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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要翻到最后一页，再浮光掠影地倒过来读。
但清虚到底最后还是一页一页地，将明松寄过来的长信读完了。
洋洋洒洒数万字，先是陈述了自己见到单智的过程，而后描绘他试图收徒的尝试。
写他送过去的礼物，还有在遭受拒绝后的长谈与调查，还有单智关于人间界新法的陈述，还有他自己的猜测。
谈到自己的言辞时，虽然明松还是颇有私心，甚至自己都将这份私心坦诚出来，异常地情深意切。
而后又笔锋一转，大段铺陈，文藻华丽地谈及祖师创业之坚，后人传道不易。
道途艰难，唯有一心而已，言语之中，倒融汇了明松对道途，尤其现在对真人和真一境界的理解，作为一段笔记，倒可以列入明楼之中。
等到清虚为明松的言辞稍微用心时，明松又是笔锋一转，转而谈论三天前，他在楚丘与单智又一次长叹。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夸赞了他高瞻远瞩，又指出了这批后辈确实是可塑之材。
表明他现在已经暂时放弃了急切而行的念头，还需要更进一步地和单智一并完善这套法门，并请求他允许单智暂时也在羽山之中，随着其他人一起读早课晚课。
清虚的思绪被这篇长信惹得一波三折，等到图穷匕见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个滑头。”清虚笑骂一声，觉得在这件事上，明松已经将他作为功法弊端的枯荣心性吃透了。
但等到这种情绪表达过之后，他又皱起眉来。
这种情绪，或许又出乎明松的想法了吧？
清虚不由得这样想着，因为这篇文章提到一个，清虚本来觉得暂时不会出现在他案头的名字。
张望送过来的李珣，倒是和单智列在一起的。
也是，单智作为信使，本来一度被认为是与李珣存在关系的幸进之徒。
作为原始道胎，按照那界限之外的些许本灵，在道途上自有法度也属正常，一心为曾经既是下属，又是朋友的单智谋划，倒也说明心智所在的范畴，与明心剑宗的相性也还算不错。
但还有一个灵机，真是古怪。
所谓的天机子，本就是从水镜宗那里求来的天机，预备作为又一个可能的苗子，看能不能试着传承他的道途。
这个灵机，倒与这个李珣，也是关系不错的样子。
虽然两人的关系，只是从学堂的课业展开的，李珣似乎也是颇为特异，讨人喜欢的类型。
似乎自无不可，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让清虚感到心绪不宁。
就像连霞七剑的那两三人一般，同道之宜，一路走来，年龄近似，又都成就真人，似乎倒是一段佳话。
但越是如此，就让清虚觉得，这是不是太巧了？
清虚的思绪越是凝重，匆忙推算，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何疏漏错误之处。
他也姑且只有，先按往前的心绪，给明松一个许可。
清虚取来符箓，以灵气书写，传下山去。
“就由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