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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来到镜子前，幽暗的光打在满是长毛的脸上，高高隆起的双眼下是血红的刀疤，模样十分狰狞。
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习惯了，算不上什么。
他缓缓拉开嘴皮，上下毫无规则的黄牙即刻裸露出来。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嘴里有一股怪味。
可最近吃的很清淡，并不会留下腥臭味。
“好了没有？”
突然，门外传来催促声。
“来了！”余震放下思考，跟着打开门走出去。
“磨磨唧唧的，要是晚了小心又要被骂！”见余震出来，秋甜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口。
“别忘了，下班后我们要一起去逛街的，到时候只要一收工，换完衣服立马走人，省得看到那个令人头疼的胖头鱼。”
“还有，今天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误伤。”她边走边揉了揉左边的肩膀。
“知道了。”
“光知道没用，你得躲。”
哪能那么容易躲过去？余震心想。
“实在不行，一拳砸回去。”
这一拳下去，估计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吧？余震闷声叨叨。
“当我没说，你是在第三环节吧，我老样子还是在最后。”说着，秋甜忽然停下来，面对着余震。
两个“怪物”就这样面面相觑着，说不出的诡异。
“别想着一个人偷偷溜走。”秋甜渐渐逼近，以过往的几次经验，这次很可能还会生，所以她得事先声明。
“放心吧，这次不会。”余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对方根本看不出来。
“你说的哦！”说着，秋甜大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余震来到第三环节，在这里等待着黑暗中前行的客人。
无论是尖叫还是他们的肢体碰撞，余震都得保持距离，以免被误伤，这是保护自己以及避免冲突的最好方式。
还有就是，要时刻保持冷静，像秋甜那种工作热情过度的人，最容易受伤，她的左肩就是前不久被误伤的。
整个工作区需要人看守的地方有四处，余震所在的还好，不需要和顾客过度接触，他只需要用丑陋的嘴在黑暗中向顾客哈气，制造恐怖感，仅此而已。
所以像秋甜说的那种情况并不多见。
就这样持续工作到下午。很快便到了下班的时间。
余震本想着最后一批客人从他的环节一走便马上离开，可上方突然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心里莫名的有些在意。
于是，顺着黝黑的楼梯，他走了上去。
越靠近上面越能听出是争吵声，并且声音很熟悉。
“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真就不道歉了。”
“你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来啊，谁怕你，胆小还来这儿玩，你看看这里的其他顾客哪个像你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我碰你，你以为我想碰你啊！”
“算了，来玩的，本来就要有心里准备，而且你刚才都把人推到地上了，算了吧。”
“是啊，算了，人家也是工作需要。”周围的人开始劝说。
秋甜本还能忍忍，可见四周的人并没有指责她，一时气焰暴涨，一把扯下头套。
“你打了我，就别想着跑。”因为闷热的缘故，秋甜凌乱的头贴在还算漂亮的脸上，小手一把抓住那个男人。
可那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男人作势，想要再次推开她。
或许是女性本就是弱势群体，周围的人立马上去拉。
“我一天上班容易吗我？还要被一个男人欺负。”见状，秋甜哭起来。
“这小姑娘漂亮的嘞，多不容易啊，你就算了好吧，满头大汗的，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一个中年妇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