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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竟然不自觉有些结巴起来。
宇文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只见他的耳根肉眼可见的蔓延开了红晕。
很显然这书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民间志异”。
按理说温谨言怎么也是官场摸爬的世家子弟，该见识的东西应该也都见识过了，可宇文曜最近才现，这人时常会表现出一种并不符合他身份的莫名的纯情。
就比如上次在寝殿里亲完就跑那回一样。
宇文曜灵光一闪，忽地凑近温谨言的脸，近到鼻间竟是彼此的呼吸，这种距离下，温谨言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和他四面相对。
两人都是正值壮年，从前没多余的闲暇，也没有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可自打两人确认了关系，宇文曜抓住机会便要撩拨他的一下，勾得这二十几年不知情欲有何滋味的温谨言也开始想入非非了。
不然也不会鬼迷心窍地......
而此刻这种距离下，眼里只容得下对方，温谨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雷，也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那一下差点暴露的心虚，还是被勾得情动。
正当他准备再拉进几分，就听宇文曜带着一本正经地低声问道“阿睿，你不会是背着我在看春宫图吧？”
温谨言一愣，刚刚生出的那点旖旎心思消散殆尽，扶额“光天化日的，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吗？”
宇文曜直起身“那倒也是，你要是这种人就好了。”
温谨言“......”
宇文曜咧开嘴笑“既然不是春宫图，那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温谨言顿了顿，伸手从身后把书拿出来，递给他。
宇文曜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才看了一眼书面，就现温谨言确实没说谎，那书一看就很有些年头，书上用的字体不是现在的通用官字，他还真的没接触过，自然也不可能看得懂，前前后后翻了两遍，也没看到半点类似插画的东西，只好作罢还给温谨言。
他神色间的调笑虽然淡了，但狐疑还在，探询的目光半点不加遮掩地在温谨言余热没散尽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打转，试图再捕捉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温谨言脸色无异，收好书道“你方才提到李源投海之后不见尸，所以你还不放心，是担心他还有后手？”
宇文曜点头“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弄明白他底子到底有多厚，光抄没出来那些他没来得及带走的家产就已经比国库还要殷实了，他这样的人，是断不会只把钱压在家里砌墙的。”
温谨言见他说着眉间不自觉堆起了褶皱，想到他刚看完了一堆奏折，有些不忍心，便带了些许宽慰的意思道“国境之内都已经了通缉令，他如今到哪里都是举步维艰，若这样的境况下还能让他找到机会东山再起，那也只能说是他命不该绝。”
可这话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不那么爱听，于是只是换了口气的当儿就补上了后面的半句“不过只要他敢在大耀境内出现，那你我便总还有机会抓住他的，不急这一时。”
宇文曜听完忍不住笑“你这又不会哄人又不会安慰人的，要是没有我，你说哪家的傻姑娘会愿意嫁你？”
不会哄人和安慰人，但怼人这事温大丞相驾轻就熟。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要屈尊下嫁微臣吗？”
宇文曜见招拆招，上手捏住面前弧线明晰的下巴“朕愿意嫁，丞相大人就愿意娶吗？”
近墨者黑的温谨言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扬起头，勾起嘴角“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定不让陛下受委屈。”
尽管只是笑闹间脱口而出的话，两人却均是一愣。
这可真是既扎心又甜蜜的情话。
这种对于平常人而言再稀松不过的流程，对于他们而言却是此生都没机会实现的美好幻象，即便两人都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这么一提起来，倒生出些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来。
温谨言见宇文曜神色微变，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好像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却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宇文曜目光深邃专注，语气带着三分笑意道“丞相大人有这番心意，朕可得好好拾掇拾掇这江山，否则届时做嫁妆可拿不出手。”
他总能巧妙地把玩笑和真心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听得既不觉得沉重，又犹如会心一击，直达心底。
温谨言轻轻摇着头“又说这种混账话。”
话虽说得像极了孙甫仁那种刻板老古董的台词，语气却分明带着称得上宠溺的笑意。
宇文曜看着他眉眼舒展，笑意攀着杏眼的眼角眉梢蔓开来，连那张看起来有些薄情寡义的薄唇都显得温柔起来，就觉得心窝上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他没有吞咽的动作，喉结却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情之所至，便自然上前想讨要肌肤相亲。
而正当此时，门上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宇文曜已经扶在温谨言肩上的手捏成拳，低咒“真的是会掐时间。”
温谨言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闷着笑，拉着人凑上前去，飞快地在嘴角点了一下，而后在皇帝陛下还没反应的当儿一回身，撩开衣摆的动作潇洒自如，若无其事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当着他的面拿出那本方才还藏藏掖掖的书看了起来。
端的一派十足十的假正经。
长这么大，宇文曜这是第二次生出被人调戏的感觉。
第一次就是上回温谨言亲完就跑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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