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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一面想着这些前尘旧事，一面也将这些前尘旧事与彻天水镜的谒语对应起来。
再兼之天地变化，禁法体悟，好以此作为阵线，将雾隐轩的禁制往下拆一层。
这等绝地，若有绝大神通，未必不能打坏。
但是若要抽丝剥茧，寻找其中的脉络，甚至是原本不在此界之中的异物，却又难之有难。
在棋盘上推演的棋子，似乎出了些疏漏，是原本的推衍出现问题了吗？
李珣也不皱眉，只是稍作改易，就将此处推衍继续下去。
总觉得，前尘旧事、彻天水镜还有心中灵犀，这三者或许应该是一一对应的，但总是有微妙的错位之处。
李珣始终觉得，这大概是那些绝地之中，来自天外，不在此界的异数所致。
但在今天，不知为何，却隐隐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那水镜盟会，放在往昔，就如那早已覆灭的玄海幽明城一般，乃是各宗交流、应征、修行的好去处。
只是玄海幽明城还接受散修，幽魂噬影宗的九幽祖师，就曾在其中游学。
往昔李珣状若戏言的，将幽魂噬影宗与嗜鬼宗，连同诸多小门小户一并重构成幽明宗的想法，也有其中缘故。
毕竟幽冥录修出来的，尤其是鬼先生改过的法门，不正是幽明气吗？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那玄海九幽，又需要什么样的灯光呢？
按张师最近的信件，需要做的身前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李珣将对雾隐轩的禁法解析整理好，预备寄给清虚道友，好让他继续造那问剑轩。
将目光从纸笔上挪开，也仿佛将心神从虚相中逃逸，一抬头，就又看见了青吟站在竹林之下。
积雪压竹，又是一年雪景。
他却想到，自己似乎也有许多年未曾去止观峰与坐忘峰了。
若非失态，青吟是不会显现出那丝崩坏的神情。
纵使年岁不小，至少看起来还是眼神清澈，握住低垂的竹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却似一山上人。
想到此处，李珣不由得又哑然失笑，山上人如何，到底是由山上人自己决定的，而不是任由他这般山下的想象。
“北海的莲花，又要开了，你要去吗？”李珣只是远远地漠然问道。
“上次去看，被那古音现了，她仿佛疯了般要来追我。”青吟摇头道，“现在再去，我却怕她神智不清，引那绝阵来围杀我。”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说的是时局。
“宗门可与我没有关系。”这说的是人心。
倒是与世无争，心中惆怅的好姿态。
“那我就自行前往了，你自去就是了。”
“你就不能不去吗？”
“不能。”
“为什么？”
“和你的愿意差不多。”
“所以你也害怕吗？”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李珣倒是被青吟的话气笑了。
“怎么没有了。”她倒是理直气壮。
“好吧好吧，我害怕得不得了。”李珣只好说道，“只是若张师不去，我还是要出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