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悠然地晃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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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包装部的事终于正式提上了日程。
由于摊子开始铺大,林青他们开会研究后,不能在管理上进行了分工，因包装部的工作性子决定了社交较广泛会离不开女性，肖红便和林青负责筹建包装部，李运田自然就负责了制衣间的生产运转。
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很短时间肖红就联系到两家大公司供布，林青也在他们制衣间下面的一楼找到一间门面作为包装部的办公室，同时还跟几个“洗水” 作坊进行了接洽，现在只等挂牌开始营业了。其间，林青在附近一个广告公司做了一块烫金的金属牌，上喷“林青包装部” 一组鲜红的红漆字样，只等挂牌这天订在门面外的墙上。他们也随了当地人喜庆事开张选日子的风俗，三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选在农历三月二十八日这天挂牌。
这天很快就到了，林青把牌子订上后想放一挂鞭炮却未能，因为曾市禁放烟花爆竹。但这天中午他认识的几个包装部经理，及周围大大小小的制衣间、作坊、成衣厂的老板都赶来了，庆贺的气氛显得很热闹，难免在对面酒楼准备了几桌，把这些人的脸喝得红红的，场面一时衬得到也极是喜庆。晚上他又在香格里拉饭店请了当地政府、工商、税务他能请动的领导来作客。酒宴上他意外地见到了不少他未曾见过的人，这些都是肖红托关系请来的地方官员，其中一个最大的官儿是曾市下属一个办事处的主任，名叫赵功来，林青敬酒敬到赵功来主任面前时，背了东晋诗人陶渊明饮酒诗第八的后四句“提壶挂寒柯，远望时复为。吾生梦幻间，何事绁尘羁。”惹得满堂击掌，赞叹不已，说林青不愧为是年轻的儒商。到此时包装部开张达到高潮。
光阴是不会停留的，街边的棕榈花开了又落了，街头碧绿的芭蕉叶也变的蔫头耷脑。 “林青包装部” 开张已半年，大体上还是顺利的。只是资金周转一直很紧张，本来开始底金都不足，运营过程中有些事被逼着去铺排，摊子也就越来越大，从市场商场、成衣公司、服装商贩等 接单到在布商手里进布，从裁片缝纫到抛光洗水，从装箱打包到销售出货，每道流程都耗资费神，竟管到现在已有些利润，但都是在账面上，而实际出货后到账现金却是另码事，总之是入不敷出，弄得林青和肖红往往是拆东墙补西墙，虽然殚精竭力，结果仍是漏洞百出。好在河南一家大型商场一一中原商场新近订了一批型号不等的男、女式系列牛仔装，货款一百二十多万，落单时就先打来订金三十万元 ，一下缓解了窘迫境况。林青和肖红都感到遇到这样有实力有信誉的大手笔客户，如果长期保持业务往来，以后他们的包装部就不会有什么困难了，只等着那日进斗金的日子天天光临。只是此商场来拉货时未按协议再交款 协议规定定金3o%，来拉货交6o%，余额货拉走后半月内打到账面 ，破坏了他们的好心绪。
“那么大的商场，六七十万块钱还没有吗？”林青问对方带车过来拉货的业务员张庆升。
“我走时财务室说打款呐，还没到账吗？我问一下。”张庆升掏出手机打回去，商场财务室回话说出纳家里出了急事临时回去了，让把手机给林青，张庆升把他的手机就递给了林青，边道“我们财务科长要和你通话。”林青接过手机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男声“喂，是林老板吗？”林青答“是。”手机里的声音“林老板，我们这么大的商场还能跑了吗？为了声誉和影响，我们也不会拖这几十万块钱呐，你说是不是？车和人都已经去了，你让他们先拉货吧，出纳一回来我就立即让她给你打款好不好？”既然对方领导这样说了，以后还要保持长期业务关系，林青考虑了片刻，想到对方还没拉货就放心的打了那么大笔款子过来，他再表现的过于谨慎就显的小肚鸡肠，若真被对方瞧不起，以后就不好再开展业务，于是他答道“好吧。只是我们眼前资金有点紧张，有劳科长把款子给我们及时打过来呀。”手机里的声音“好吧好吧。”
通完话就开始装货，为表示诚意和尊重，林青和肖红还陪了那个叫张庆升的业务员，在香格里拉高规格吃了顿饭。
好些天没见太阳了，天总是灰蒙蒙的，林青的心也如这沉沉的天好长时间没有晴朗过。河南中原商场货拉走有一月了，仍不见尾款打过来，连那百分之六十的出货款子也无影踪。这批成衣进布时只付了布商少量现金，现在布商来催账，林青只好打电话到中原商场问情况，对方所答让林青愣在了那儿，对方说拉去的货型号与协议规格不相符，并且还存在其它很多质量问题，售出后顾客普遍要退货，现在百分之九十还堆在那儿售不出，因此打款只能先放一放了。
真如睛天霹雳，震得林青害怕得头上都出了凉汗，他用手机呼来肖红商量，最后做出一个决定肖红去一趟河南，看看中原商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半月时间过去了，肖红才迟迟归来，人已是十分的憔悴。在包装部里面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肖红对林青伤心地说了她的河南之行。
那天她下了火车就打的直接去了中原商场，装成普通顾客在售货大厅成衣片，与一名监货员为一条26码女式牛仔裤讨价还价，这监货员道“我在这儿几年了，木没 有见过你这号连针脚线也挑剔的顾客。”
“前几天不是有很多人挑剔吗，买走了还闹着要退回。”
“没有啊。”监货员道。
“没有我也不要了，压浪线走得不一致。”肖红又走了几处用同样的办法来甄别，其它几处监货员说的同样，没有见到“闹退货”。肖红心里有底了，她在街上饭馆吃了饭，下午一上班就去了行管楼层，她要找经理到仓库去看他们制衣间来的货究竟是咋会事。她走进业务经理室坐在沙上，一个漂亮姑娘端来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就出去了。接着对面一个侧门打开，没想从里走出来了唐正，肖红一愣他怎么在这儿？唐正一直走到她的面前，脸上讪笑着，阴阳怪气的“想不到吧？林青给你了个什么官呵？”
“别废话，请你们业务经理出来，领我到你们仓库看货，看我们的制品哪儿有问题！”肖红把她时尚的棕色皮包揽在胸前，脸上没有一点儿好颜色。
“看货？你们的货因有质量问题我们四折五折售的售了批的批出去了，你到那儿看货？”唐正双手一摊，回身走到办公案前，一屁股坐到皮转椅上，大腿翘在二腿上，悠然的晃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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