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基因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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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斯本大厦中，那些高层办公室的人都感觉自己疯了。

怎么可能？不可一世的史塔克工业就这样要倒了！？

在这突如而来的重磅新闻面前，任何能够明白它所代表的含义的人都无法冷静下来。史塔克工业此时摇摇欲坠的情况，意味着它根本无法保留自己目前拥有的市场份额。一时之间，无数的军方合同都在自由市场上如雨后的春笋一样冒了出来，随意让那些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公司和财团们摘取。

而更加让人心动的是史塔克工业本身。在美国政府的多年支持，和自身的出色表现之下，史塔克工业拥有远大多数业界中同行的科技优势。而在史塔克工业受到了如此重创的情况下，它下属的无数制造商和研究室想必也不会那么的忠诚，完全能够被足够的利益给捞过来。

只要处理得当，这毫无疑问将是奥斯本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机会之一。尽管奥斯本集团已经是美国最大的医药和生物研究公司之一，但是他们对军火界也是蠢蠢欲动很久了。只要他们在这次落井下石的集体行动中获得足够的利益，奥斯本集团将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强大的私人团体。

然而，这闪耀的金山可不会自己跳到他们的手中。合同需要人手去联系，争取还有执行，而那些正在墙上观望的实验室和供应商们也需要那些有分量的高层去和他们亲自面谈。办公室中所有的人的工作量都至少翻倍，每一个人都想在这次风波之中做出足够的业绩，为以后的升职做准备。

然而，理论上这一次事件影响最多的人，奥斯本集团的ceo和最大控股人，诺曼.奥斯本的注意力却完全地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在收到了转基因实验室的最新报道之后，他就将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面，几乎无视了外界的任何联系。一直到十分钟之前，他才打了个电话，将转基因实验室的负责人康纳博士给叫了上来。

若是往常，说不定还有人能够嗅出这不安的气氛，但是被史塔克失踪的新闻给冲昏了脑袋的众人都在忙碌于自己的事情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那脸色难看得如死尸一样的康纳博士推开了诺曼.奥斯本办公室的门。

而诺曼已经等他多时了。

坐在办公室之中的他将在他桌子上的报告随手翻了几下，随后拿起了那在报告旁边的药剂。

此时的他看上去比去年和彼得见面的时候仿佛老了足足十多岁。不但惨白而蓬松的皮肤上的青灰色斑点已经扩大到了花生米大小，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和他真实年龄完全不符的皱纹。此时的他不管是外貌还是精神，都几乎和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一模一样。

科特.康纳博士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显得十分地紧张，时不时地就触摸一下自己那因为以前服役时受伤而截肢的左臂。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够给出的成果，不能让自己眼前的人满意。

“正如上述，现在...四百名实验体中，依然有着将近1o%的失败率，在剩下的成功案例中，负面效果也过于明显。该药剂...依然没有到能够进行人体试验的地步，但是只要再过几个月的时间...”康纳博士有些结巴地结束了自己的报道。

“再过几个月的时间？“诺曼轻轻地咳嗽了几下。“再过几个月的时间，您就能找到能够治疗我当前症状的方法么，康纳博士？”

诺曼举起了他的手，皮肤上的斑点在灯光之下显得十分的清晰。

“不...我不敢肯定...”康纳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放低了自己的目光，做好了迎接诺曼的怒火的准备。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复制一项七十年前就已经有成熟产品的技术中，你花费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并且使用了过六千万美金的研究资金。而你现在给我的...却是一个和我想要的根本搭不上边的玩意？”

打量了一下他手中那淡绿色的药剂，诺曼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康纳博士，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我很相信你的能力，直到现在也相信你的能力。我理解像你这样的天才，拥有着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但是请你明白，你现在依然是奥斯本集团的员工，是我的手下！即使也许你的研究能够震惊世界，但是它对我有个屁用！？”

诺曼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在那怒火之中，他那腐朽的身体突然涌出了一股新的力气。他站了起来，并且将那试管扔到了自己的桌上。

脆弱的玻璃在红木桌上砸出了几道裂纹，让里面的内容留了出来。那淡绿色的药剂在接触空气之后就猛然挥起来，化为了一团幽绿色的浓雾。

康纳斯博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透过那层浓雾，已经快不成人形的诺曼.奥斯本看上去像是神话中走出的妖魔鬼怪一样。而诺曼没有注意这一个小细节，依旧在继续那自言自语中。

“你要稍微原谅一下我的失礼，毕竟你也明白，我的时间不多了。”

康纳博士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奥斯本集团最优秀的医生也表示自己只能让诺曼再活八个月，这还是最乐观的预测。任何人在这种只能等待死亡越来越近的情况下，恐怕都不会比诺曼更加冷静。

“如果仅仅是我的生命的话，我可能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在意。我的祖父在四十五岁去世，我的父亲在四十六岁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我比他们已经幸运很多了，至少我还能过两个月后的五十岁生日。问题不在我，在哈利。”

诺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显得萎缩了下来。那气质逼人的奥斯本集团总裁在此刻，只是一个为自己和自己儿子的生命担忧的父亲而已。

“哈利很年轻，太年轻了。在我过世之后，奥斯本集团会被那些豺狼给分食干净，连一点骨渣都不会留给他。现在的我还有这个能力给出一大堆资金来辅助这药物的研究。当我死后，还有谁愿意继续出这钱来资助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利益的研究项目？”

这时，诺曼再次盯上了康纳的眼睛，他的目光再次深沉了起来。

“所以康纳博士，我不希望再听到更多的借口。我也不想再一次以着这种心情和你见面。我相信你能跨过这最后的技术难关，所以我也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但...但是...”康纳博士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依然挣扎地开了口。

说完之后，诺曼沉默了半晌。康纳博士只觉得自己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对方示意之后才敢转身离开。而当那房间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之后，他才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快步地走过了忙碌的走廊，碰上某些和他打招呼的熟人也仅仅是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回应。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之后，他才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在过了半晌之后，一道挣扎的神情却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既然诺曼.奥斯本如此无视他的成果，那么他就需要做二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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