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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霄白摸摸鼻子,目送洛书城离去。
“你不用妄想靠他。”身后的裴言卿继续斟茶,“靠他,还不如想想怎么取悦本王。”
“……”
“怎么,你不愿意?”裴言卿的笑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废话。
“这不是茗儿一直以来的心愿么?”那只讨厌的手已经挑起了她的下巴。
“……”
“还是嫌本王不够温柔?”
“……”温柔地恶整她,你是太温柔了,温柔过头成恐怖了好不好!
“茗儿。”裴言卿轻轻唤了一声,挑起她的下巴,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
霄白看见了,有些想笑。
“我说王爷,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还装模作样折腾自己干嘛?”白眼。
裴言卿的脸色终于阴沉下了几分,松开了她。
霄白马上退避三舍。
“我们说好的,进水不犯河水!”
“所以?”笑眯眯。
“所以以后侍寝的事情,我拒绝!”
“呵呵。”裴言卿笑了,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朝外头走。走之前丢了两个字:“做梦。”
……
裴言卿是只狐狸,是只明明是笑眯眯,却有着尖锐的牙齿的凶恶狐狸。
霄白回人间的前半个月,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裴言卿不管饭,每天的三餐是她自个儿解决的。久了,只要裴言卿那只狐狸别找上门丢麻烦,日子居然还算过得不粗。
前五天,洛书城给的银子买来的地瓜还在,一日三餐烤地瓜,她一不小心烧了半个下人院。
中间五天,她自己做了个鱼竿,在裴王府里的湖中钓鱼烤着吃,鱼种是名贵了点,味道倒也没啥不同。
后面五天,和当厨子的浅娘打好了关系,不愁吃不愁喝,专门打小灶~
这半个月,晚上依旧是她侍寝。裴言卿依旧是咳嗽不止,却收敛了很多。她也没敢再在床上倒水,万一他一不留神丢了小命,生死相随的可是她自己。
距离三月芳菲毒发还有两个半月,裴言卿对她的态度却没有一丁点儿好转。霄白坐在桌边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和他坦白?就说自己不是公主?顶多被他再恶整个十天半个月,还不至于被毒死吧……
“想什么?”裴言卿温柔的声音传来。
霄白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跟上,僵硬。
“想怎么拿到解药。”她白眼。
“取悦我啊。”裴言卿浅笑着坐到桌边。
……
“取悦你你就会给我么?”
“不会。”
白眼。
微笑。
霄白懒得和他计较,抱着杯子就往榻上倒。三年前的她不习惯晚上有光,这半个月来倒把她的老脾气给改了,就算房间里一整夜都不会灭灯,她照样蒙头就睡~
按照惯例,裴言卿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他会指使她干这干那,直到他自己上床。只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大发慈悲地没有和她计较。这让她睡得很不踏实。
夜,静静地过。
霄白在被窝里探出个脑袋小心地打量着裴言卿——每次他入睡,就特别地没有防备,至少是看起来特别没有防备。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传闻中的病弱公子。他从来都是浅眠的,这个习性和她一样。所以每次晚上失眠,她就睁着眼睛看着他,好提醒自己,抓紧时间让他送解药上门啊!只是盯着盯着就容易发呆,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上辈子,她也曾经比这更小心翼翼地盯着一个人,生怕跟丢了。
那时候她还小,那个人还是个翩翩少年,她刚好够着他的衣袖,就怯怯扯着它。风里雨里,血里火里,刀光剑影,扯着扯着,一不小心就长大了。
这个狐狸王爷的侧脸,和他还真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