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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老家的房屋前通常会有一道排水渠，常年堆积着生活垃圾，久而久之化成淤泥后，每次清理排水渠时那漆黑的颜色以及呛人的恶臭气味，总会让张煜退避三舍。
而如今站在门口的叶平昌，他的脸色就跟捞出来的淤泥差不多，又黑又臭。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希望回到和张煜起冲突那天，这样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张煜道歉，然后带着众人撤退。又或者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他希望能自戳双目，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因为怒气汹涌而脸色有些潮红的何芷言坐在张煜的怀里，手上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而张煜一脸无奈，干净的衬衫因为刚刚被何芷嫣猛拽了一下，上面已经布满褶皱，显得有些衣衫不整。
好一副奸夫淫妇的景象。
何芷嫣在听到叶平昌的声音后大脑就宕机了，倒是张煜面露无奈，朝着叶平昌一摊手：
“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你们……我……”
我信你妈个大头鬼，晚上九点多，空无一人的教室，小鸟依人的何芷嫣，你他妈跟我说是误会？
我怎么没有这种误会？
“阿昌啊，你信我，我能给你解释的……”张煜殷切地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一些。
叶平昌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临出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撇下一句话。
“芷嫣……我没想到你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是我看走眼了。”
工作室内恢复了平静，何芷嫣闻言默默站了起来，脸上无悲无喜。
张煜也沉默不言，今晚这个变故同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虽然脸皮贼厚，但实在应付不来这种状态的何芷嫣。以他的性格，不怕你哭，不怕你笑，就怕你不哭不笑。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何芷嫣拿过桌子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地看了张煜一眼。
“我恨你。”
直到何芷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煜才仿佛缓过劲来一样，自言自语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不知道为什么越抽心里越是闷得慌，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室里大喊道：“你凭什么恨我？我他妈对你做什么了你就恨我？”
声音在空旷的工作室里回荡，轻微地回音传到张煜耳朵里，他猛砸了一下桌子：“操！”
门外漆黑的夜色中，一个无人注意到的阴影下，一个较小的身影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肩膀，无声地啜泣着。
第二天中午，众人过来工作的时候看到老板的脸色，多少都有些心惊胆战。虽然不知道老板又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但是察言观色之下，纷纷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触老板霉头。
整个工作室的氛围有些压抑，直到余子瑶来探班才好了一些。张煜抱住余子瑶就不撒手了，猛猛地在她身上狂吸，跟个瘾君子一样。
余子瑶觉得好笑，但只是温顺地摸了摸他的头，她能感觉到张煜心情不好，但并没有过分打听。
过一会儿，恢复了状态的张煜呼出一口浊气，手一挥让他们自己干活。目前校花竞选比赛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倒也没有其他要特别关注的地方。
他就这样和余子瑶在沙上坐着喝茶，听余子瑶聊一些她们宿舍的趣事。这时候张晨光突然“咦”了一声，语气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
“老板，这个帖子你要不要来看一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链接给我，我看看。”张煜拍了拍余子瑶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要先处理工作。后者甜笑着吐了吐舌头，一言不地自己泡茶喝茶。
张煜点开链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醒目的帖子标题：“抵制米团网以侵犯部分女学生隐私博取流量”。
看了一眼帖子作者，则是个刚注册的新号，连昵称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用户号码。帖子的内容让张煜眉头微皱，里面无非是质疑米团网举办这个活动的目的，以及部分帖子是否涉及到女学生的隐私，最后呼吁大家抵制这种行为的内容。
老实说，这种情况张煜不是没有预料到，就像后世一些吸引眼球的新闻一样，如果没有一些独家爆料或者涉及隐私的内容，是很难吸引读者的兴趣的。不过校花评选说到底主要还是看脸，其他内容属于丰富人设的范围，有了更好，没有了也不可惜。
众人皆沉默不语，都在等着张煜那边决策。思索了片刻，张煜打了个响指：
“先把帖子锁了，看看后续反应再说。”
张晨光点点头，众人也都埋头继续工作。只是这个帖子一出现，工作室内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米团网的展一直以来都比较顺利，这算是第一次遇到来自外部的阻碍，关键是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让米团网背上骂名，那前期的成绩以及后续的展就基本不用想了。
余子瑶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很棘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