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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全球变暖给人类带来了灾难性的影响</h3>

两万年前那些颤抖地围在篝火旁的穴居人一定不知道,他们的世界已经开始变暖了。在接下来的一万年里,气候的变化加上他们迅速进化的大脑改变了地理,产生了直至今天都带有明显的地区特色的生活方式。东方和西方的概念开始有了意义。

全球变暖带来的影响令人难以置信。在公元前17000年左右的两三个世纪里,由于覆盖北美、欧洲以及亚洲的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了40英尺。土耳其和克里米亚之间的区域,即现在的黑海,在冰河时期曾是一个地势低洼的盆地,但是冰川径流将其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这么大的洪灾需要诺亚方舟[1]才能拯救。在某段时期,海平面每天上升6英尺。每一天,湖岸都会向前推进一英里。现代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与之相比。

地球的运行轨道变化使得气候冷热交替,收成时好时坏。图2-1显示了南极冰芯氧同位素的比例如何随着气候的变化而变化。直到公元前14000年之后——此时融化的冰川不再把冰冷的水注入海洋中——世界才开始逐渐变暖。公元前12700年左右,气候变暖的速度加快,在短短的时间里,地球的温度就上升了5华氏度左右,直到变成现在的温度。

<img src="/uploads/allimg/200601/1-2006012355594N.jpg" /> <h5>图2-1 冰里的故事:南极冰盖上气泡中的氧同位素比例,显示了两万年前温暖潮湿与寒冷干燥的气候在不停交替</h5>

中世纪的天主教徒喜欢把整个宇宙看成是一个伟大的存在之链,从伟大的上帝到最卑微的蚯蚓。无论是城堡里的富人,还是家徒四壁的穷人,他们在永恒的历史中都有各自的地位。不过,我们最好想一想绝非永恒的能量之链。重力能构成了宇宙。它先是把原始的宇宙汤变成了氢和氮,然后再把这些纯元素变成恒星。我们的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核反应堆,将重力能变为电磁能,地球上的植物则通过光合作用把一小部分电磁能转化成了化学能。动物吃掉植物,发生新陈代谢,把化学能变为动能。太阳和其他星球之间的相互引力决定了地球的运行轨道,从而决定了我们将得到多少电磁能,植物将产生多少化学能以及动物将从中转化多少动能。这些又决定了其他一切事物。

公元前12700年左右,地球加快了能量巨链的形成。太阳光越多,意味着有越多的动植物,人类也就有越多的选择——选择食物的数量、工作的强度以及繁衍后代的数量。每一个独立的个体或者小团体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些选择结合起来,但是总体而言,人类推动能量之链的方式和动植物的方式极其相似:他们进行繁衍。公元前18000年左右的每一个人(可能有50万人),到公元前10000年时就有12个后代了。

人们对全球变暖的不同感受依赖于他们生活的不同区域。在南半球,海洋缓和了气候变化的影响,不过北半球就不一样了。对生活在黑海盆地形成之前的那些采集者来说,气候变暖带来的影响是灾难性的,而对那些生活在沿海平原上的人们来说,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冰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好处,但是气候变暖意味着海平面的上升。每一年,当海浪淹没他们祖先的捕猎场所时,他们不得不撤到其他地方,直到最后一切都消失了[2]。不过对于北半球的大部分人来说,提升能量之链是一件好事。人们可以追寻动植物,前往原先过于寒冷的区域生活。到了公元前13000年(具体时间还无定论),人类已经遍布美洲——这里之前没有猿人的足迹。人们在公元前11500年到达了美洲南端,登上了这里的山峰,进入了这里的雨林区。人类得到了这片土地。

<h3>伊甸园</h3>

全球变暖的最大受益者是生活在“幸运纬度带”上的人们,这个纬度大约是欧亚大陆的北纬20~35度,以及美洲大陆的南纬15度到北纬20度。冰河时期聚集在这个纬度带的动植物在公元前12700年后迅速繁衍生长,尤其是在亚洲两端。在这里,野生谷物——西南亚大麦、小麦以及黑麦和东亚的稻和粟的前身——进化成了大颗种子,采集者可以将这些种子煮成粥或者捣碎了烘烤成面包。这些采集者要做的事只是等待这些植物成熟,然后摇晃它们,收集种子。对现代西南亚的野生谷物的实验表明,2.5英亩的植物就能结出一吨可食用的种子。只要消耗一卡路里的能量收割就能获得50卡路里的食物。这是采集者的黄金时代。

