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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门那边有声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即便在睁眼之前,我也知道谁会送我上刑场。

“早啊,毒蛇。”我招呼他。

“起来,杂种。”马库斯说,“天就快亮了,你跟刽子手还有场约会。”

四名陌生的假面人和一队军团士兵站在他身后。马库斯像看一只蟑螂一样看着我,但奇怪的是,我完全不在乎。我刚才那一觉睡得很踏实,也没做噩梦。现在我懒洋洋地起来,伸展腰身,看了毒蛇一眼。

“给他戴上锁链。”马库斯说。

“伟大的皇帝陛下没事干了吗?为什么要屈尊送一名小小的死囚上刑场呢?”我问,卫兵在我的脖子上套了一副铁锁圈,然后用与之连接的铁链铐住我的脚踝。“你不该到街上吓唬一下小孩,或者忙着杀害自家亲戚吗?”

马库斯的脸色很难看,但并没有轻易上钩。“什么事都不能让我错过这个。”他的黄眼睛闪着凶光,“我本来想自己挥斧子的,但院长觉得这样有失体统。此外,我还挺期待我的嗜血伯劳给你行刑的画面。”

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打算让海伦娜杀我。他在看我的脸,想看我深深震惊的样子,却没能如愿。想到海伦娜要取走我的性命,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慰藉感。我倒宁愿死在她的手上,而不是被某个不认得的刽子手干掉。她至少能让我死得干净利落。

“现在还那么听我老妈的话呀?”我说,“看来你这辈子都要继续当她的走狗了。”

马库斯脸上掠过一丝怒色,我坏笑。看来这俩人已经开始不和了。真棒!

“院长是个有头脑的人。”马库斯说,“我一直重视她的意见,只要符合我的利益,以后我还会继续这样做。”他撕破那层一本正经的伪装,探身向我靠近,浑身上下那副小人得志的恶心劲险些把我淹死。“她从一开始就在帮我赢得这次考验。你亲妈偷偷告诉我此后将会出现的比赛项目,连安古僧都始终被蒙在鼓里。”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在作弊,可还只是涉险获胜。”我慢腾腾地鼓掌,“好威猛哦。”

马库斯一把扯住我的颈圈,让我的头重重撞在石墙上。我还没来得及忍住就呻吟出声,痛得像是有一大块石头被硬塞进我的脑壳里。卫兵在我肚子上一顿乱拳,我被打得跪倒在地上。但当他们以为我已经被制伏,纷纷后退时,我却向前猛扑,在马库斯腰上给他来了一记狠的。他还在张嘴呼痛,我从他腰带上抢下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四柄弯刀出鞘,六把长弓张开,全部对准了我。

“我不是真要杀死你。”我说,一面把匕首轻压到他颈部的肌肉里。“只想让你知道我能做到。现在,麻烦你带我去受刑,皇帝陛下。”

我把匕首丢开。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罪名是拒绝杀害一个女孩,而不是割断了皇帝的喉咙。

马库斯恨得咬牙切齿,把我推开。

“把他带下去,你们这群白痴。”马库斯对着卫兵怒吼。看他气急败坏的丑态,我忍不住大笑,眼见他怒气冲冲,大步走出我的牢房,几个假面人收起弯刀,推搡我起来。自由,埃利亚斯,你就快要自由了。

外面,黑崖学院的建筑石料笼罩在黎明的微光里,色调显得柔和了许多。凉爽的空气正迅速温暖起来,估计白天会热得够呛。微风吹过沙丘,吹拂在学院的花岗石建筑上。我死后,大概也不会想念这里的建筑,却可能会想念那温暖的风,还有风里吹来的味道。那味道来自遥远的国度,人们可以在有生之年享受自由,而不是向死亡寻求解脱的地方。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钟楼前的庭院。这里特别竖起了一座平台,专门给我砍头用的。

院子里聚集的主要是黑崖学院的学生,但也有其他面孔。我看见该隐站在院长和塔那里乌斯市长身边。在他们身后,还有塞拉城几大显贵家族的首脑并肩而立,旁边是本城的军界要员们。外祖父没在这儿,我不知道院长有没有开始着手对付他,早晚她肯定会这样做。她想要掌管维图里亚家族已经好多年了。

