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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路无止境,令人心烦意乱。

2月2日为止,麦加利号已经走了6天了,还是望不见奥克兰海岸。海上一直刮的是西南风,风倒是顺风,但海流是逆着风向的,海浪十分汹涌,逆水行舟,不退就算好事。风帆鼓鼓,帆索紧绷,骨架嘎吱作响,船在浪槽里艰难地前进。船上的横桅索、后支索、牵桅索都绷得不紧,桅杆不受力,船摇晃一次,桅杆摇晃得更加猛烈,让人提心吊胆,生怕翻船。

好在哈雷是个慢性子,他没有把帆拉得过紧,不然船上的桅杆无一例外都会倒下来。蒙格尔斯希望这副破船架子可以撑到目的地,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但他看到同伴们在船上受罪,忍受着极大的不适,他心如刀绞,十分难受。

雨始终下个不停,海伦娜夫人和玛丽只能蜷缩在船舱里,强忍着憋闷与颠簸。可两位女士从不叫苦,半句怨言也没有。她们也时而冒雨跑到船甲板来透透气,直到雨大得不行,才会回到那狭小的舱房里。说实话,这小方格子只适合堆放货物,哪里能住人呢?更别说住女士了。

在这令人烦躁的旅途中,男伴们常设法为女客们消愁解闷。巴加内尔总是没话找话,讲故事来逗乐。可众人心中愁云密布,唤不起兴趣。大家一想到此次旅程无功而返,个个深感沮丧。以前,那地理学家讲起潘帕斯草原,谈到澳大利亚,大伙儿都听得津津有味。现如今,他谈起有关新西兰的见闻和感想,大家都没精打采。说实在的,这种血腥的地方,“杀气闭空,阴容夺昼,”若不是寻找格兰特船长,谁会往这险象环生的地区跑呢?难怪大家既没有兴致也没有信心,只是听天由命罢了。

可怜的哥尼纳凡爵士更是愁眉紧锁,怏怏不乐,不愿呆在那龌龊的便舱里憋着。他不管白天黑夜,不管雨淋浪打,总爱呆在甲板上。时而踱来踱去,时而止步沉思。满腹苦水,愁肠百结,很是苦恼。两眼时时盯住大海深处。只要雨稍稍一停,他便举起望远镜急切地搜索着天边,仿佛在向沉默不语的大海喊话。海面上雾气笼罩,他渴望能拨开那层模糊了他的视线的水雾。他无法忍受这些,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本是个精神十足,乐观开朗,意志坚强的人,一直一帆风顺,总能心想事成。可现在突然变了,一切都感到力不从心了!

蒙格尔斯不顾风雨交加,自始至终守候在他身旁,形影不离。这一天,大风吹走了一片云雾,天空清亮了一些。哥尼纳凡连忙举起望远镜瞭望天边,心情比平时更加紧张。约翰靠近他,轻声问道,“阁下在寻找陆地吗?”

哥尼纳凡摇了摇头。

“那您一定是急着想要离开这只船了,”那青年船长说,“按理说,我们应该在一天半之前就驶到奥克兰了。”

哥尼纳凡依旧没有答话,还是举着望远镜对准向风那边的地平线观察。

“陆地不在那边,爵士,”约翰·蒙格尔斯说,“请您往右舷看。”

“为什么要往右边看啊,约翰?”哥尼纳凡答道,“我不是在找陆地!”

“那您在找什么,爵士?”

“找我的游轮!我的邓肯号!”哥尼纳凡气哼哼地回答说,“它一定在那片海上,海盗们正拿它干着罪孽的勾当!我敢肯定,约翰,它就在那儿,就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的海上!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会遇到它!”

“愿上帝保佑我们别遇到它!”

“你说什么,约翰!”

“要是碰上它,阁下,您瞧瞧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邓肯号来追杀我们,我们怎么办?连跑也跑不掉!”

“跑,为什么要跑?”