在冰河时期,由于食物稀少,几个狩猎采集者一起在土地上四处游荡,但是他们的后代改变了生活方式。像其他拥有大脑的动物那样(无论是蜜蜂、海豚、鹦鹉,还是我们的近亲猿),人们似乎是出于本能地生活在一起。我们是善于社交的。

也许拥有大脑的动物之所以过着群居生活,是因为他们知道群体相对个体而言,有更多的眼睛观察周围,有更多的耳朵聆听四周,也就能更快地发现敌人。又或者,正如一些进化学家认为的那样,在大脑进化之前就有了群居生活,开始了大脑科学家史迪芬·平克(Steven Pinker)所说的“认知军备比赛”。在这场竞赛中,那些能够猜出其他动物在想什么的动物——能够跟踪朋友和敌人以及那些同属一个群体或者不是一个群体的动物——比那些不能猜出其他动物想法的动物发展得更快。

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已经进化得彼此相像,并且我们的祖先通过形成更大的固定群体来更好地利用能量之链。到了公元前12500年,规模达到四五十个人的群体一同生活在幸运纬度带上,已经变得非常普遍了,并且还有一些群体超过了100人。

在冰河时期,人们搭起帐篷,吃光他们所能找到的动植物,然后再搬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这个过程。我们歌唱着自己是一个游牧民,就像鸟儿一样自由等,但是,当能量之链使得我们完全有可能定居下来的时候,还是壁垒和家园对我们有更大的吸引力。早在公元前16000年,中国人就已经开始制造陶器(如果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的话,这并不是一个好做法);公元前11000年左右,秘鲁高地的狩猎采集者已经筑起围墙,并保持洁净——对高度流动的人口来说,这毫无意义,但是对那些连续几个月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人们来说,这么做是非常明智的。

在考古学家称为侧翼丘陵区的地方,我们能够最清楚地看出早期人类的群居和定居生活。侧翼丘陵区是南亚一个跨越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以及约旦河谷的弧形带。本章节我会花大量的笔墨讨论这个区域,因为这个地区见证了人类首次摆脱狩猎采集者的生活方式的转变——与此同时,还见证了西方的诞生。

位于现在以色列的恩·马拉哈(也称为埃诺恩)最能说明过去发生了什么。公元前12500年左右,一群不知名的人类在这里建立了半地窖式的圆形房子。有的房子宽约30英尺,用石头砌墙,用修剪过的树干做房梁。烧焦的食物残渣表明他们曾收集在不同时期成熟的各种坚果及植物,把它们储存在防水的坑里,然后用石浆封存起来。他们居住的村庄到处都是鹿、狐狸、鸟儿以及(最为重要的是)瞪羚的骨头。考古学家对瞪羚的牙齿很感兴趣,因为这些牙齿在冬天和夏天的时候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因此很容易看出它是死于什么季节的。恩·马拉哈地区瞪羚的牙齿有着两种颜色,这很可能意味着人们常年居住在那里。目前为止,我们还未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找到像侧翼丘陵区这样的地方。

定居和大规模群居大大地改变了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他们周围的世界。在过去,人们只能跟着食物不断更换地方。他们肯定能说出他们停留过的每一个地方:我的父亲就是死在这个洞穴的,我的儿子在这里烧毁过一个小屋,诸如此类。但是,恩·马拉哈不仅仅是人们生活过的一个地方。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来说,恩·马拉哈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生老病死。他们现在不再把尸体放在一个多年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来的地方,而是埋在房子与房子之间,有的甚至还把尸体埋在自己的房子里面,把他们祖先的根扎在了这个特殊的地方。人们小心呵护着自己的房子,一次又一次地对房子进行重建。

他们也开始担忧起卫生问题。冰河时期采集者的生活并不整洁,他们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食物残渣。因为当蛆和食腐动物出现时,人们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寻找下一处食物来源。不过,恩·马拉哈的人们不是这样。他们哪儿也不去,因此也就不得不忍受这些垃圾。考古学家在恩·马拉哈发现了大量的老鼠骨头——这些老鼠与冰河时期的老鼠长得并不一样。早期的食腐动物也不得不通过其他途径寻找食物。如果人们将所有的骨头和坚果都放在洞穴里,这对那些动物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如果早期的老鼠想依赖这些食物过活的话,它们很可能早在人类回来增添食物之前就饿死了。

永久性村庄改变了老鼠的生活。一天24小时中,它们有7个小时可以吃到一大堆美味的垃圾。那些瘦小的老鼠比那些又肥又大的老鼠在人们的眼皮底下生活得更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一个世纪的时间则显得太长了),老鼠就已经能够和人类共处了。鬼鬼祟祟的家鼠完全代替了它们的祖先,就像人类代替了猿人一样。

