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极度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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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尘在书房翻看着递上来的报告，安西人从军的意愿的确淡薄，各州征兵工作进行了一段时间，应征的人勉强补足了之前第二军的战损，想扩大兵源是不行了。

在屠灭了契苾、韦纥、同罗、仆固、拨野古五个铁勒部落后，他们残存的族人被沙陀、葛逻禄吞并，补足了他们在之前大战中的损失。

薛延陀的日子最不好过，匈奴结束了与靺羯的战斗后，很快派一支军队进犯铁勒的牧场。曾经昔日的铁勒老大，被匈奴人打的丢城失地抱头鼠窜。

有意思的是，沙陀、葛逻禄、突骑施，对薛延陀让他们同共御敌的命令置若罔闻，蜷缩在一旁冷眼旁观。

韩信大发神威，在梁都城外设伏，一战击溃从紫荆关回援的五万大梁军队，兵围梁都。

大梁国上下人心浮动，恐惶的情绪很快传染到前线。

马援老将军得到消息后，立即组织了几次大反攻，在河州与西州交界的龙兴寺与大梁军进行了决战，成功击败大梁军。

双方的损失同样惨重，大梁军被阵斩十万人，大乾军阵亡八万人，马援老将军也身受重伤。

但是大乾的战略目的达到了，此役过后大梁军全线退守紫荆关，河州之围成功破解。

韩信业已率军班师，经过了一场恶战，他带去军队颇有损失。怯薛军伤亡一千多人，第三军折损五千人。

以韩信的能力，不应该有这么大战损，但大梁国回师的五万人中，有一万五千蛮族人。

蛮族人的单兵战力非常高，在受到伏击、狭窄地形中发挥的作用，远超大梁军。

萧蝉端来了一杯热茶，看到书房的窗户大开着，忙去关上。

“天都那么冷了，怎么还开着窗户。”

“吹吹凉风头脑清醒，整天看报告看的头都懵了。”

“那也不能长时间开窗，公子，安西怎么这么冷，往年在京城怕还有人穿短衣呢。”

“也许吧，这边气候比京城更加寒冷。”

正在关窗的萧蝉惊呼：“呀，下雪了呢！”

萧尘连忙看去，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被风卷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又落向地下。俄顷，纷纷扬扬的大雪从阴沉的空中铺天盖地的落下。

极度的严寒和大雪席卷的不单是安西，而是整个大陆，包括大乾、所有草原，只有大梁这种被山脉包围的国家，影响相对小了不少。

据于谦考证，今年是近二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才入冬的时候气温就骤降，一场大雪下了十几天才停。

“王爷，我已令各州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应付雪灾，确保我们安西不会有太多人冻死饿死。”

“好，就把今冬各州刺史的表现纳入明年考课的依据。”

郭嘉紧了紧身上的羊皮大氅：“主公，今年气候极为反常，我安西粮草充足，尚能安然度过。草原上的部落，冬天难熬了！”

萧尘赞同郭嘉说的话，草原上的几个汗国，今年冬天肯定会被冻饿死许多牛羊。

对游牧民族来说，牛羊是他们的食物，也是他们的财产。没有足够的牲畜，就无法支持他们正常的温饱，饿死人也是很容易的事。

极寒的天气，威胁到了草原人的生存，可以预计，明年开春，他们必定会对中原进行大规模的侵掠。

“如今铁勒分崩离析，由原先的九部变成四部，薛延陀首先考虑的是如何防御匈奴，沙陀同样要防备瓦剌。

剩下的葛逻禄和突骑施，我想他们还没胆子找安西的麻烦。

当初主公的决断是正确的，一战打残了铁勒，让我们有了安定的北方。”

萧尘并不以为喜：“唉，我考虑的不单是安西，明年大乾必定面临瓦剌和乌桓两条战线。与大梁国的战半，先后损失了十几万精锐，北方的两个强敌不好应付了。”

“主公，朝廷的事我们无法决断，不过有马援将军在，不至于轻谋浅虑。若不放心，主公可上份奏折陈明厉害，听与不听是朝廷的事了。”

萧尘点了点头，他能尽的最大力量，就是上份奏折了。

于谦道：“王爷，极寒的天气容易形成僵苗，严重的会造成绝产。安西明年的粮食肯定不能自给自足，王爷还要早做打算。”

萧尘不懂农桑事，听于谦提起，马上引起重视，他有系统在手，搭配安西各府库存粮，勉强能供养起整个安西。

于谦又叹息一声：“唉，大乾不重民生，北方的州县，明年又要哀鸿遍野了。”

萧尘却想到了一件事：“远的我们且不说，河西三州受灾已成定局。开春后家家还有余粮，夏收后必然会出现大量灾民。他们变卖土地甚至卖儿鬻女，也只能换取维持一时的口粮。

如果我们能取得朝廷许可，把这些灾民迁徙到安西，一来可救灾民于水火，二来可用大乾人充实安西，一举两得。”

郭嘉赞成道：“此举大善，然我安西后勤压力加倍。”

“不管那么多，最大的困难是粮食，我们再想办法。于少保，你现在就要做预案了，如何接应灾民出天门关，如何分配到各州，还有分配田地、农具、牲口，还需协调与当地人的关系，不要酿成矛盾。”

“这么大规模的移民，朝廷能答应吗？”

“总归对朝廷有利，若遇阻碍，再想办法。”

完成解救河州的系统任务后，照旧奖励抽奖一次。萧尘抽取到的是唐代著名经济改革家、理财家——刘晏。

这位曾经的大唐第一神童，清正廉洁勤于政务，他改革盐政、改革漕运、改革常平法，为安史之乱后风雨飘摇的唐王朝强行续命，使大唐重新焕发了生机。

能召唤到刘晏让萧尘格外高兴，有这位经济学家、财政专家在，安西的财政无忧，还有什么能比敛不及民而用度足更好呢！

持续的寒冷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大雪时下时停。

安西出产的焦炭和兽炭供不应求，特别是兽炭成了权贵富豪的必备之物，沈三不得不让商队冒雪来进了两次货，也算是极寒天气对安西产生的唯一利好。

正德四十八年，也是使用正德年号的最后一年，明年就要改元宣德了。

旧的一年，必将随着寒潮和大雪逐渐远去。风云际会的新一年，很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