“不跑能行吗?爵士!本·乔伊斯那帮恶棍可是没有人性的畜牲,无恶不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我们可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我们死了以后,海伦娜夫人怎么办?玛丽小姐怎么办?”

“唉,可怜的女人啊!”哥尼纳凡低声道,“约翰,想到这些,我的心都要碎了,甚至感到非常绝望。我觉得好像有一种不祥之兆在等候着我们,我好害怕。好像上帝在有意为难我们!”

“您别这样,爵士。”

“我不是为自己担心,是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你所爱的人而担心。”

“您先别着急,爵士,”年轻的船长宽慰他说,“不必太担心,虽然麦加利号走得慢,但毕竟在走。威尔·哈雷是个浑球,但我一直在留意,我保证不会让船出事的,如果那带海岸太危险,我会把船开回到海上。这样一来,就安全了,或者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至于邓肯号,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要发生这种事!希望阁下寻找邓肯号,只是为了要避开它!”

蒙格尔斯说得有道理。一旦遇上邓肯号,麦加利号准完蛋。在这一带海面上,海盗、流窜犯十分猖獗。他们在这里称王称霸,蒙格尔斯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还算好,这一天,邓肯号没有出现。这是自图福尔德出发的第六个晚上了,约翰·蒙格尔斯所担心的事也并没有发生。

但是,那一天晚上天气突变。7时许,天就黑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哈雷一下子从醉梦中惊醒过来。他走出船舱,揉揉眼睛,摇摇他那颗肥大而泛红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喝了口水定定神,然后去检查了下桅杆。风越刮越猛,风向转为由西向东吹了,似乎有意要将船尽快吹送到新西兰海岸去。

威尔·哈雷骂骂咧咧地叫来几位水手,让他们赶紧落下顶帆,拉起夜航帆。蒙格尔斯一旁看着,觉得哈雷这一招还不错,心中暗暗称赞,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航海经验。不过约翰没有搭理这笨熊船长,他不想再跟这粗俗的海员讲话。哥尼纳凡和约翰始终未离开甲板。过了两小时,风更大更猛了。哈雷命令收小前帆。像美国的船一样,麦加利号也有两层帆架,只要把上层帆降下来,就能把前帆缩小了。

又过了两个钟头,海浪越来越大,麦加利号被风吹得一阵阵剧烈地震颤,好像是龙骨撞上了岩石,其实没有,只是这艘笨船不能轻易爬上浪头。海浪冲上甲板,船内渐渐积满了海水,不知何时,悬挂在左舷边的小艇也被海浪卷走了。

船在巨浪中摇晃不定,大有下沉之势。船内的水越积越多,无法排出,而且海水不断往船舱灌。蒙格尔斯一颗心悬了起来,焦急万分。约翰主张用斧头劈开船舷板,把水放出去,以防万一,但那固执的哈雷说什么也不答应。

而且,眼前还有一个更大的危险在威胁他们,已来不及预防了。将近11点半钟的时候,呆在甲板上的蒙格尔斯和威尔逊等人忽然听到一种异常的声响,极其吓人。大家本能地立即警觉起来。蒙格尔斯抓住威尔逊的手说:

“有暗礁!”

“没错,”威尔逊回答,“浪撞上礁石打回来了!”

“顶多400米远吧?”

“是的,离岸不远了!”

蒙格尔斯把身子探出舷外,盯着黑黢黢的海面,大喊:

“威尔逊!测水深!快测测水深!”

威尔逊连忙抓起测水锤,跑到前桅桅盘处,抛下铅锤。此刻哈雷站在船头,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绳子从威尔逊的指缝中滑了下去,滑到第三节时,就停了下来。

“只有3英寻!”威尔逊叫道。

“船长!”约翰立刻跑到哈雷身边说,“船进入礁石丛了。”

闻讯,哈雷束手无策,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约翰没有管他,只是箭步直奔船舵边,将舵柄一转,对着下风的船舷。与此同时,威尔逊使劲拽着前桅的调帆索,让船顺风行驶。那掌舵的水手被重重地推了一把,竟然一时还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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