家鼠对人类的这种“恩赐”也给予“回报”:它们把大小便排在人类储存的食物和水里,加速了疾病的传播。人们出于这种原因开始厌恶老鼠,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认为老鼠非常可怕。不过,最为可怕的食腐动物是狼,它们也难以抵挡垃圾的诱惑。大多数人认为,那些像《野性的呼唤》(Call of the Wild)中一样的狼就像老鼠一样可怕,只不过老鼠长得更小,也没那么危险。

长久以来,考古学家都认为人们积极地驯养狗,把较温顺的狼当成宠物来养,让它们生出更加温顺的狼崽——它们喜欢人类就像人类喜欢自己那样。但是,最近的研究表明,自然选择再一次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不过,不管怎样,狼、垃圾以及人类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了我们称为“狗”的动物,这些狗可以杀死携带病菌的老鼠,甚至可以与狼作战,从而成了男人最好的朋友。狗也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公元前11000年左右,有一位年老的妇女被埋葬在恩·马拉哈。她的一只手搭在一只小狗上,他们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3]。

<h3>懒惰、贪婪创造了西方特色的生活方式</h3>

在本书的前言部分,我将科幻作家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的俏皮话“懒人想寻找更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于是就有了进步”扩展为一个社会学理论,即历史是因为懒惰、贪婪和恐惧的人们(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获得更简单、更有益和更安全的生活而产生的。这个准则在冰河时期末期对侧翼丘陵区的人们产生了巨大影响,创造了具有西方特色的生活方式,使得西方的社会发展快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们或许可以将这一点归功于(或者归咎于)女人。在现代的狩猎采集社会,妇女主要做采集工作,而男人主要负责狩猎。男人的墓中主要是矛头和箭头,女人的墓中主要是磨削工具,据此我们可以判断,史前发生在东西方的事情差不多是一样的,这提示了目前为止本书主要问题的答案——我们在提到西方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生活方式时,该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起——约15000年前,侧翼丘陵区妇女的聪明才智。

野生谷物是一年生植物。也就是说,它们在一个季节里生根发芽,最后枯萎,然后在来年的时候,它们的种子长成新的植物。当植物成熟时,它的叶轴(连接种子和植物的小茎)就会变得脆弱,然后这些种子就会纷纷落到地面。种子落到地面时,外壳会摔碎,然后就会发芽。对于15000年前的采集者来说,收集种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拿着篮子,摇晃植物,把快要成熟的种子晃下来。唯一的问题是,每一个地方的每种野生植物的种子是在不同时期成熟的。如果这些采集者来得晚了,大部分的种子已经掉落,生根发芽或者被鸟儿吃了。如果他们来得太早,叶轴还太硬,也就不容易把种子摇落下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会失去大部分的谷物。当然,他们也可以不停地来到同一个地方,不过这样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其他地方。

我们不知道懒惰(不想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贪婪(想要获取更多的食物)和恐惧(对饥饿的恐惧或者恐惧他人抢先获得食物)是否真的给了人们灵感,但是有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可以把最好的种子重新种植在特别肥沃的土壤里。之后,她很可能这样想:如果我们照料这些种子——翻土,拔草,甚至给这些植物浇水,那么我们每年都可以得到它们的果实,甚至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果实。生活非常美好。

侧翼丘陵区再一次为我们提供了最早的直接证据,对此我们要间接地感谢社会复兴党。社会复兴党最广为人知的是他们在萨达姆·侯赛因的领导下,在伊拉克发动了恐怖的政治运动,不过他们首先于1963年在伊拉克邻国叙利亚取得执政地位。在清除对手后,他们开始对叙利亚进行现代化改造,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在幼发拉底河上建设水坝,形成一个长约50英里的阿萨德湖——阿萨德湖目前供应着叙利亚大部分的电力。叙利亚文物总局预测洪水将会淹没侧翼丘陵区的核心地带,因此发动了一场国际性的运动,研究可能会受到破坏的地区。1971年,一支英国考察队发现了阿布胡赖拉丘。阿布胡赖拉丘上的发现表明公元前7000年左右,这里曾经有一个村庄,考古学家也对此提供了大量的书面证据。不过有一道地沟显示,这个村庄是建立在更早时期的一个定居点的废墟上,这个定居点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2700年。

