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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几步,可以看见短短的青草在湿润的沙土里探头,就好似被浪潮冲刷被海风淹没的浅滩海草。每走一步,脚底就好像被它的根部抬举着。这是最原始的生命律动,我脑海里冒出这样一段话,不知道是在什么书里面看到的,也可能是这阵风告诉我的。
我往两条山脊之间走去,这个位置是山的阳面,但是光线似乎没有洞穿这里。往北面走,山风一阵一阵的,湿润而不寒凉,好似江南初春的温润。在这里会生活着怎样的人呢春树的爪子在包里划起来,“怎么不走了?”我站在原地思考起来,这个老人真的存在吗,工人们总喜欢搞些神户传神的故事给枯燥的生活添加点趣味色彩,同样的,这样的故事老出现在网文小说里,诡异的故事总是被安排在工人身上。我不禁自叹起来,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事情提起兴趣呢?
“春树,你说这个老人真的存在吗?或者说真的存在山风这只鸟吗。”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地方,这是确定的。”
春树难得的从包里跳出来,他是很懒的,很少会主动下地行走。
猫爪在浅草地上一踏踏的,往前走去。
“你也觉得有必要去找找看吗,春树?”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去看看应该不算坏。”
前面讲到的几间房,走进了看才发现这似乎不能定义为房子,房屋一半在山麓的巨石中,往里可能是石缝或者是成型的山洞之类,整个房子像是被山体滑坡盖掉一半的火车车厢,房子用木板和废铁板搭建,风一吹就木屑和铁锈剥落下来,木板和废铁版相互拥抱一样相互嵌入彼此,入口处是一块正正经经的木门,合页倍螺母紧紧地钉在铁板上,我好奇是谁搭建的这个奇怪的房子,春树顺着倾斜的铁板爬上房顶。
“这里面应该有人住的。”
“谁会住这里呢?山风吗?”
“当然是那个老人。这上面的木板没有白蚁什么的,虽然旧是旧了点,但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应该蛮珍惜这个房子的。”
我敲了敲门“有人吗”,没有人回应听到的只有一阵玲玲作响的铜铃声音,门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好像没人。我把门推开,又是一阵铜铃声,我感到诧异,如果这个屋主人很爱惜这间房子的话为什么出门会不锁门呢?
“来客人了?别问了,我们不搬走,就这样住着挺好的。”
门那头终于有人回复了,我示意春树从房顶下来。
“大爷,我是来这里旅游拍照片的,觉得您的房子很奇特就想过来看看,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进来吧,我还以为又是镇政府的人呢。老伴,家里面来客人了,这次不是来劝我们走的。”
屋里昏暗,整体像个长点的鞋盒,门对面六七步远的位置挂着一盏煤油灯,煤油灯下面坐着一个老人,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泛黄的羊毛夹袄上面。看到我们进来老人起身指了指两边的凳子,“都渴了吧,我去倒点水给你们喝,你们先坐。”这是第一次有人特地给猫准备凳子,我跟春树打趣。
在屋里基本听不到外面的风声,不对,与其说是在屋里,不如说是在洞里,洞里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将近五十寸的相框,相框里面压了不少照片,和烟袋烟斗,另一张桌子上放着老人刚才在把在手上的斧柄和斧头,除此之外是简单的灶台,一个木质的没有遮挡的储物柜,储物柜上放着外皮斑驳的瓶瓶罐罐,地上放着农具和两捆木柴。最显眼的是一杆被手掌磨得锃光瓦亮的牧羊鞭。
“你们旅游来这地方干嘛,这嘛也没有,除了山还是山,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照相也没啥好照的。”
“这不是有您吗,我觉得您和您的房子就很有趣。”
“嘿嘿,年轻人真奇怪。”老人把一碗水递给我,还有一小粥水放在了春树边上。
“大爷就自己住吗?”
“不是不是,我还有老伴还有山风,都搁这住,只不过他俩出去了,没回来。”
老人嘬一口旱烟,摸了摸春树的脑袋,春树象征性的“喵”了一声,继续吃粥。
“大爷那桌子上放的是您。”
“你这么问不合适吧老伴。”春树没等大爷说话就打断了我。
“哈哈哈,没事,合适,那就是我老伴。”他听得懂春树说话。
“您听得懂这只猫说话吗?”
“听得懂听得懂,我听得懂山风说话,也听得懂其他动物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神奇吧。”大爷问春树“粥好喝吗小猫,你叫什么名字?”
“还可以,再放点糖就更好了,我叫春树,老板给我起的名字。”春树没抬头,他丝毫不像我一样惊讶有人能听懂他说话。
“好名字,春树小友你家老板叫什么名字啊?”老人眯着眼笑着问春树,起身从储物柜上拿下来一个陶罐,取出白糖放到春树的小碗里。“放一勺够不够?春树小友?”
“嗯嗯,够了,谢谢,我家老板没有名字,我一直叫他老板。”
“那个,年青人,你也能听懂动物说话对吧?”
“嗯我只能听懂春树说话,其他动物就不不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山风啊,我应该去找他的,但是我也不能走远,我得等老伴回来。山风应该不会走远,他一直在这山上呢,只不过这段日子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老人说着,一边搓着手,话说的支支吾吾,抿了抿嘴唇便不再开口。
“大爷,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山风是什么,您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不走。”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老伴和山风的!”老人突然提腔,浑浊的眼珠映射着昏黄的灯光显得很坚定,坚定的想要告诉我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我想起了没上锁的门和桌上的照片。
“您老伴呢?她去哪了?”
“她被我儿子接去城里了。本来也要接我去的,我哪能过得惯城里日子,我还得放羊呢,再说了,我走了山风怎么办,山风岂不是没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