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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不必怀疑我是何居心，我辈修士本就不易。或我也将如道友这般，历劫而亡，只余一点真灵转世重修。”
“这世上好人又实在太少，对道友这般愿行好事者，我向来亦是怀揣不求回报的善意。”清虚望向了映在石壁上的幽冥录。
九真之，幽魂噬影宗的根本典籍，经过鬼先生的推衍修改，一改陈迹，颇有正道之相。
想到此处，清虚除却叹息一声外，又能如何呢？
“道友倒也不必将我想得如何如何，我也所知甚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敝宗明彦以风闻修行，别出心裁，也带出一批人最好杂谈。”清虚并未收敛复杂神色。
“对于陈年旧事，道友或也有所耳闻。但如人间故事，几经传播，为尊者讳，到底不是全真。”
“敝宗一千年余前，天地行将重编，竭力维持的真人辟罗深感宗门难以提振，故而推衍天机，先后收下钟隐与青吟两名弟子。”
“其中的钟隐与我这等愚修不同，只以一斩空神剑会尽天下修士，十山七海三洞天，九真四异六绝地，无论是否归于通玄三十三宗门之列，他都要去试一试。”
“既然他要去看，自然没什么是能够阻挡他的。不过两百年，就修行到真一境界，实在让我等愚修汗颜。”
“但在他之后的师妹青吟，虽然也算是天资卓越，但到底差了不止一筹。不知怎么的，与六绝地中无回境的玉散人古志玄扯上关系。”
“虽然敝宗都说的是，青吟自恃骄纵，被那古志玄掳去。等到钟隐打破无回境，一剑斩断古志玄道途时，就已经被得手了。”
“而后古志玄逃回北极妙化宗，钟隐又是冲杀一阵，最终才被通玄诸多宗门合意压回坐忘峰。惹出此时的青吟，同样被辟罗责令不得下山。”
“这算是标准的故事了。”清虚脸上经由沾染少许笑意。
“在这个标准故事外，当然还有其他变种，或许真相的一角就隐藏其中。”
“通玄像我这般岁数大的人极少了，那妙化宗的古志玄，固然是一个烂人，但也只是通玄诸多烂事中催生出来的烂人，并无多少特异之处。”
“他以天下女子来磨砺道心，更是一条烂道途，比不上钟隐这般斩破万劫的气魄。”说到此处，清虚道人竟又叹息一声。
“但这种烂道途，却有成道之机，故而才有通玄的诸多烂事吧？”
“飞升道途，似乎只有五十条路可走。一本真传，就让多年困顿者一朝得悟，就是如此的道理。”
“道友，你看我这具躯体，其实并非身外化身，是走错岔路的遗留而已。但是诸劫加深，飞升渺茫，往往有不得已为之，只好将错就错。”
“道友，你这金丹，不就如我这具枯相一般。权宜之计，未竟全功，或可补益，也或无可救药。”
“道友，你说，是也不是了？”
“或许吧。”李珣这才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