从此以后,他们不再犹豫不决了,他们和狂热的长老会密切联合。他们只信任这派人,认为他们是无限忠诚的,有坚定不移的原则,他们要求完成一项革命,且拥有完成这项革命所必需的群众力量。与此同时,下议院已下定决心要杀死斯特拉福德了。</b>

<h3>斯特拉福德的受审与死亡</h3>

<b>3月22日,对斯特拉福德的审讯开始了。下议院全体议员都坚持要出席法庭,以支持这个弹劾案,和他们一起出席的,还有专程为此案前来的苏格兰及爱尔兰委员们。八十位贵族充当法官。下议院议员们希望主教们也到庭,但他们辞谢了。国王与王后坐在贵族席位上面的一处厢座里,他们急于看清全场的动静,国王要掩饰他的痛苦,王后则要掩饰她的好奇心。看热闹的人成群结队,有男有女,多属上等阶级,他们都是被这轰动一时的场面、审判案情的重大以及受审人的众所皆知吸引来的。</b>

<b>斯特拉福德经过水路从伦敦塔到威斯敏斯特,他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既没有发生混乱也没有人侮辱他。他因有病在身已经驼背了,但眼睛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炯炯有神、傲然自若。群众见他来,脱帽让路,他也对他们还礼。他认为人民如此多礼是一个吉兆。他并没有断绝希望,他曾细心研究过他们的控词,毫不怀疑自己能够洗刷大逆不道的罪名。只有爱尔兰的控词令他惊骇,他不能理解,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爱尔兰,怎么突然间改变了态度?</b>

<b>第二天,一个偶然事件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处境。当时他说:“我预料我将轻而易举地驳倒那些心怀恶意的仇敌们的诋毁。”办理这件重案的皮姆很生气地训斥他说:“你的这番侮辱性言辞是针对下议院的,你说他们是心怀恶意的仇敌,我宣布,这就构成你的罪行。”斯特拉福德听了一惊,双膝跪地,道歉求饶。从此以后,他完全镇静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和不耐烦,也不再说一句招人反对的话。</b>

<b>有十三个人轮番控告他,他单枪匹马地进行辩驳,没有人协助他。很多条控诉无可辩驳地证实他犯了不公正与暴虐之罪,还有很多不符事实,都很容易地被他驳回了。事实上,没有一条能构成法律意义上的叛国罪。斯特拉福德拼尽全力洗刷叛国的指控,他很雅量地批评自己的短处、弱点,他以谦恭的态度对待对方的猛烈攻击,以不带一丝侮辱的语言证明对方采取的审讯过程都是感情用事,而且于法不合。他的对手们使用种种不名誉的方法为他的辩护设置障碍。他克服了下议院的百般阻挠,才找到几个律师来帮助他,但对方既不许律师摆事实,又不许他们询问证人;被告方面要传自己的证人,对方也不许。期特拉福德只要有机会,就要求他的权利。法官们若同意,他就感谢他们;法官们若拒不承认,他也没有怨言。他的仇敌们看到他能干的自我辩护所造成的拖延,就十分生气,他不过回答道:“我认为,既然你们有这么多的权利对我作致命的打击,我也有同样多的权利来保护我的性命。”</b>

<b>由于他的成功辩护,原告们狼狈不堪,弹劾委员会甚至觉得败局已定,至少叛国的罪名已难以成立。对此下议院议员们十分不安:这个伟大的罪犯,法律条文竟有利于他,他快要胜利了;改革的事业还未成功,又要遭受最危险仇敌的攻击了。于是他们决定采取最大胆的突然一击。1641年4月10日,残酷卑鄙的阿瑟·海斯勒利格爵士提议宣布斯特拉福德有罪,并以议会决议的形式判刑。这种程序并非没有先例,但所有先例都发生在暴政时代,而且统统被谴责为罪恶行为。下议院找到几张字条作为补充证据,证明斯特拉福德犯了叛国罪。这些字条说他曾在公开会议上,劝国王用爱尔兰军队弹压英吉利,尽管那些话本身不用做那么恶毒的解释,而且已被几个枢密顾问官和阁员的证词所否定。这个议案立刻通过了第一读。有人认为他们为公道而牺牲法律,也有人说他们为需要而牺牲公道。</b>

