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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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单智就只好将目光，移向李珣的面容之上。
虽然他所见的人为数不少，也不乏求道存道之人，但相貌如少君这般出众，在过去是少之又少。
少君走在修行道途上后，单智更是闻所未闻。
但是由于单智实在缺乏相关的词汇量，连自己对于美的感知也相当缺乏，在赏心悦目外也想不出另外的词汇。
而如果使用，譬如映照黄昏就比作晚霞，映照河流就比作清水，又实在是显得太过烂俗了。
也就暂时只好认为，少君的整个人仿佛都是从珣玉中化出来的，如此一来，很明显地就占据了些许的感情分。
但是他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连同他作为使者的所见所闻，还有其他一些不适合宣之于口的内容。
单智自然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他还接受过相应的训练，确保自己的思绪不会过多地反映在表达之上。
所以当他将身体转回来时，他觉得，自己在他人看起来，大概也只是宽泛地往身边人那里望了一眼，而后又看看远处的天色吧？
这也是一种考虑。
那么接下来，是否要说些什么呢？
还是照例表达一下迟疑吧？
“明松道长又送来两件明衣，一柄法剑，三本笔记。”
垂眸休息的李珣这才仿佛初醒一般抬起头来，望了单智一眼，又似乎稍作了思考。
“那这次你收了吗？”
“明松道长亲身前来，不好不收。”单智又扮作情深意切的姿态出来，再度试图控制谈话的节奏。
“还是道长，又是不好不收，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很明显，在李珣的言语中，单智又一次尝试控制交谈的技艺再度失效。
既然无什么效用，单智觉得自己的言语，又可以直白少许：
“少君不会觉得，我太过恃宠而骄了吗？”
李珣依旧没什么欢喜颜色，但也不会显得郁郁寡欢，依旧是一副漠然姿态。
在三年前，他在交谈中，就是如此作态，倒并未变过，这也是原始道胎的一种变现吗？
单智不由得做出猜想。
“明心剑宗又是不会是黑社会，既然长辈愿意送你礼，你又不好不收，那就暂时收着，再准备回礼就是了。”
虽然有时候，少君在措辞上，似乎也想要追求时髦，使用诙谐的言语，甚至构建出一副慵懒的做派。
但在客观上，少君还是始终是漠然的做派，不太擅长做戏。
这种漠然，倒也并非来自自恃清高的清冷，也不像是自觉洞明世事的心灰意冷。
而愤世嫉俗和凌云壮志者，则更不会是如此漠然。
那就只好按照少君的表达理解成，他始终处于一种没睡醒的状态。
“我现在却是因此走不脱，每日登山下山，无作他用，实在是五内俱焚。”单智却自觉想到，他表现出的诙谐模样。
或也就是所谓的，将不好言说的真心话，用玩笑的方式说出。
“那你在人间有什么牵挂吗？倒也是正好可以以此请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