这是一个巨大的意外收获。发掘者开始与时间赛跑,因为洪水正在逼近;他们还要和战争赛跑,因为叙利亚的军队正在召集工人与以色列交战。当洪水淹没这个地方的时候,挖掘队已经挖掘了500多平方英尺的土地:虽然只是一小片区域,但这却是考古上的一大重要发现。他们发现了半地下的环形小屋、磨削工具、壁炉以及几千个烧焦了的种子。这些种子主要是野草的种子,但是其中一部分饱满、沉甸甸的黑麦种子尤其引人注目。

这些种子表明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已经开始使用锄头耕地了。他们把种子埋在土里,而不是仅仅把种子扔在土壤上。那些较大的幼苗比小幼苗更容易破土而出,接触空气。如果史前的耕种者把自己种植的所有植物都吃光了,那么这一点也就不重要了。但是如果他们把其中的一些种子保存起来,以备来年再种,那么大种子的数量就会比小种子略多。最初的时候,这个差异还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如果耕种者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的话,随着种子的平均尺寸越来越大,他们对“正常”种子的标准也会逐渐提高。古植物学家(那些专门研究现存的古代植物的科学家)将这些大颗的种子称为“栽培种子”,与那些野生的谷物以及我们现在所食用的完全人工种植的谷物区分开来。

公元前11000年,当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埋葬老妇人和她的小狗时,他们早就已经频繁种植黑麦,收获更大的种子。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但是,这却是西方发展的萌芽。

<h3>失乐园</h3>

在地球的另一端,并没有出现小狗与黑麦,有的只是冰川在不断地融化。大约一万年前,融化的冰川冲刷出了北美洲,有了中西部平原。现在这些冰川的融化将这个树木日益增多的平原变成了一块沼泽之地,蚊虫滋生。生态学家将此称为“喝醉了的林地”——地面太潮湿了,那些树木根本就无法直立。巨砾和还未融化的冰块将冰川径流困在了大湖里。其中最大的冰川湖是阿加西湖,它是以一位瑞典科学家的名字命名的,这位科学家在19世纪30年代第一次明确提出历史上曾出现过全球性冰河时期。到了公元前10800年,阿加西湖几乎占了西部平原25万平方英里的面积,是现在苏必利尔湖的4倍。接着,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事情:气温和海平面的上升导致阿加西湖最终枯竭。

与现在的很多灾难相比,阿加西湖的枯竭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例如,在令人印象深刻但并不可信的电影《后天》(The Day After Tomorrow)中,丹尼斯·奎德(Dannis Quaid)扮演了一个名叫杰克·霍尔的科学家(显然也是唯一的科学家)。他意识到全球变暖将在第二天导致冰盖崩溃。总统召见了他。在白宫里,他告诉总统,一场超级风暴就要发生,到时温度会降到零下150华氏度,阻断墨西哥湾暖流——正是这一暖流将热量传递到北欧沿海地区,使得英国伦敦的冬天不像安大略省伦敦市那么寒冷。霍尔认为,这场超级风暴将引发新的冰河时期,使得北美大部分地区不再适合居住。毫无疑问,总统对此持怀疑态度,因此,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几个小时之后,暴发了超级风暴,霍尔的儿子被困在了纽约。后来就是一系列的英雄事迹。

我不会把故事的结果告诉你,但我要说的是,公元前10800年左右,当阿加西湖突然使墨西哥湾暖流停止流动的时候,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没有超级风暴,但是当湖水流入大西洋时,整个世界在12000年里,都进入了冰河时期(地质学家将公元前10800~前9600年之间称为“新仙女木事件”,仙女木是寒冷气候的标志性植物,用来命名北欧地区出现的寒冷事件)。侧翼丘陵区永久性村庄的人们食用野生谷物,使得食物剩余成为可能,老鼠和狗长得不那么肥壮了,种子也变得更少、更小了[4]。

人类从伊甸园里被赶了出来。大多数人放弃了常年居住的村庄,形成了更小的群体,然后继续在山坡游荡,寻找下一顿的食物,就像冰河时期最冷时他们的祖先那样。在侧翼丘陵区发现的动物骨头显示,由于人类的过度捕杀,到了公元前10500年,瞪羚变得越来越小。早期人类牙齿上的釉质说明他们从小就缺乏营养。

之后人类再也没有面临同样规模的灾难。事实上,要找到可以与之相匹敌的,我们就要来看看科幻小说了。1941年,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在《新奇科幻》(Astounding Science Fiction)上发表了名为《夜归》(Nightfall)的科幻小说,当时他刚开始他的写作生涯。故事发生在拉加什,这个星球有6个太阳。无论拉加什星球上的人民去哪里,都至少有一个太阳照耀着,并且总是白天——除了每2049年发生一次日食,此时太阳排成一条线,月亮位于太阳前方。天空变黑了,星星出来了,恐惧的人们做出种种疯狂的举动。日食结束的时候,拉加什的人们也摧毁了自己的文明,回到了野蛮的状态。在接下来的2049年中,他们又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到下一次日食发生的时候,又开始了这个过程。