<b>这些都是在审判进行的时候做的。4月13日,斯特拉福德又开始为自己进行辩护。他的发言很长,他以卓越的雄辩才能表明,无论根据什么法律都不能证明他犯了叛国之罪。在法官们的心中,对被告人发言的信服程度日益增加。在场的听众听完他的辩白,也开始可怜他、称赞他。皮姆正要回答,斯特拉福德看着他,露出极端轻蔑的神情。皮姆为之不安,两手发抖。他眼前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他已准备好的答话,却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内容。最后终于把这段话匆匆念完,却没有人听,答话和议员的感情也格格不入。

</b>

<b>激情过去了,但愤怒还在!皮姆与他的朋友们愤怒到极点,4月14日,他们匆匆通过了剥夺犯人公权的议案。一些有声望的人反对这个议案,但都归于枉然。现在他们只能采用这个办法了,因为他们清楚,法官们不会定斯特拉福德有罪。他们甚至打算立刻停止审讯,不听取斯特拉福德律师的发言。贵族们坚持听取律师们的陈诉,可众议员不作答复,甚至不听他们讲话。四天之后,尽管迪格比勋爵(他原本一向最反对斯特拉福德)竭力反对,那个剥夺公权的议案仍然通过了第三读。</b>

<b>国王得知此事后,只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拯救斯特拉福德。他写信给斯特拉福德说:“你尽管放心相信我,无论你的生命、财产还是名誉,都不会受到损伤。”他向下议院议员的领导人作出种种让步,还与人商定让斯特拉福德逃走的阴谋。但是这些阴谋损害了谈判,谈判又损害了阴谋。每天都有拯救伯爵的新计划出现,又一个个宣告失败。最终,国王不理会斯特拉福德自己的判断,召集两院来,承认斯特拉福德的错误,答应永远不再起用他,甚至连一个警官也不给他当;同时却宣言,无论什么辩论和恐吓,都不能使他同意处死斯特拉福德。</b>

都市言情推荐阅读 More+
变成女孩子也要摆烂

变成女孩子也要摆烂

星星法的天空
社交恐惧症加自闭还无摆不烂的家里蹲秦晴,不知为何变成了女孩子,从哥哥变成了妹妹,最后脑袋里还多了个想要她变回男孩子的轮回者灵魂……从此她的人生被改变了。
都市 连载 166万字
都市之位面旅行家

都市之位面旅行家

书仙鱼
存在即合理,位面理论看似是无中生有,荒诞不羁,实则在这背后乃是绝大多数人的无知与保守。因为一场意外的出现,使得赵昊获得了命运的垂爱,从此系统随身相伴,穿梭于各个位面之间,从此山高人为顶,天下我为尊!《天龙》《风云》《漫威》《某科学的电磁炮》《恶魔城之月下夜想曲》武侠,科技,魔幻,仙侠......那一个个看似幻想中... 《都市之位面旅行家》
都市 完结 267万字
我生了,你随意+番外

我生了,你随意+番外

乐木敏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我生了,你随意》 作者:乐木敏【完结】文案四不像版:关虫看着身边一男一女,清下嗓子开口道,“关雎,这是你爸爸,柏良佑。”对一脸
都市 连载 29万字
末世娇娇每天都在艰难求死

末世娇娇每天都在艰难求死

田园泡
快穿小故事扩写。沙雕小甜文。 装弱鸡的砍头狂魔vs动不动就哭的菟丝花辣鸡女配 一觉睡醒,苏软软穿越进了一本末世文里。 里面的男主是个喜欢装弱鸡的砍头狂魔。而她,则是那个将男主抛弃在丧尸堆里的辣鸡菟丝花女配按照
都市 完结 44万字
都市凡人长生战纪

都市凡人长生战纪

雷公楼主
他,是一个传奇,但他并不想成为传奇,他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和未婚妻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然而他却不得不缔造了他的传奇,只因凡人长生。... 《都市凡人长生战纪》
都市 完结 153万字
量子窃贼:“侠盗若昂”三部曲01

量子窃贼:“侠盗若昂”三部曲01

哈努·拉贾涅米
遥远的未来,太阳系中的人类已超越肉体局限,实现了意识上传,物理空间和赛博空间的界线也已模糊。一个来自奥尔特星云的女战士奉命袭击宇宙中最坚固的困境监狱,救出被囚禁其中的一名大盗。大盗将与女战士携手合作,为
都市 完结 2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