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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依旧倚在软榻上。
虽是痴思，但是左右也就只有那些陈年旧事，不停地来回咀嚼而已。
日光似乎移了些许，时间怕是过了将近两刻钟了，也就只好勉力起床。
虽然人的作息，只是自恃，纵使是凡俗中人，略有成就的，也往往能够克制自己。
而清虚到了真人一级，外无身劫，内无心魔，却往往总是为杂念所趁，也总是为凡俗中的困境而苦恼。
如此一来，恐怕一不注意，内外劫数也就由虚转实，灰灰而去了。
枯荣衍化之法，清虚借着重劫的际遇，在生死之间，他总算补全在更前一个重劫，留下来的空缺，算是稍有增益。
但在试图再往前算时，他也才终于现，对功法适应天地的推衍能力本就基于枯荣二者。
而枯荣之间转化的表现，也正是在睡眠、痴缠、困苦之间，如此一来，若是去除了这些副作用，却也失去了衍化的能力。
那么更改过后的枯荣决，也只会是二流的功法而已，还有什么修持的必要吗？
在此之后，他修行枯荣衍化决算是有所得的要义，清虚也总算是能够领会到一二了。
天资、苦工、际遇、灵机都在其次，真正关键的无非在于不争二字。
既要不争，又要不能有稍多大愧疚与悔恨，想起来倒是容易，实践起来又是何等困难。
也难怪他培养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传承者，但是在两个重劫之前，更久之前的修行者，又是如何呢？
如果类似他一般，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
或许，那时的天地环境，与现在并不相通。
对于推衍，并不需要内求，而是通过外物实证外求，就注意有所成效了。
时过境迁，未来的天地，是否又会有新的变化，依旧是在模棱两可之间。
清虚其实也不怎么在意了。
重新推敲过内息念气的法门后，连同一些新的技艺一并在学堂中运用起来。
明心剑宗也借着重劫之后的天机，颇是寻到了不少好苗子，正放在山下修行。
重劫刚过不久，对数种神通的推衍不必急于一时，尚在腹稿阶段盈渊火洞似乎依旧遥遥无期。
找不到什么思路，斗法的神通依那些剑器，连同钟隐修过的剑诀，倒也能够应付一时之急。
接下来，还是要筹备这批学生的开山事宜。
将昨晚的资料继续翻下去，没看多少，清虚就头痛到按起了眉心。
为求调剂，也就取出了这批学生中，未来的四九重劫后，新一批三代弟子中暂时最受人瞩目的优秀者，连同二代弟子寄过来的信件散漫地读起来。
却觉得，读这些内容，又犯不着正襟危坐。
不若用线编缝起来，躺起来慢悠悠地翻上几页。
这样为明松这般人生起气来时，大概就没这么难受吧？
清虚倒从张望那里听过另一种说法，对于界限之内的人，所谓的天资，往往是由有限之外事物在界限之内的残留而决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