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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拗不过,在妈妈拿大棍子的瞬间,我想到了下跪求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我跪下,爸爸是不是就会选择相信我多一点。
看着马上要到爸爸手上的大棍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跪下了,就正对着爸爸,嘴里还不忘出那声乞求,“爸爸,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真的没有。”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爸爸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一如既往地底气十足,且无比坚定,就是不变地执着,执着于相信着那不见了的钱就是我给偷了去的。
“我已经问过你的哥哥姐姐了,你还是不交代是不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你跪下就可以犯了错不用认。认不认错!爸爸问你最后一次!要是再不认错,我就打断你的腿,”爸爸继续地呵斥着我。
爸爸横眉怒目的诘问让我很是心寒。
“我说,我说,”我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也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更是放弃了继续挣扎。因为我已然知道,站在一旁看这出戏的人就只会继续看着,没有人会上前来帮我,除非也愿意接受如我这般的“待遇”。
就这样,我接受着来自爸爸的盘问,“拿去哪里了,买了什么?”“我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水壶,”我回答。“还有呢?”爸爸追问。“还有辣条,”我回答道。
“还有什么,赶紧一一交代,不然饭都不给你吃,”爸爸继续责问着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笔盒,大笔盒,其他的就没有了,”我如此给爸爸交代着。
“就买了这些?那么剩下的钱呢?”爸爸又问。“剩下的钱被我埋在了学校的操场,就单双杠的地方,”我继续就爸爸的提问答复着。
“你现在去拿回来,”爸爸怒吼到。“哇……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这都是我编的,呜呜呜”我崩溃大哭。
编不下去的谎让我实在难受。我要是变不出来这钱,又该如何圆下这谎。我就这么地把自己给整破防了。
“你到底拿了多少钱?”爸爸再次责问。“1o?”看着爸爸的脸色,我继续道,“2o?5o?”
“你是不是想让爸爸赶你出门!你才肯说实话,”爸爸已然有点动摇,却又有点摸不着头脑,“1oo块钱,你就这么偷了,花到哪里也不知道,交代不清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就丢你出去,饭也不给你吃了,出去就永远别回来了,死了都好,”爸爸对着我,不断地咒骂着。
只见一旁的妈妈和哥哥站了出来。“爸爸,钱是我拿的。”哥哥颤栗地说。
之后,我瞬间头脑一晃,啥后续也不记得了。
是呀,爸爸之所以如此坚定,就是因为我在他心里是有过“前科”的。
我第一次拿别人家的东西,爸爸就是在场的。就是在中山,爸爸开了一家饭店,就去了批市场采购餐具。
跟着爸爸一起去的我看上了一个白瓷筷枕,并就想着那么多拿一个不碍事,就直接拿了一个放自己的兜里。
爸爸付款的时候,就问我了,拿了什么都给拿出来吧,爸爸要付款了,然后我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还了。
爸爸当时经营的饭店,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筷子都是直接往桌子上一放,没有这么多的仪式感的小家伙。
在我这,见识过爸爸的脾气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往火坑里跳的,顶多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妈妈的身上去。
最可怕的一次见识,应该就是在中山被狗咬的那一次了。我明明就是听妈妈的劝,每回爸爸喝酒都劝着点,不让爸爸喝多,喝多会伤身,时不时还会酒疯,彻夜不断地唠叨,甚至打骂。
那一次,爸爸又心情不好,不好到酒喝得越来越凶。我就去劝了。我越劝,爸爸越不耐烦,狗也越凶,就把我给咬了,然后爸爸更凶,凶得一个劲儿地朝我和妈妈这边接二连三地砸东西。
说实话,不就是为了防这种情况,才劝不要再喝的吗。可这酒,就是越喝越上瘾,越喝越不清醒,且容易情绪上头。而爸爸又死要面子,觉得喝点酒就是男人可以干的事儿,就没什么错。
是,喝点酒没错。可喝多了,自己的德行是不是该和清醒的时候没差才算得体,而不是分不清喝多喝少的区别,还惯就自己一身酒气,还带着这身酒气像个孩子似的大闹现场,狠话不断。
妈妈当时还得守着铺头,而我好意劝爸爸别喝多了酒伤了身而被狗咬了,还遭到爸爸的暴力回击,说什么喝酒这样的人身自由都受到了我们的控制。有时候,爸爸的理解能力是真的呛人。
怎么还上升成了控制人身自由这样的高度来了呢?真的就不是说不让喝,或说不给喝,而是不希望不加节制地喝,把身体给喝伤了的同时,还把家庭关系给搞得更加地恶劣了,而不自知。
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度。特别是自己本身就承受不来的东西,像酒,就是喝多了会醉,会使人情绪上头。看看当时,就是直接砸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玻璃都碎了,我就在妈妈的怀里藏着呢。
我能怎么办呢,那么小,一边要劝爸爸不要过量喝酒,一边得安慰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我还能动,也还能说话,正常得很,就是被咬了以后整个场面乱得我心很碎。
看着妈妈哭得比我还凶的时候,我真的就是很无助,无助得我根本就不想顾及铺头前的路人怎么看我们,又会怎么议论我们。一心就只想着这闹剧赶紧结束,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就这三十年来,我看得也越地清晰。爸爸这一生,有些压力,真的就是泄错了人。该爱着的人是真的就被其伤害得太深太深了。明明那么好的一个爱人,却硬生生地给踩到了谷底去。
隔天,爸爸备了一包栗一烧,一见刚放学回到家的我就抱了过来,对还残留着不少委屈和心理阴影的我说,“爸爸昨天冤枉了你,钱不是你偷的,爸爸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爸爸呢?”
其实我的内心是知道的,爸爸是为了我好,为了教育好我,不行差踏错。我也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我更知道爸爸这样道歉是已经很低声下气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回复了“好。”
我并不想为难任何人,我深知不被理解的无奈,所以我对自己能理解的范畴就自然顺遂许多。
也许一切的开始都太痛苦,所以才会想赶紧结束掉这一桩。不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纠结在这一时的不快里,就这样结束掉吧。哪怕我还没有从这个伤痛中完全走出来,先断掉这些无谓的后续,慢慢地抽身也是好的。
爸爸如此深信不疑也是有站得住脚的原因的。一切也都情有可原吧。
除了筷枕,我在中山居住过的那些时段里,也有过不少别的小动作。
比如,在开饭店以前,是先经营的一家小店铺。店铺里,上架的多是即食类的,然后就是碗装的泡面,也有一个大冰柜。总之,都是些便于在车站候车或换乘的人灵活购买和即时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