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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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京都快半个月的时间，苏婉每天都往定远将军的府上递拜帖，想要能够见到苏妩，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苏妩不在府上，随将军外出了。

苏婉诧异于自己的姐姐如此的受宠，李将军连外出办事都要带在身边。后来她想想，也是，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呢。

以前叶苏来京都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定远将军的，所以也并不知道苏婉还有个姐姐在京都，也并不了解定远将军府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时候吴永也还未被提携为刑部尚书，带着一家老小还在外地任职，苏娥也并不在京都。

毕竟那是苏婉的姐姐，不是叶苏的，所以苏婉如今能在京都所接触的一切，都是曾经的叶苏所接触不到的。

苏婉除了每日递拜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知道姐姐的消息，来了这么久，林绿韵迟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

苏婉见自己的阿娘如此焦急也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可是她在京都没有任何倚仗，她和林绿韵无权无势，在京都想要探听一个人的消息不是那么的容易。

在将军府里。

一个衣裳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女子独自一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窗外的雷声肆虐，不时有照亮天际的闪电照清女子蓬头垢面的面容。

“阿娘，我害怕，妩儿害怕，我想回家。”轰鸣的雷声掩盖了女子的哭泣之声，脚边的破碗里还有一些浸染着雨水的饭菜。在闪电照射的白光之中，隐约可见饭菜上腐烂的痕迹。

突然，那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与苏婉有几分相似的容貌，破旧的屋顶有雨水洒下来，将女子浑身都浇透，湿漉漉的丝沾黏在女子脸上，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十分的可怜。

只见那女子好像看见什么一样，满脸的惊恐之色，大声的朝前面的虚空呼喊着，“阿娘！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阿娘！”

“妩儿！”林绿韵一声惊呼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眼里早已布满了泪水，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手的泪水。

在某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林绿韵从睡梦中惊醒。

“阿娘，怎么了。”睡在林绿韵身边的苏婉被林绿韵的喊声所惊醒，忙坐起来，询问林绿韵的情况。

“婉儿，我梦见你姐姐了。”

林绿韵双手拉住苏婉的手，满脸惊恐的表情，还沉浸在梦境中没有抽离出来，声音略微的有些颤，“我梦见你姐姐了。”

“你姐姐在梦里哭着喊我救救她，她过得很不好。”

梦中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她那可怜的女儿，也不知道在定远将军府里过得什么日子。

“阿娘别担心，有我在呢，一场梦而已。”苏婉柔声安慰着林绿韵，“梦都是反的，说不定姐姐过得很好呢。”

“你说你姐姐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有护好她。”林绿韵开始责怪自己。

当年自己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妩被逼着嫁给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人为妾。如今自己在苏婉的帮助下脱离了苏府那个带给她痛苦的地方，而自己的大女儿却还在别人的府里受苦，她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一点也不称职。

“阿娘。”苏婉抱住林绿韵，将头靠在林绿韵的肩膀上，“阿娘是这世上最好的阿娘，姐姐怎么会怪你呢，都是爹爹的错。”

苏婉看见自己的阿娘这个样子十分的心疼，当年的她和阿娘面对那样的形式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是苏长云要结交权贵，她的姐姐也不会被强逼着与人为妾。

可是她们来京都这么多天，却打探不到一点姐姐的消息。

“阿娘，睡吧，也许一觉醒来就有姐姐的消息了呢。”苏婉安抚着林绿韵。

林绿韵看了看苏婉，苏婉还在她的身边，这让她安心不少，还好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现在没有苏妩的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林绿韵在苏婉的安抚下沉沉的睡去，苏婉伸手替自己的母亲擦去哪还挂在眼角的泪水，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定远将军府的反应太过于蹊跷了，老说苏妩随将军外出了，可是外面却不知道苏妩的一点消息，包括整个京都，也就是知道李将军的夫人给他从娘家纳了一位妾室而已。

若是寻常的妾室不引人注目也还好，可偏偏这个妾室在定远将军府的说法中，是李将军外出都要带着的存在，这么受宠的小妾按理来说，京都应该很多人都听说过才对。

而且苏妩是新晋的刑部尚书家儿媳的庶姐，可是定远将军府和吴府好像并没有什么来往。苏婉在吴府里没有听到过关于将军府里那位小妾的一点消息，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少夫人苏娥还有位姐姐在定远将军府为妾。

整个临安城也不知道那位小妾有多受宠爱，好像那就是一个寻常的不起眼的小妾。

只有定远将军府里婉拒苏婉等人拜访的说法里说是李将军带着她外出了，在苏婉看来，这更像是用来搪塞她们的借口。

由于一直探听不到姐姐的消息，苏婉无法只得找公良南帮忙，他在京都结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肯定能够打探到苏妩的消息。

苏婉拜访公良南的时候，他正在指导桃枝练琴，桃枝虽然才到公良南的府上半月，弹琴的技艺却明显比之前要精益不少。不得不说，公良南被称为京都第一乐师果真是名不虚传，除去他最擅长的长箫之外，其他的乐器他也是精通的。

“苏姑娘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见到苏婉，公良南有些诧异，“不会是想来找我叙叙旧吧。”

“公良公子哪里话，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苏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公良南屏退左右，看着苏婉，总觉得她有些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他就是觉得眼前的苏婉和以前他所认识的苏婉不太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的苏婉不免要和他调笑几句，如今的苏婉太过于的严肃认真了，浑身散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不妨说来听听。”公良南也不作他想。

以前的苏婉算是他的知音，在他最困难的日子里，是苏婉给了他鼓励，才让他下定决心努力，有了今日的地位，所以他内心是很感激苏婉的。

“来的时候我说过我有个姐姐，我和阿娘此番上京就是为了我的姐姐而来。”苏婉说。

“这个我知道，你说过，你姐姐就是定远将军府五年前纳的那位妾室。”公良南想了想，“苏姑娘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来京都这么久了，每次给将军府递拜帖，都说姐姐不在，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苏婉向公良南说出自己的疑惑。

“就算是姐姐不在，我们作为姐姐的娘家人来了，也应该是要见一见的，可是将军府却几次推辞。我想拜托公良公子帮我探听一下将军府的情况。我的阿娘这几日实在是担心的很，我不忍心看见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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