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孵化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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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投票。”小队长一声令下，六组的人一齐在纸上写字，叠好之后各自投入一个小盆。
老黄投好之后过来李牵牛这边，偷着展示自己手上流血的伤口：“角上带血那张纸是我的。”
实际上李牵牛不会再怀疑他反悔转投老刘，毕竟昨天还因为他打了架，他已经和王金亮的利益团体大概绑定了。然而老黄生怕自己得不到那积极个人的15积分，还是要割开自己手指确保被信任。
老刘和王金亮站在小队长两侧，小队长从盆里一张一张展开写有他们姓氏的纸，确认之后放到他们身前。
妇女的纸两票只算一票，会在纸上画上一道红线来标记。李牵牛用他那好眼神儿观察着，男人依然是投给老刘的多点，但妇女大部分都投给了王金亮。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王金亮，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票数相当接近。
但没有什么意外，王金亮还是赢了。老刘只好觍着脸去道声恭喜，笑迎这个比他小了快二十岁的新领导。
李牵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王金亮当了组长，至少不用担心再出现一个老赵或郝文强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去找楚红求助了。
其他小组也陆陆续续过来开早会，背完和平区守则，小队长宣布，王金亮担任六组组长，请大家积极配合云云。
然而小队长还是没有散会，他看向李牵牛。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怎么这么快？自己还没去找楚红呢啊。
那双眼暴突的小队长却难得露出笑容：“另外六组李牵牛被征入战斗组，但考虑婚事在即，暂缓两个月。”
王金亮显然已经提前知晓，向李牵牛笑着飞了两下眼睛。
李牵牛真的很气恼，人微言轻就是这么无奈，他被高高在上的人们随意安排着，如同俗世洪流裹挟着的一颗水滴。无论是进入战斗组，还是自己的婚姻大事，根本没有人先来问过自己的意见！
散会之后，王金亮把六组招呼到一起，说了些李牵牛没心思听的话，唯一有用的是最后一句：“六组放一天假！今天一人给你们记一个积分。大伙儿好好干，争取下个月拿下积极小组！”
憋屈的李牵牛随着众人鼓了三下掌，忽然又振奋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如今可是新的时代，自己才来了一个礼拜就吃了第一颗结晶，杀了第一个人，谁又知道两个月内会生什么？别人把你当成随意使唤的小角色，你应当学会反过来利用他们的轻视。
这一天不用砍树也不用挖蚯蚓，李牵牛反而有点不知道去做啥，王金亮适时给出了选项：“今晚吴队长和几个组长找我吃饭，没法陪你俩喝了，我刚让人给你转了2o个积分，你拿着和王刚上‘孵化基地’玩玩。”
“孵化基地？”
“王刚知道。楚队长也去，你别怨她没提前跟你商量，张组长昨晚直接就把你报上去了，楚队长只能把结婚的事说了拖一拖时间。”
……
站在那废墟掩埋的地下商场的入口，李牵牛不禁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孵化基地？”
楚红和王刚异口同声：“劳动队孵化基地。”
大红灯笼照着通往地下世界的台阶，里面则是更多的大红灯笼，映出一晕晕晦暗、隐秘与情欲交融的光影。
各种小吃摊摆在入口两边，几个生意最多的摊子卖的都是油炸的东西，那油在红灯笼的映衬下显得黑乎乎的，不知用了多久没换，但渴望荤腥的和平区居民显然不在乎。其中一个摊主卖的好像是小酥肉，一片片肉裹满面粉糊扔进油锅，李牵牛不知道那是什么肉，但显然不是蚯蚓。
再前方是六七个台球桌，生意不好，但也有两桌的客人。
台球桌侧边是一个擂台，两个漂亮女人在里面摔跤，台下围着的观众有的叫好，有的口出轻薄猥亵之辞。
然后是一个个半敞开帐篷内的饭店和酒馆，李牵牛窥到里面有一个桌子坐的全是战斗组，他们边上各有一个女人服侍，其中一个李牵牛认识，在洗衣房就职。
角落处还有一堆隔间，有敞开门在里头按摩的，也有闭上门大概能猜到在做什么的，没生意的女人就坐在门口揽客。
一个写着浴池的大帐篷开着一前一后两个门，一边是男浴池，一边是女浴池，提着热水桶的服务员进进出出，每次进门嘴里都喊着“门后让一让了哎！别烫着！”
大舞台的灯笼是彩色的，上面聚集了一二百号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蹦跳摇摆，表情亢奋。舞台中央是架子鼓和萨克斯在合奏，弹着吉他引吭高歌的艺人在末日之前曾经是本市著名网红。若是放在以往，这几种音乐用这种方式组合起来一定难以入耳，但现如今却显得意外的哪儿都很契合。
这里群魔乱舞，应有尽有，甚至擂台边上还有人铁笼中斗两只巨型蝈蝈。
尽管叫骂声不绝于耳，但这里并无斗殴行为，隔个十米八米的，就有显然属于战斗组的安保人员扫视着自己的管辖区域。在这里无论是战斗组还是工人组，都可以安安心心的玩乐享受，只要积分够就行。
王刚不想打搅两个即将成婚的人的第一次约会，独自去泡浴池了。楚红和李牵牛一人拿着一小袋炸肉，边逛边聊。
“我感觉你给我那结晶恐怕已经消化没了，今天醒来时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没有增长。”
“这么快？”
李牵牛一惊，这里的气氛他虽然不甚喜欢，却依然太过让人不自觉的耽湎，以至于放松之下忘了隐藏自己。不过暴露晶核消化快的能力或许也是好事，就直说好了：“我吸收能力好像很好，两天就长了一半的力气，但是我能感觉到，已经停滞不前了。”
“可能是暂时性的吧，结晶这东西，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情况都算正常。”楚红戳起一块儿肉放进嘴里，拿牙签指了指一旁的台阶，“要下去看看吗？”
两个安保人员看守着一扇通往地下二层的铁门，李牵牛问道：“底下是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劳动队孵化基地，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