我挺直了肩膀,高昂着头。当斧子砍落,我会如外祖父期望中的那副样子死去:像维图里亚家族的男人一样骄傲。无往不胜。

我把注意力转到平台上,死神在此地的化身,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手执利斧的形象。海伦娜的新官服让她光彩照人,看上去更像一位女皇,而不是嗜血伯劳。

马库斯加快脚步离开我们,他站到院长身边时,人群恭敬地避开了一点儿。四名假面人把我带上平台,我好像看到台下有动静。但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就被推上平台,站在了海伦娜身边。海伦娜让我转身面对人群时,少数几个窃窃私语的家伙也住了嘴。

“看我这里。”我小声对她说。我突然想要看清海伦娜的眼睛。安古僧逼她对马库斯宣誓效忠,这我完全理解,这是我失败的必然结果。但现在,准备对我行刑的她,确实眼神冷漠,手段粗野。

没有一滴眼泪。难道我们不是从童兵时代就一起欢笑的玩伴吗?我们不是曾一起杀出过蛮族营地吗?还有第一次抢劫农场成功之后的狂喜,一方过于虚弱时彼此背负的往事,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过感情?

海伦娜不理我,我只好不去看她,转而去看人群。马库斯向市长那边侧身,听后者说着些什么。没有扎克站在他身后,看着还挺别扭。我不知道新皇帝会不会想他的孪生弟弟。我不知道这顶皇冠,值不值得用世上唯一知己的生命去交换?

在院子的另一边,法里斯要比所有其他人更高更壮。他的眼神很迷茫,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戴克斯在他身边,我吃惊地发现,他粗糙的脸颊上竟然有泪痕。

而我的妈妈,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加放松。为什么不呢?她是赢家。

在她身边的该隐还在注视我,僧袍的头罩掀开,披在肩上。几周前他说过这么一句文艺腔的话:如秋叶在风中凋零。现在我被他说中了。我无法原谅他在第三次考验中的所作所为,但我要感谢他教我明白了自由的真正含义。他点头表示接纳我的谢意,估计是最后一次读懂我的心思了。

海伦娜取下我的钢铁项圈。“跪下。”她说。

我的脑子这才闪回到平台上,服从了她的指令。

“那么,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吗,海伦娜?”我很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语调还挺友好,就像问起一本她已经读完,我还没看到结局的书。

她的眼光有点儿变化,让我知道她听到了我的话。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检查了我手脚上的铁链,然后向院长方向点头。我的妈妈宣读了对我的指控,我也没怎么留心听。然后她宣布了我的刑罚,我也没用心听。反正是死,啰唆太多没用。

海伦娜向前一步,举起利斧。只要用力挥一下就好,从左到右,依次经过空气、脖子、空气。然后,埃利亚斯就死菜了。

现在我算是真感觉到了,这就是生命的尽头。武夫传说里讲,死掉的战士会在群星间狂舞,永生永世与敌人战斗。我死后会是这样吗?还是我将沉入无穷无尽的黑暗,永无尽头,但也永远空虚?

我开始感到不安。就像这种情绪一直藏在角落里,直到现在才敢出来捣乱。我的眼睛应该看哪儿?看人群吗,还是看天空?我想要有人给我点儿安慰,但我知道在这里不可能找到。

我又看了海伦娜一眼,除了她我还能看谁?她就在两英尺之外,两只手放松地握着斧柄。

看我一眼,不要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像是听到了我的想法,眼睛终于与我对视。那熟悉的蓝灰色眸子让我感到一点点安慰,即便是在她把斧头高高举起时。我想起自己最早看到这双眼睛时的情形,那时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在选拔围栏里冻得要死,还被一群其他小孩暴揍。我会一心维护你,那时的她这样说,带着童兵时代的一本正经,只要你也护着我,我们同心协力,就能一起活下去。

她还记得那天的情形吗?还记得之后所有那些共患难的日子里发生过的事吗?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就在我看着海伦娜眼睛的同时,她的斧头已经劈落。我听到斧刃破空的声响,感到那火辣辣的刃口切入了我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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