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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用袖口擦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一手撑着沙发用力,笨拙地先将自己挪到了沙发上。他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然后重新用拐杖撑起了自己,慢慢挪回了房间。在这整个过程中他还注意所有动作都放的很轻,像是为了避免吵到本该在睡觉的某个人。

许慎珣站在门缝后面,看着周清进了房间。

冷风从报纸糊不住的缝隙里吹过来,丝丝缕缕一小阵,像是能直接吹到人的骨头缝里,将人冻得连牙齿都在发抖。

都是我的错,许慎珣想。

因为要供他上学,周清才会去那种没有保障的地方打工。最开始是高中三年,然后三年之后又是四年,这该死的、好像永无尽头的东西到底有什么鬼用?每次都是“未来会好的”“只要再忍耐一下,等毕业就好了”,就像挂在前面金光闪闪的大饼,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反应过来——没有“会变好”,在这条路上失去的东西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许慎珣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才回到屋子里。

他像是丢了魂那样,在床边站了很久,忽然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到回来时随手放在那的券商录取通知,许慎珣拿起来那张纸,然后将它撕成了碎片。

不会再这样了,他已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许慎珣有些神经质地想,事实已经证明了周清是没办法自己照顾自己的,他总是做出错的决定,譬如退学去带许慎珣这个拖油瓶。但是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许慎珣会承担起这个家里的所有责任,他会照顾好周清,替他安排好未来的所有生活。

人生第一次,他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长相上。这张在过去给许慎珣带来很多麻烦让他烦不胜烦的脸,现在却让他感到庆幸。今天找他的那个导演已经是第二次给他打电话,承诺他只要能接下来半年配合出演那个偶像剧的花瓶男三号,就可以提前一次性结清二十万出演费——刚好能买到医生说的目前最适配周清的那种假肢。

只要他签了合同,那边可以立刻安排打钱——这很好,许慎珣已经不会再寄希望于未来了,他只相信当下。

许慎珣看着脏兮兮的玻璃上的倒影,猜测周清现在在想什么,他的哥哥再竭力表现的稳定正常,本质上也才二十岁出头。就算现在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想到,未来会不会有哪天突然感到后悔呢?

想到这,许慎珣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恐惧。

他没办法想象周清对他说“要是当初没有选你就好了”的场面,只是想一想,就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不会的,不会的,许慎珣再三安慰自己。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会拼了命的工作赚钱,将这世界上最好的都捧给周清——他骤然间想起妈妈对他说过的话,“别人对你好,你也要拿真心对别人才行,不然你最后选中的人,人家也未必会愿意一直陪着你呀。”

我会做到的,许慎珣想。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许慎珣的手从周清微笑的脸上滑过。

妈妈,他在心里说,我已经知道了爱人的感受,我愿意像他对我一样为他付出、为他牺牲,那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他也会愿意永远一直一直陪着我的吧?

第26章 番外——断章

回忆篇许周车。

番外-出租屋

餐桌上的氛围很古怪。

周清默默地吃饭,坐在他对面的许慎珣也一言不发。平日里和周清在一起时他恨不得无时无刻不粘着他哥,最起码要让周清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在他身上,现在这种情况可谓是十分反常。

但是许慎珣冷脸归冷脸,还是把周清喜欢吃的鸡翅挑给了他。

周清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他的动作因为胶着的思绪迟滞,饭已经吃完了,那只鸡翅还是放在那,没有动。

许慎珣已经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去刷碗了,看到空着的碗里仅剩的那只鸡翅,抬起眼皮看了周清一眼,平淡道:“同性恋沾手过的鸡翅嫌脏了?”

如果是数年之后的周清,这个时候就会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迷惑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

但是这个时候的周清还年轻,尚且没有跟许慎珣以另外一种身份相处磨合。而他此刻本就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方寸大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做错事想搞哥哥的那个,这会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来,但还是条件反射地解释道:“我不是——”

许慎珣没等他说完就收走了碗,好像不打算听他说什么。周清看着他洗碗的背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又是愧疚又有点生气,打翻了调料盒似的,心里五味杂陈。

许慎珣倒是像没事人那样,好像白天对周清说出那番爆炸性发言的人不是他似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平常一样坐在电脑前做他的晚间兼职,他没有退学前做家教带过一个小孩,颇有成效,那家的家长很喜欢他,所以他现在还会定期远程帮人改改作业。

他背对着周清,突然道:“你看我做什么?”

周清像是触电那样猛地收回目光,他眼神无处落的时候扫过了墙上父母的照片。一股怒气突然涌了上来:“我在想你是犯的什么病。”

许慎珣转过身来:“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吗?”

他像是在形容不相干的人那样:“我听说有很多父母会把家里有这种倾向的小孩送去那种地方,不听话就电一电。”

周清愕然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送你去那种地方?”

许慎珣突然低头笑了一下,很浅,像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在湖上荡开的涟漪。

“嗯。”他说:“我想你也是这么说。”

周清被他这幅拿捏自己的样子气到了,他撑着一旁的拐杖站了起来,试图让身高带来一些气势上的压制,尽管许慎珣两年前就比他高了,但这人这会坐着。周清指着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你这样的癖好,爸妈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跟别人还好,偏偏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慎珣眼皮耷拉着,听他骂完了,才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有想着你才硬得起来。爸妈泉下有知,知道了这件事总比知道自己儿子阳痿了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脸被气红的周清,福至心灵补充道:“说不了还会感谢你呢。”

周清抬起拐杖要抽他,人站不稳一个踉跄,跌到了早有准备冲过来的许慎珣怀里。周清现在对这种身体接触非常敏感,用力想要把他推出去,却反而被人更加用力地缠紧了。许慎珣扶着他让他重新坐到沙发上,低头看了下:“假肢还是用不习惯吗?”

他抿了抿薄唇:“看来还是不够好。”

周清照着他的头打了下:“别打岔!”

许慎珣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一下:“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好了,只是不要像我退学那次一样打脸。我明天还要去拍摄,跟导演没法交代,晚上还要打一份工,让老板看到也不好。”

周清气到手指都在发抖,指着大门:“你给我出去!”

许慎珣看着他的样子,面容紧绷,僵了半响。还是收拾了下带着钥匙出去了。周清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拼命回忆自己到底是做错了哪一步才会导致许慎珣出现这种问题,一时又想到下去后如何对爸妈解释这一团烂账。想到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想出来,只撑着把爸妈的照片摘了下来倒扣在了桌面上。

他实在没办法在爸妈的注视下保持冷静。

然而生活窘迫的代价之一可能就是,两个人就算吵架也没有分居的条件。所以晚上十一点多,许慎珣又溜达回来了,一声不吭地用钥匙打开了门。

周清已经回卧室了,许慎珣打开灯,把客厅里一桌子的烟头收拾了下。抽烟的人显然心烦意乱,一向整洁的人连烟头落在了地板上都没有发现。而且周清其实已经戒烟两年多了,只在以前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抽过一阵。许慎珣对着灯看了下空了的烟盒,发现保质期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周清从哪里的箱底下翻出来的。

想到周清在家里烦躁不安四处翻烟的样子,许慎珣弯了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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