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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和应采儿彼此对视,只是说道:“惭愧。”
虽然稍做了长篇大论,但是他却并没有将之当作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诸多言语,也只仿佛那包书的封纸,不会被裁开的礼物,还有并不被需要的言语,仅此而已。
“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将头漆成绯红颜色的怪人,捋起了散的一丝。
“不必编织了。”
眼影、饰、绚烂的颜色还有繁复的衣服,更为重要的,是鲜活的灵魂,夸张的动作,还有故弄玄虚的强调。
玩世不恭的心态,对一切的蔑视,对自己的放弃。
还有,还有什么呢?
“想把这个话题放到一边吧?之后有的是时间,来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不如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初见,要我来聆听你们对玄庭,尤其是对嵩都的看法。”
尚未在指甲上涂上色彩的人,玩弄着手指,似乎要让手指为他编一曲舞蹈般。
“那么,第一个问题是,除却人类之外,你们是怎么看待这座城市的。”
随着人口的聚集,城市提供了更好的生活方式,城区迅扩张,原有的城墙也拆除许多。
就像那东方的孤山般,也被围进了城市之中。
“与我过去所看的城市,没有本质的区别。”冥月诚恳地回答。
“能用比喻的手法吗?”
“就像是沙滩堆起来的城堡,即使混入了石子,又用海水搅拌。”应采儿说道,“在潮汐之下,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有更加糟糕的表述吗?”
仿佛是协调彼此的位置,冥月和应采儿,逐渐熟悉了一种新的对话方式,并将一人说一句话当成最开始的尝试。
“新生的庞大之物,反而会更容易被推倒。”冥月似乎更愿意表达一种洞见。
就像细胞的体积与表面积之比般,即使在宏观尺度,稍大与稍小的物品,往往也会有所不同。
“这倒是不错,那人心又如何呢?这座城市,会值得人怀恋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询问玄海幽明城死剩下的真人,原本的宗门是否值得怀念——他们最终却只做了守墓人。”尽管年轻稍轻,应采儿反而更傲慢些。
“这座大阵又如何呢?我听闻张师就在最高的望楼上,用乌沉铁链系缚了整座城市,无论是望楼、角楼,还是嵩岳幽泉。”
“到底只是大阵,稍有缝隙,对待真人尚可,且不如尚蜀,何况这里能看见的,又比尚蜀大得多。”冥月在表达,道宗与玄庭,占据的实在太多了,又忍不住追加一句。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躲藏又比寻找容易,尤其是对于真一修士而言。很快,人们就能够下定决心了。”
“所谓的很快,却和我的所知不同。”
冥月正猜测无名先生的修行时间,却听见了新的厌倦:
“将这些颜色洗净了,然后再给我取一件书院的制服来。哦,还有,给我备好相关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