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步步惊心沉浮事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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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宛之浅浅吻上她的面颊,绯色的潮红瞬间挂到脖颈耳根上,苏年锦有一瞬很贪恋他的吻,柔柔的,凉凉的,而后慢慢钻进自己的唇口里,极力地纠缠与夺取。
衣服尽数退下,她胸口上的瘀痕展露无疑,却被他宽大的手掌一下盖住,缓缓的,轻轻的,让她在自己的身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月儿也羞进云层里,窗外的风凛冽,然而屋里的灯影,却暖得让人心醉。
四王府,曲苑。
一豆灯火。
桌案上放着零零散散几个酒壶,青瓷杯盏倒在桌边,灯火下,趴着醉醺醺的慕疏涵。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幼荷吩咐身后的曼儿站在门边,自己一个人拾步上前,看着垂着头眯着眼睛的慕疏涵,苦笑,“就是这么不待见我?”
慕疏涵已是大醉,然口中却断断续续呻吟着,许幼荷皱了皱眉,倾身探到他唇边,只一听,脚下却险险一个踉跄,满身大骇!
小心……小心?!
莫不是连你醉了,都是在想着她吗?!
“慕疏涵!”许幼荷粗粝出声,手指发颤,“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
曼儿闻声连忙赶上前来,搀扶着浑身抖如筛糠的许幼荷,浅声安慰,“王妃消消气,王妃消消气。”
许幼荷却是更加生气,顺手从茶案上端起一壶水就从头往下全部浇到慕疏涵身上,冷风一吹,惊起一室凉意。
慕疏涵微微睁开眼,满目迷离,正对上的,是一抹鹅黄色的衣衫。芊芊玉指捂着小腹,似乎那里,有她最珍贵,也最致命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慕疏涵长袖端起青瓷酒盏,仰头又是一杯。
曼儿抿唇,上前一把接过那杯盏,“王爷别再喝了。”
许幼荷冷冷看着手顿在半空的慕疏涵,堪堪一笑,“不来,怎么知道你还放不下她?”
眼瞧着清酒被曼儿拿走,慕疏涵张了张口,却也凄迷扯了扯唇,“她如今重伤在身,遂了你的愿,你还想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幼荷一听更加来气,“那几匹马是我雇来专门撞她的吗?”
“可不是你拉着我,我还能救她!”慕疏涵忽而站起身来大喊,似乎用尽全身力气,酒气微醺,惊的旁边的曼儿亦是一震。
“你去救啊!你去!”许幼荷也冲着他大叫起来,手指对着门外,“看现在的她到底是在谁的怀里承欢!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救她?她对你有感觉吗?她是你妻子吗?她怀了你的孩子吗?!”
“别跟我提孩子!”似乎一击致命,慕疏涵听到那二字时浑身一软,陡然颓在桌边,踉跄道,“别跟我提孩子,我一点也不想要他,一点也不想要他……”
“你!”许幼荷双目圆瞪,脚步直逼他跟前,“你再说一遍!”
可是,他还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醉的不省人事,好像只有梦里是温暖的。温暖的飘下一树桃花,她就那么堪堪一个回眸,惊起自己满心的涟漪。
许幼荷已是满脸带泪,却生生忍着,齿牙紧咬唇边,眼睁睁看着慕疏涵整个身子都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心下一凉,抚在腹间的手指不自觉又紧了两分。半空中没有一丝月色,整个王府都黑的让人心悸,只室中那一点灯火,映着她仓惶的目色。
她颓唐,步子也软了下来,却狠狠撑在桌边,对着他冷道:“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虽然他听不到了,可是她仍然要如发誓一般说给他听,那腹中不单单是他的孩子,更是——她的命!
决绝转身,许幼荷不带半分回头,前路坎坷,可是她从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准备好了!那身影清寡孤绝,却也如她人一样倔强,坚毅,衬得夜色愈浓,寒风愈凄。
曼儿并未跟着许幼荷离开,自幼跟着许幼荷的她此时知道主子的心情,可眉间的褶皱却掩饰不了,她更加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费了大力气才把慕疏涵扶到床上,曼儿看着慕疏涵的眉目口鼻,心中一恸:为什么呢?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爱的两个人,却如此强求呢?那孩子,不该要的吧……
她叹出一口气来,夜深人静,眉下的这个男人呼吸浅如婴孩,口中却仍在不断呻吟着,丫头,丫头……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的主子,也知道他们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主子的心计使然,这一刻她心如刀绞,手指也狠狠攥进掌心里。难道爱一个人,不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吗?为什么她的主子,却事事只想着自己?
冷风凄迷,她吹灭了案上灯火,转身又来到床边,闭眼,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吻里,含着她多年的暗恋,多年的羞涩,多年的敬畏,多年的隐忍,四爷,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奴婢为你做吧。
夜,更深了。
……
皇甫澈赶到江南春风镇的时候,恰巧看到俞濯理正在同人诊脉,列了很长很长的队伍,他倒也不急,一个一个的诊脉、抓药,甚者还客气地为那些看不起病的人送点银子,嘱咐回去要防风寒。
皇甫澈大叹一声,蹭到俞濯理身后,叫道:“别人看病收钱,你看病送钱,一败家一个准儿,好样的。”
俞濯理也不气,依旧浅笑盈盈,放下一位老者的腕子,轻道:“寒气从之合而内伤其肺,寒食入内偱肺脉而上传自肺,内外寒邪相合人必咳嗽。见老者咳出的痰色白清稀,阴虚火旺,定是肺脏失衡,我写下药方给你,你按时吃药便是。”
那老者连连躬身感谢,俞濯理将他好生送走才堪堪转过身来。流云继续替人看病,他与皇甫澈便静坐在院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行走穿梭。
“你这给人看病的功力也很有长进啊。”
“还不都是跟那丫头学的。”俞濯理缱绻长睫,檀色袍子衬得肌肤白皙如雪,修长的指尖划过花梨木的椅边,“她还好吗?”
“嗯,之前被马踢伤了,这阵子好多了。”
“她还是那么不小心……”俞濯理眸光暗了暗,又看向他道,“师父还好吧?”
“挺好的。”皇甫澈懒腰一伸,细长的眉眼笑得犹如春日的桃花,“太子竟然和李贤的小妾勾搭到一起了,师父在想办法揭穿他们。”
“办法多的很。”俞濯理紧接话茬,“最好别让那丫头出面。”
“你就知道心疼她。”皇甫澈白了他一眼,“就跟我和师父是千年恶人一样。”
俞濯理灿然一笑,伸手成拳打在他肩膀上,“说说看。”
“师父在李贤府里安排了个丫鬟。”皇甫澈抬头看了看天,日丽风和,毫不似北方的寒冽,“过几天,就会让那丫鬟不经意看到不该看的,然后再引李贤出来,当场抓个现行。”
“主意倒是不错,好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