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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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李珣已经是玄庭的小友了，又颇立下功劳，原本的谋划似乎又有不成了。
也就依着清虚老师的意见，让他先做林阁的学生，再由他未来择一学生也可，择一弟子也可，甚至放在明玑名下也无所谓。
总之是教一个人灵犀决，用来传承道统就是了。
清虚老师是许多人的老师，但确实与宗门有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因为清虚老师年轻时，天资并不出众，明心剑宗上下又忙于应付重劫，也就没人收他做弟子。
他也就在公开的讲学中旁听，如类似的边缘弟子般，自然有另外一种大概并不长远，也自有趣味的生活。
再后来，清虚老师做了书库管理，偶尔也外出游历，寻朋唤友。
等到宗门急需传承枯荣推衍法的道统时，清虚老师却比当时大多数的真人还要老了。
于是各种缘由推脱着，等到清虚老师接续了道统，还是没一个正式的师承。
再之后，清虚老师也不去收学生，只是做学部长老，按他自己的方式去教育每一个需要他教的学生。
清虚老师还是宗门的老师，李珣却是玄庭的小友，那么自然不适合送到明心堂来见人了。
没等到人的林阁，在当时也算是，在正面意义上，解答了自己的一个困惑。
虽然内心想法颇多，等到这件事讨论出一个结果之后，师父这才问他的意见。
而慵懒倦怠，似乎连坐姿都一副颓废之色的林阁，自然只会答一个好字。
天色渐晚，清虚老师挟着李珣去会客室后。
林阁这才第一次看见了，早就决定要由他传授灵犀决的学生。
李珣倚着窗户，说不清什么神色地望向窗外。
他身上穿着新下来的真传弟子制服，配件同样也是往往没多少人用的制式配件，而后除却一本书卷放在桌上，又搭在手下外，身无长物。
林阁也听闻过他人描述李珣的容貌和家世，但到底不如亲眼所见。
即使穿着朴素，又才受过重伤，李珣却依旧仿佛一方璞玉般，温润又不失棱角，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如长辈所说，倒似一位故人。
但再看一眼，却又觉得他的眉眼太过柔软了。
相较林阁的想象，既少了骄纵自恃的贵气，又少了倨傲自矜的侠气……
却仿佛的确是一名学生。
见面后的初次交谈，没留下多少印象，只是觉得他在礼貌中显得过分拘谨了。
之后领到家中时，时日匆忙过去，也没什么印象。
再之后，传授灵犀诀，确实是一名天才，但还是没多少印象。
李珣其实颇为健谈，但是他的言语，仿佛大多都是为他人所说的。
若要问他一句，说不定要会上十句来解答。
若他人不问，林阁倚窗望向他，在他坐在秋色与雪地之中时，只是读书，却也并无言语动作。
过去了数旬，大概是略微熟络，李珣竟然活泼起来。
当然，或许只是修行暂告一段落，只好停下来寻找灵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