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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参的效果，李牵牛不仅不挑食，消化的也特别快。吃下楚红送的那颗结晶还没到两天，身上的力气就长了一大半，再加上人参对身体全方位的底层增益，现在的自己，或许足以干掉末日以前一只普通的花豹。
幸运的是身体没出现什么异状，若是像那天交易会的一些战斗组一样，头上长角、四肢颀长，或是指尖变爪，那就瞒不住了。李牵牛不想被动进入战斗组，去野外打猎，自己只有一条命，还是应该在安稳的环境下先好好想办法提升实力。
又是一天的早会，背完和平区守则，那作为第六小队队长的突眼大胡子便宣布：“第六组明天早上选组长。现有的候选人定下来了，就老刘和王金亮这俩人。”
老刘和王金亮这些天气氛应该是闹得挺僵，俩人谁也不瞅谁，一个倨傲不屑，一个志在必得。
队长带领众人拍了三下手掌：“散会！干活去吧！”
王金亮遥远得冲李牵牛挑了一下眉，李牵牛点头回应，他知道自己一会儿需要做什么。他还知道，两人的战争，最激烈处便在今晚。
这两天终于不伐树了，改挖蚯蚓，更累一些。
不过积分也从一天两点变成三点。
几个水泥浇筑的大槽子，里面灌满泥土，和平区的口粮就养在这里。
“一人八条，挖完就下班。”这次的领头比孙瘸子脾气还差，虽然话不多，不怎么骂人，但挖不完他是真的不让下班。一组伐树的老黄昨天就没下班，错过了晚饭统一做好的便宜野菜，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供应点兑换些过期饼干、蚯蚓干、红薯干之类的食物，但这些最少要一个积分才能换到。
老黄自然是选择饿着肚子，她女儿只有十七岁，瘦的可怜。妇女们通常干些不耗费太多力气的活儿，自然也只能换得不太多的积分，很多时候连蚯蚓都吃不起，挖野菜的时候她们最开心，因为完成任务之后，额的那部分她们可以自己带走吃掉。也不怪洗衣服住进了这么多女人，即便有余裕来光顾生意的男人也相当少。
尽管挖蚯蚓不分组，伐木的小组李牵牛、王刚和老黄还是聚在一起。爬梯子登上那一人高的水泥槽，三人拎起锹就开始挖，李牵牛察觉到老黄力气明显不足，看来今天的早饭吃得也不够。
“黄哥，明早上打算选谁？”李牵牛问道，这是他今天的任务。
“选谁都行。”老黄审慎的回答道。
“你见过老刘看咱们的眼神吗？”
“他瞅谁都那样。”
“不是瞅谁都那样，而是瞅咱们工人组和瞅劳动队一样。”
“可能是吧。”老黄闷闷的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王刚见此便有些不耐烦，他懒得再绕圈子：“选王金亮吧。成了到时候让他下月给你评个积极个人，你看行不行吧。”
一个积极个人奖励十五点积分，或许还能再混顿肉吃。
李牵牛补充道：“到时候好歹能让小雨多吃几顿饱的。”
听见自己女儿的名字，老黄显然触动了，这么简单的决定，他也得咬咬牙：“行。”
王刚撅起一锹土，漫不经心道：“老刘要是许给你啥好处，你也别信。第一，王金亮基本是赢定了，我们一块儿算过票数。第二，咱仨天天在一块儿，老刘也不可能信你，投票是匿名的，过后他怀疑你没投他，你也没办法。”
“你放心吧。”王刚的直接总是能让人沾些恼火，老黄说完这句话便一声不吭的去挖土。
……
李牵牛把自己那晚饭的一小盆蚯蚓让给了又饿又累走路打晃的老黄，他依然吃不惯蚯蚓，忍着土腥味放进嘴里，一嚼之下总是有种膈应人的绵软，还有些沙沙的口感。他自己就换了过期的八宝粥吃，自打吃过人参，他的食量就不大。
老黄剩下一半蚯蚓，不好意思的跟李牵牛笑笑：“我给小雨送过去，孩子这两天吃得少。”
王刚看着他的背影：“王金亮就算赢了，能管他几天？这么下去，他早晚得欠债，然后进劳动队。”
老黄正要走出门口，一个大汉侧向走来，撞翻了他的半小盆蚯蚓。老黄顾不上别的，赶紧蹲在地上拾捡起来。那大汉理都没理，径直往出走。
“这人是三组的工人，叫郝文强，是三组组长他外甥。”王刚介绍着，表情满是不屑。
郝文强得有一米九的个子，还不瘦，长着一双肥厚又难看的嘴唇，年纪轻轻，看起来骄傲得很。他快要走出大门，突然扭头看向老黄，反而不依不饶的质问：“你嘟囔啥呢？”
“啥嘟囔了？我嘟囔啥了？”老黄也生气了。
“瞅你那废物样儿。”郝文强用那双厚嘴唇扭出一抹居高临下的、讨人厌的、潮湿的笑容。
老黄瞪着他，没等开口，王刚先忍不住了，他其实一直也不喜欢老黄，但更讨厌郝文强：“你不废物？你不废物你以后别给你姨夫洗袜子，你不废物以后别上洗衣房给人舔盘子。”
王刚脾气一上来，大家都知道又有好戏看了，一旁的男人笑着和朋友道：“这小子骂人专门揭短。”
揭短，证明说的是实话。郝文强也恼了：“谁他妈给……王刚你能说话就好好说话，说不了话别放屁！”
“你那嘴唇子长得跟屁股缝儿似的还好意思说我放屁？”
郝文强气恼得太迅，让李牵牛怀疑他是有备而来：“来来来，王刚，你不刚干死个人么？你要是觉得自己行，咱俩练练，我现在就跟我姨夫申请去。”
“你当我也怕你咋的？”王刚站起身。
“行行行，你等着。”郝文强指着王刚扭头要走。
“来你先等会儿，”李牵牛叫住郝文强，“我也瞅你就犯恶心，你先申请咱俩打一下。”
“你他妈又是谁啊？”郝文强瞪过来，眼里却不自觉的带出点缓释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装作不认识。李牵牛这下知道了，郝文强就是老刘的先手。
“我你爹。”李牵牛挑衅着。
或许觉得王刚那股狠劲儿对他来说比较有风险，他便抓紧了李牵牛：“行，我这辈子最烦别人骂我爹妈，让王刚再多嘚瑟两天，今天我先把你嘴给你打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