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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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珣用虚丹修成了幽明气，离开此间后，后续的展也果然就如清虚所言。
他先是被一处竹林吸引，又寻到一处池水，而后先是伐竹生火，再是清洗血污。
等到那本无名书册重新焕灵光时，也就运行那几道法门，先将浮在表面的伤势治愈。
而后……
而后是，再读几句太上感应篇，觉得读不下去，又想到了妖修的事。
诸多重劫之前，通玄界遭过一次大难，通玄界与人间界，也正是在那次大难之中彼此撞击耦合。
天地环境大改，通玄三十三宗门的祖师接续断路，使得天意偏向人类。
而妖修自修之法断绝，能够有所成就的，往往都是天地异数，宇内七妖和少数大妖，无不如此。
妖师鲲鹏试图接续这条断路，如人类将那两个失落的境界，换成销熔虚空、构型升华、形神还真这三道关隘。
在两千年前，清虚道友和妖师鲲鹏交换了一部分研究成果。
其中的一部分内容，换算成鲲鹏法相，协助幽冥珠构建了他灵窍中的虚丹。
不过妖师始终没有多少成果。
还有，关于空纹的研究，清虚道友给了他一些资料，他也将自己关于七曜重华法和明心禁法小略的笔记回礼给他。
清虚道友也应该勉强算是有所获得吧？
根本这部分，从重劫中得来的资料，李珣获知，修行的根本，在过去是叫丹田。
现在却连灵窍这个新称呼，也已经不合时宜了。
但是由于灵窍变得有些唯心，修为尚浅，就贸然探索，反而会导致走火入魔，故而还是使用这个名字。
更为确切的称呼，应该是空窍才对。
而修行法门的脉络，虽然在物质上也有所体现，但其实本质还是依附在六绝地的“破碎虚空”之上。
这种道理，其实在九真的幽冥录中也有所体现。
幽魂噬影，本就认为灵魂才是真实，肉体不过是灵魂的阴影，并以此构成了通玄傀儡的范式。
李珣熄灭了火焰，望向水面，看着其中的倒影。
他就想着，若是他一直在这里，始终只看自己的阴影，事态又会如何呢？
李珣如此想着，仰面倒入水中，闭上双眸，仍有潮汐推动他的躯体。
他却似乎难得地做了一个好梦，只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蜉蝣，跃出水面，而后在日暮时死去。
而后黑暗一阵，又是一只蜉蝣跃出水面，不停往复。
等到此梦被水声唤醒时，侧脸望去，水雾果然有一女子沐浴，隐约能看见黑、肩膀与脊背。
李珣收回目光，望向高处的竹林。
又闭上眼睛，在被冲上岸后，觉得自己缓慢地被盖进了竹叶中。
肤白胜雪的，是作为人的清虚道友。
肤枯如树的，是作为妖的清虚道友。
他想着，那只鹏鸟，竟然自修到了化神境界，自己与它一路搏杀，才到了坐忘峰山之中点。
等到睁开眼睛，也果然是作为人的清虚道友，还有作为烂人的青吟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