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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们家一条命!”

“你欠我们家一条命!!”

“你欠我们家一条命!!!”

这话他重复了三遍,且每一次的语气都在加重。

随着囔喊得越大声,程司屿的眉也越紧皱难以舒展,“我欠你们家什么命?”

在他的印象里,可没再认识孟斯年以外的孟家人,而且,涉及违法犯罪的事,他绝不可能会做。

当即,他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然而,就是因为他这话,孟斯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前倾,那张精致帅气的脸紧贴在窗户上,因为情绪失控,而变得格外狰狞。

“误会?怎么可能会误会!!”

他大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中的那个笔友,她的英文名叫ceci1ia。”

对于这个名字,程司屿自然是有印象的,当初他在国外留学,学校安排过和国内高校写信联系,互诉学校的趣事。

当时有这么个巧事,他寄过去的信被ceci1ia收到,而ceci1ia的信也恰巧被他收到。

两人互不认识,却在一次又一次的信件往来中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ceci1ia曾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想来欧洲找他,但因为身体原因,家人不让她远离视线,她只能被迫打消这个计划。

两人做笔友做了好两年多。

每年,两人至少有二十几封信的往来,但在第三年,他失去了她的消息。

回想到这,他严肃的看向孟斯年。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认识她?”

闻言,孟斯年朝他冷哼一声。

很快,他的眼底出现哀痛,“我何止是认识她,她还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凶狠的看向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信中寥寥几字的诱惑,让她死了!”

“死”这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程司屿听着,眼前突一阵黑。

ceci1ia和他断了书信往来,他还以为是她忙,没时间,没想到,竟是已不在人世。

想到这,他抿了抿唇,眼底浮上一层忧伤,“她是……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事,孟斯年更生气了,他甚至恨不得冲破玻璃,对他拳打脚踢。

他那个傻妹妹,到死都还在惦记着他,可他呢,九年后才知道她死了。

从未在外人掉过眼泪的男人,这回,实在是没憋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唇,回忆着当时生的每一幕,“你知不知道,她其实是有心脏病的,从小到大,我们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从来不敢带她去旅游,就怕在路上生什么意外,但她明知去找你,中途可能会生意外,可她还在毅然决然偷偷的去了,她去就算了,结果还生了那样的意外,她是去欧洲的飞机上死的,高空坠机而亡。”

……

一直到离开警局,程司屿的心都仍悬浮在半空中。

他从未想过,当初自己在信中给她描述的那些美好,竟会断送她美好的一生。

刚孟斯年有说,如果ceci1ia再晚半个月去欧洲找他,就能换上匹配的心脏了。

等她适应了那颗新心脏,她就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偏偏,她提前去找他了。

他虽没杀她,但她的死,到底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是间接的刽子手。

等他到了车上,沈嘉淮一边看着后视镜打方向盘,一边塞了个口香糖给他。

男人声音淡淡,“看你这幅心不在蔫的模样,来,吃颗糖去去晦气。”

看着掌心的绿包装,程司屿抿紧唇,没说话。

车子都已经开出去很久了,但沈嘉淮却没等到他的回复。

到了后面,他实在是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纳闷问“你怎么不说话?”

程司屿支着下巴,心不在焉回,“我今天才知道,她没回我的信是因为不在了。”

他说的云里雾里,沈嘉淮压根听不懂。

他皱眉,不解问“什么意思?”

在沈嘉淮等着他给回答时,程司屿却是闭上了眼睛,拒绝回答。

瞧见这一幕的沈嘉淮“……”

呵呵,德行,不想说别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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