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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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见院内杜妈妈、喜儿、绿韵都在，又加上梅香和喜儿都知道她的秘密，便打算向绿韵坦白。

她把她如何被叶苏上身，离开苏府之后叶苏的种种作为，以及后来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她们。

听得她俩好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那些离奇的事情，但是连苏婉之前是被恶鬼附身的说辞都信的她们，对于现在的真相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再加上梅香和喜儿在边上讲述一些她们的见闻，也就信了下来。

“还好不是被恶鬼附身。”

绿韵听完平复了一下思绪，原来女儿在外没有受苦，而是过的潇洒肆意，这让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心要好受一些。

喜儿是第一个知道这些秘密的人，那时候的叶苏刚来到这个世界，和苏婉一起长大的丫头喜儿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家姑娘的不对劲。

叶苏也自知逃不过喜儿的眼睛，便选择了和喜儿坦白，喜儿虽然难过，但还是接受了这一切，并帮助叶苏子苏府内打掩护。

后来因为婚嫁的事，叶苏不愿意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愿意受人安排，在喜儿和绿韵的帮助下，叶苏离开了苏府。

“婉儿，你所说的这个叶姑娘真的已经离开了吗，回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了吗？”绿韵有些疑问。

“阿娘，你放心好了，如果叶姑娘没有回去的话，如今站在这里的就不是女儿了。”苏婉如实的回答。

“真好。”绿韵松下一口气来“我也算和她母女一场，她离开了这里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吧，我的婉儿也平安的回来了，我不再奢求什么了。”

“阿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梅香见状揶揄道“苏姐姐可还要接你出去享福过自由日子嘞。”

梅香这一开口惹得绿韵拿着手中的团扇便要去打她，梅香侧身一转，便轻松躲了过去。

“阿娘，梅香说的没错。”苏婉拉了拉绿韵的手，空出来的手拉住杜妈妈的手，握着两人的手不由得捏紧。

“我昨日所说还请阿娘好好考虑，女儿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女儿不想后悔。”

绿韵和杜妈妈不知所措的对望了两眼，眼神里都是犹豫和无可奈何，一时便不作回答。

绿韵不是不想离开，在她可怜的妩儿被逼嫁给和她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李将军做妾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替女儿受苦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在那样绝望又无助的日子里，她多希望自己没有嫁进苏家，没有生下两个女儿来这世上受苦。

在妩儿被人用一顶小轿抬走的那天，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她自己，哭她苦命的大女儿，哭她那还在卧榻之上没有醒来的小女儿。

“婉儿。”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样，绿韵双手握住女儿拉住她的那只手，眼神坚决“你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去看你姐姐，去看看你口中的自由。”

“小姐去哪我便去哪。”杜妈妈见自家小姐如此，便也答应。

她是自绿韵打小便服侍的老人了，又因着主家是开书院的，便也跟着识了些字，明白了一些道理。绿韵的不快乐和痛苦她也是能感同身受的。

见绿韵松了口，苏婉心中自是欣喜，看院子里破败的碎瓦都要顺眼了些。

等天色稍晚些，苏长云遣人来后院叫了苏婉去了前厅一起用晚饭，说是要答谢沈家二公子。

到了席间，苏婉现十四妹妹苏姝也在，有些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沈家二公子早已到了能够娶妻的年纪，奈何以前的沈自深只知道埋头读书，家中连通房都不曾有过。

沈家也是江南的世家大族，族中在朝为官者不尽其数，这样的人家，对于苏家来说，是个嫁女儿的好去处。

“来，姝儿，见过沈二公子。”苏长云招呼着将苏姝推到沈自深面前。

“快谢谢沈二公子将你十三姐姐送了回来。”

苏姝看了一眼苏婉，又看了一眼苏长云，简单的给沈自深行了个见面礼。

“晚辈只是碰巧遇见十三姑娘而已，若是十三姑娘不碰见沈某，相比以她如今仙人之徒的身份也是能够回来的。”沈自深客气的回了个礼。

苏婉并不说话，她只觉的她的父亲有些可笑，明明被沈自深送回来的人是她，苏长云却叫十四妹妹来替她感谢 ，当她不存在一样。

她的父亲，还是那个样子，为了攀附权贵，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哪怕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爱的十四姑娘。

“是是是。”苏长云忙说道“今日席面有些简陋，还望沈家二郎不要嫌弃了才是。”

“晚辈要多谢苏老爷的款待才是，多有叨扰了。”

苏婉只顾着埋头吃菜，不理会席间的你来我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随着叶苏在外面自由惯了，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席面实在无趣的紧。

她转头瞥见边上的苏姝，现苏姝也只是无聊的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看来觉得无趣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她那个天真活泼的十四妹妹，此刻像打了霜的茄子，无精打采的。

看来父亲的打算要落空了，她这位妹妹似乎并不太喜欢沈二公子呢。

整个晚宴她父亲的目光都在沈自深身上，并没有怎么搭理刚刚回家的苏婉，只是偶尔和她说两句话，也大概就是问她是怎样遇见仙人，仙人又是怎样收她为徒之类的话。

苏婉和沈自深相互配合，又将她胡乱编造的东西又讲了一遍。

又问了她什么时候启程，她的父亲似乎很着急让她离开，她只得苦笑。

“师父只给了婉儿三个月的时间。”苏婉回答“三月后，婉儿便要去寻师父修行去了。”

这套话语说的多了，现在的苏婉已经可以不加思索的讲出来了，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位仙人一样。

“刚好来的及送你的十二姐姐出嫁。”苏长云有些许的欣慰。

说到苏娴，苏婉沉默。

也许是子女太多了，在苏长云眼中儿女亲事是用来攀附权贵结交人情的手段，一个女儿死了，那他就送另一个去当继室，这样亲家还是那个亲家，嫁过去的也还是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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