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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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清虚道友对通玄烂俗故事的了解，此情此景，大约是千年之前的重演。
只是不知道在当时，重伤跌入水中的李珣，被撞见沐浴的青吟，还有受到讯息赶来的长辈清虚道人。
在之前的故事中，又分别由青吟、古志玄和青吟扮演，只是不清楚究竟扮演的是谁。
这样想，难道不很有趣吗？
故事的原型，变成了另外一组扮演者，故事的重演，则是新一组的扮演者。
眼前的一切悲欢，其实都是作伪，而真正的悲欢另在他处。
他们……
对，他们，活着的人，死去的人，其实都是在演戏。
等到各自的戏份结束，他们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真是有趣。
当然，一些提前退场者，也会为自己不当的演出而懊悔。
而有所成就者，则会赞叹，自己演得真不错。
还有一部分人，会暂时沉湎在戏剧的情绪中。
但这些所有的情绪，其实都只是浮在表面，仿佛沙土一般。
等到导演走过来，欢快地笑着这段工作的结束，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然后，在另一段故事中，更为真切的悲喜中。
会有这样一个，某种程度上，新的开始。
高等文明的文化项目，追求新事物的参与者。
还有，一场喜悦而欢快的宴会。
就仿佛电影散场一般。
在这种妄想之中，李珣又想起了，故事中的故事。
据清虚道友所说，在那时青吟的自白中，她是一个想要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尽可能享受快乐的人。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千年，青吟大概已经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钟隐却还记得那时所听的言语，还有算不上允诺的允诺。
在以前，钟隐和青吟的相处方式，是青吟将钟隐当作许愿机，许下各种各样，最符合少女幻想的愿望。
而钟隐似乎也乐于证明的无所不能，所以往往能够一一实现。
再等到之后，钟隐大概也是觉得有些乏味了。
也借着这些曾经被青吟许下的愿望，要她做这做那。
在过去，一度让这些山上人津津乐道的，仅仅只是因为青吟的愿望，钟隐就从坐忘峰山巅一跃而下，只为了告知她，在日落时，坐忘峰的另外一种景色。
该描述同样来自，在明心剑宗住了四千年的清虚道友。
类似他这具肉胎，或是古志玄和青吟的后裔。
最后一个愿望或许是，钟隐答应给青吟一段更好的爱情。
与之相随的要求是，要青吟过来，重演以前的旧戏。
真是新锐的拍摄理念，李珣觉得自己还记得一部分剧本。
他全然地失败了。
还有结局呢？
结局是什么？
忘却了？
还是他没读完？
他只是一个翻书人，连原本名字都忘却的，被梦见的人。
残留的，仿佛蜉蝣羽翼的光景。
青吟取剑于身，要来杀他。
为什么呢？
想不起来。
难道因为在原本的故事中，自己是让她看不起的坏人，这个坏人还趁机折辱她吗？
他只想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