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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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稍作迟疑,也顺了清虚的意,在他的笑意之中,应了下来。
“好。”清虚鼓手而言,“道友孤煞之相,不在三生之中,但到底是有前世,转世重修而已。”
“我观道友行径,或许前世颇能推衍天机,才由此遗留。”
“不过……道友以太上感应篇修这七曜重华法,已是正途一等一的法门了,仍旧觉得未至圆满,莫非道友要再走那古修之道不成。”
“并非如此,只是灵犀决注重体察感应,我只是希望,能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能够多看一些。”
清虚略微颔。
“我听灵机说,道友论及神通时,曾说自己只修性命,不修神通,难道不是暗合天数吗?我听灵机转述之言,就觉得颇有真意,今日能当面论述,却又觉得对这真意,似乎仍未领会完全。”
李珣正欲稍做论述,却见清虚又抬起手来,衣袖扬起,仿佛飞鸟起身一般。
他右手伸出身前,合在一起,做阻止之意。
“道友不必多言。”清虚只是摇头,“对于往昔之事,我们都有所揣测。但是万劫加身,大势如此,又能如何呢?何况天意混淆,新旧不一,许多事情又未必一致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怎么你就都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李珣虽是漠然,但其实大多只是未曾睡醒而已,今日变故之中,更是谜团丛生,难免思绪有慌乱之处。
“既然了却眼前诸事,还是继续谈及旧闻为好。”
“还是那个古志玄,他那条烂道途,是以女子磨砺道心,算是心魔精进法的变种。我毕竟活得年岁稍长,也从他早年间的蛛丝马迹有所揣测。”
“他那道途,是要成为鼎炉眼中完美的他者,再逐渐填补这个虚影,进而打破这个虚影,化成己身的一部分。”
“那妙化玉石法就是由此而来,倒给诸多宗门增加不少麻烦。说到底,这一道途始终是用自己创造的虚影来修持的,只是从鼎炉那里借用了一部分形神框架而已,也不算是邪道。”
“在两千年前,古志玄的名声倒是比现在好不少,毕竟那时他还没有脱离妙化宗。不过在我眼中,还是始终如一的烂人而已。”
“道友这是在维护他吗?”李珣不由自主地询问。
“并非如此,我只是说出我所知晓的真相而已。”清虚又稍有沉思神游之色。
“当时钟隐破入无回境,一剑断了古志玄的道途,却又让他逃出生天,我就觉得颇为蹊跷了。”
“而到了他一人围攻北极妙化宗,几近断绝了诸多道统,惹得通玄宗门严令要他收手时,我就更为奇怪。”
“有风闻说,青吟倒曾经为古志玄求情,先是违背宗门意愿没能杀他,后又是符合宗门意愿停止攻杀妙化宗。这倒是正常,毕竟是一对烂人。”
“可是我又想,钟隐为此大动干戈,对于通玄诸宗而言,无回境的数百散修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