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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的这个样子的确值得同情，现在她虽然不再哭泣了，不过眼袋已经肿得像熟透了的红桃子，眼睛原来就小，现在几乎就没有眼睛了。
就算我们不隐身，她也不一定看得见。
我和三公就肆无忌惮地在刘艾的养尸地窖里“参观”起来。三公认真地数了一下，加上地窖上面厨房水缸里的那个死婴，刘艾一共养十个尸身。这是我们能看见的，至于另外十多个封口了的坛子里有没有死婴或者幼儿，我就不清楚了。
耳畔突然响起那童谣“红萝卜，蜜蜜甜，望到望到要过年，大人吃饱三顿饭，娃娃要拿压岁钱……”。
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那个叫做嫣月的可爱女孩，她会是刘艾豢养的小鬼吗？
“师父，刚刚那五个孩子，难道也是鬼吗？”
我很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但是我失望了。
三公肯定地点点头，小声说“这些童尸被她养上四个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变成鬼魅，自然就会幻化成人形。”
“那么师父，那个……”
我指着那一口大水缸，意思是说那里面的尸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躺在水缸里呢？
三公鼓着眼睛吞了一口口水，黑着脸说“那个人……不不……那个鬼，是凶死的，不算。目前看来，那个鬼已经无救了。这种成年的尸身，又是凶死的，灵魂在当时就已经消散，运气好的早已投胎做人，运气差的就成了孤魂野鬼，无法养，也没有养的价值，就算养上一百年，尸体还是尸体。”
我这才有所觉悟，难怪那尸体通体煞白，而且已经起了尸斑，要不是有刘艾特制的药水浸泡，恐怕早已腐烂。
突然想起三公说的“怨妇养尸”，为什么会叫做怨妇养尸呢？难道不是怨妇就不能养尸了吗？
“师父，这怨妇养尸又有何解，和其他人、和一般巫妖养的鬼又有什么区别？”
三公看了蹲在墙角，歪头凝望这水缸的刘艾，小声说“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怨妇嘛？”
我急忙说像。
三公就说“我之前就给你说过，其他人养尸，方法多得很，而怨妇养尸，靠的是眼泪。这眼泪养出来的鬼魅，戾气和怨气都很重……”
“但是，刚刚在马路上玩耍的那几个小孩，他们很快乐啊，而且也很可爱，会背童谣，还会背唐诗，哦不，被袁枚的《苔花》呢。这样的孩子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啊。哦不不不，有区别有区别，区别就是之上比这些山里的孩子可爱，样子比他们高贵。”
“慧茅……”
三公突然阴着脸说“所以我叫你不要动这个叫做刘艾的女人，她养的鬼魅，不仅怨气和戾气重，而且都具有非凡的灵性。为师刚刚也观察了，她养的鬼魅，并不一定是为了害人。”
这下我就为难了，刘艾养的鬼不害人，我该如何向王筱雪交待？就算王永福真的寿元已尽该死，但是王筱雪会相信吗？
“那么师父，她养着这些尸身干什么呢？”
“这个……”
呵呵，也有三公为难的问题啊！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