新仙女木事件就像修订版的《夜归》:地球的运行变化使得冻川融化不断交替,每隔几千年就发生诸如阿加西湖枯竭这样的悲剧,把历史抹得一干二净。虽然《夜归》是一个了不起的故事(美国科幻作家协会票选《夜归》为史上最佳科幻短篇小说,我本人也这么认为),但它并不是用来思考历史的绝佳例子。在真实世界中,即使是新仙女木事件,也不能像《夜归》那样将过去完全抹去。事实上,我们不妨追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思想——在阿西莫夫成为作家前的2500年——他认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这是一个著名的悖论:当你第二次踏进这条河的时候,是新的水流而不是原先的水流在流淌,它已经不是你上次踏进去的那条河了。

同样,我们也不可能经历两次同样的冰河时期。公元前10800年左右,当阿加西湖消失的时候,侧翼丘陵区的社会已经和冰河时期前的社会不一样了。与阿西莫夫笔下的拉加什星球的人们不同,当自然界使人类生活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地球上的人类并没有发疯。相反,他们运用自己独特的技巧和聪明才智,在原先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新仙女木事件并没有让时光倒流。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时光倒流。

一些考古学家认为,新仙女木事件非但没有使人类接近末日,反而加快了创新的发展。就像所有的科学技术一样,用来鉴定阿布胡赖拉丘最早进行人工种植黑麦的年代的科学技术自身也存在着一些缺陷。阿布胡赖拉丘的发掘者指出,虽然先前提到大颗黑麦种子大约出现在公元前11000年左右——在新仙女木事件发生之前,但是有可能在500年后,人们才开始收获黑麦种子——在新仙女木事件之后。也许阿布胡赖拉丘的妇女不是出于懒惰或者贪婪才去种植黑麦的,也许她们只是出于恐惧。由于气温降低,野生动植物减少,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很可能在尝试种植作物后,发现精心种植的作物能够产出更多、更大的种子。一方面,寒冷、干燥的天气使得人们更加难以种植谷物;另一方面,天气越恶劣,人们越有动力去人工种植谷物。一些考古学家认为在新仙女木事件时,采集者扛着几袋种子,将这些种子撒在看起来容易生长的地方,防止它们受到自然界的破坏。

如果我们对此进行进一步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观点的真实性与否。不过我们已经知道,在侧翼丘陵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通过四处寻找食物来应对环境灾难的。法国发掘队在穆赖拜特——就在阿布胡赖拉丘的上游,发现了建于公元前10000年左右的一个村庄。在阿萨德湖淹没这个村庄前,发掘队只挖掘出了25平方英里的面积,但是已经足以看出这里的村民曾一起努力获得大量的野生植物和瞪羚。在一个建于公元前10000~前9500年的房子内,考古学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在一个泥土制成的凳子里,嵌着欧洲野牛的角和现代公牛的祖先的肩胛骨。

发生新仙女木事件前,没有哪一个地方会有这么奇怪的事,但是发掘者在建于公元前10000年后的村庄中,发现了各种各样令人惊讶的事情。例如,1986年发现的位于伊拉克北部的柯尔梅斯·德雷。人们只挖掘出了两个小地沟,一个地沟的位置正好对着一个煮食野生食物的区域,就像恩·马拉哈或者阿布胡赖拉丘那样,而另一个地沟则没有任何室内活动的迹象。但是,它有一排三间圆形小屋,每一间宽12~15英尺,距地面5英尺。第一间屋抹上了灰泥,有四根支柱。这四根支柱紧密排列,因此要在房内走动显得比较困难。其中一根支柱保存完好:黏土浇注,抹上石灰,一端逐渐变窄,在靠近顶部处有奇怪的突起,使得它看起来就像是人体躯干。这间房间里有大量泥土(显然是特意的),泥土里是一些动物的骨头和诸如石珠这样不寻常的物品。然后人们几乎在同样的地点挖掘出了另一间房间。和第一间房间一样,这间房间也抹上了石灰,装满了大量泥土。第三间房间的情况也是如此。人们在这个房间里发现了六个人类颅骨。这些颅骨没有下颌骨,刚刚露出地面。这些颅骨很不完整,表明它们在四处流传很久之后才被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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