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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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张晨吃完饭，立刻赶去医院，找到科室主任，了解了一下培训内容等情况。

本次的培训任务听说是院长亲自安排下来的。本来科室主任也跟上面反映过，许世之书这几年一直没有休过班，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会议，就找人替她参加。没必要把休假的人非得大老远叫回来。

但是，院长的意思是必须她亲自参加。而且，本次的培训是个高端学术国际会议，一般医生还没资格参加。话里话外，都是点到人的。

她工作以来，很少跟院长级别的领导有接触。有那么几次，是因为自己技术过硬，被直接点名给政商界不方便透露名字的高层做过手术。

因为知道她不是八卦的性格，人品正，技术好，所以在医学领域算的上是能被叫出名的年轻医生。不仅仅是他们本地医院，而是享誉国际。用老前辈的话说就是“天生为医学而生的人”。

这个评价很高，加上她不骄不躁、稳当踏实的性格，很受前辈的喜欢。也因为她泰而不骄、不卑不亢的品性，也收获一部分年轻医生的敬爱。

她之所以获得这么高的荣誉，是因为她从小生活在医学世家，耳濡目染，从小玩的玩具都是听诊器、手术刀，因天赋过高，每个阶段的学生生涯，都是连跳好几级，所以上班后年龄比一般医生偏小。

技术精，年纪轻，性格稳，让她的求学和职业路在医学界走得格外顺畅。她拥有所有科学研究成功所具备的条件，聪慧的资质，内在的干劲，勤奋的工作态度和坚韧不拔的求知精神。

都说，事业顺，爱情就不顺。真正的爱情是专一的，爱情的领域是狭小的，它小到只能够容下两个人，向聿錾确实是专一的，但是可惜的是在他专一的爱情里，她来晚了。

而庆幸的是，她虽晚但到，只不过这变成了一个人的等待。而如今的等待也即将告罄。

正好有个医生家人突然出了车祸，正着急找人替班。许世之书虽然很疲惫，但很痛快地答应帮他值夜班。

病人永远在医生那里排第一位，况且有个病人一直是她负责的，休班后才转交给了别人，现在病人需要手术，她决定参与，于是早上回家换了身衣服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就又回了医院。

晚上，当她到家时，向聿錾已经在家了，好像是在等她。“你吃饭了吗？”许世之书装作忘记了在小镇生的不愉快。

“没有。等你。”向聿錾没有多言，继续低头看他手中的书。侧颜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柔和俊逸。

“那我帮你叫外卖吧？”许世之书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装作贤惠地给他做宵夜。贤惠对她而言是真，但是在他眼里，她都是装的。

她为了他学做饭，他几乎都不在家吃。为了他学骑马，他从来没有带她去过马场。为了他学社交，他从未带她参加过任何宴会。她在他眼中就是个摆设。现在这个摆设不想应付他了。

果然，出去旅行的意义是她变得心中开始学会放下他，不再捧着他。

“好。”向聿錾很诧异，看了她片刻，便同意。他本意是想要吃她亲手做的，这是第一次听她说叫外卖，而不是双手亲自奉上做的花样百出的饭菜。

要说失望，也谈不上。就是不习惯而已。

“我让宋府食韵做了你爱吃的龙井虾仁、荷叶干菜鳗、西湖桂花藕、茄鲞、山海兜、古法酱膏蟹。晚上容易消化不良，少点了点。够吗？”许世之书点完后回过头来征询他的意见。

她先斩后奏，而且后知后觉，本事见长。向聿錾再次抬头看了她几秒钟，低下头继续看书。嗓子里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够了。”

许世之书打完订餐电话，正准备上楼洗澡换衣服，身后又传来低沉悦耳的嗓音，“对了，西湖桂花藕不是我爱吃的。”

许世之书一愣，脸红了一片。平时不是不爱听她讲话吗？这都把菜名夹在最中间了，而且她点菜名时故意说得很快，以为他不会听清，没想到让人直接怼脸上了。

许世之书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脖子一横，抬头直视着罪魁祸：“我就是好久没吃了，想尝尝。”

你能拿我怎么办？脸皮厚有饭吃。许世之书就差双手叉腰，向他示威了。

“嗯。以后想干什么直说，别藏着掖着。”向聿錾头也没抬，说得坦荡。完全没有刚才一副捉人辫子的小人样儿。

弄得许世之书很度君子之腹。讪讪地说了句：“哦。”

边上楼边纳闷儿。平时都懒得搭理她，就是她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晃荡一晚上都跟看不到她似的。甚至对她不耐烦了，就会故意躲进书房一晚上不出来。对她没事儿找事儿的行为更是不置可否。今天竟然主动回怼她。这是太阳从东边落山了？

等洗完澡，许世之书还是没弄明白，心不在焉地带着一身湿气下楼，宋府食韵正好派人送宵夜来。

看向聿錾没有起身的意思。许世之书紧走两步，打开门让人开车进来，刚洗完头，晚风吹来还是有点冷，忍着上楼拿外套的冲动，等在门口。好在车程也就几分钟，再忍忍。

“我来拿餐点，你进去拿碗筷。”身后传来向聿錾的声音。许世之书不感激是不可能的。虽然是他的无心之举，但是不亚于雪中送炭。她快要冻死了。说了句谢谢赶紧进屋。

说他是无心之举，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吃饭时，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拿过碗筷，都是坐等她准备好一切。此时，许世之书想，因为他不想拿碗筷，所以才指示她去做。

大少爷的人生中估计就没想过怎么伺候人。而每次去老宅吃饭时，她婆婆总是说不要让他进厨房，就怕进厨房就降低了他身份似的。

他们这边也几乎没有请佣人，目前仅仅有个钟点工，也是老宅那边派遣过来的，知根知底，不是外人。开始时老宅那边人都不放心，执意要派人过来伺候，在向聿錾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作罢。再加上许世之书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确实没有必要派人过来，所以这件事情才作罢。

许世之书也看出来，向聿錾也喜静。他们两个平时都各忙各的，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一日三餐，很少有机会在家吃。

听到一声，“少爷请慢用。”不久，向聿錾提着外卖走进来，许世之书已经摆好到了碗筷，顺便在养生壶里倒了两杯莲藕百合茶。尝了尝味道还行，又给自己加了点冰糖，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什么？”向聿錾神情淡漠。

“这是莲藕百合茶。很好喝，你尝尝。”许世之书献殷勤地赶紧推销，眼神中有期待。

“怕这些夜宵吃不饱你？这是准备喝饱？”

许世之书一愣，这是还在较劲呢，今晚气性不小啊。赶紧讨好他：“哪里，这不是怕您吃着腻，煮点茶来解解腻。”

“你还真有先见之明，大早上起来就煮了这个，准备着晚上解腻？”

许世之书疑惑，他怎么知道？这几天听到他嗓子不舒服，总是干咳，想着煮点茶水给他润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