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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行知走下飛船，看見餐廳打出的廣告招牌，沉默了一下，沒有進去嘗試。

向深黑的宇宙中望去，除了恆星，遠處一個泛著橙色光輝的星球最為明亮。

沙海星和沙海星系主星的距離，只比水藍星到螢火星短一點。完全無法直接看到星球上正發生著什麼。

時行知站在星港酒店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星光怔怔出神，光腦震動收到通訊，才將他喚醒。

齊源從投影看見他，就愣了一下，「老時，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齊源壞笑，「怎麼，女朋友比賽去了，孤枕難眠？還是度假目的地她不喜歡？嗐，我就說應該選莓莓農業星隔壁的真愛之心來著。

為了避免接待客人太多影響體驗和周圍環境，現在搞到一張玫瑰星系度假邀請函可不容易。玫瑰星系主打的就是真愛之心星雲團，據說求婚成功率高達99.9%。你早聽我的建議不就好了？我幫你問問，看能不能補買一份隔壁的真愛之心邀請函？」

時行知垂下眼，「……不用。有事說事。」

時行知臉龐上看不出一分情緒，好像全都被冰封了起來，透著一股非人般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齊源察覺不對，「我好歹也給你出過主意，這不是回了軍團，關心關心進度嘛。怎麼？吵架了？」

時行知沉默，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齊源無奈，「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有什麼事儘早說開，只要彼此喜歡，其他都是小問題。現在這年頭談戀愛的都少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一直好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時行知掛斷通訊，看著玻璃映出自己發青的眼瞼。

或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時行知這兩天日日睡不好，光怪6離的夢境洶湧而來。

又是一個夢境。

縹緲的高山中，葉笙穿著寬袍大袖遠遠走來，長發低挽，換了一根沒見過的筆簪著。

葉笙專注地望著他，眼中映出道道劍光，笑了起來。

「……阿時。」

時行知猝然睜眼，夢裡陌生又莫名熟悉的景色漸漸模糊，只剩下那專注的注視。

他夢見了什麼？

時行知難堪地發現，他竟在夢裡幻想出不曾有過的事，幻想著取代葉笙心底那個人。

即使已經知道葉笙看的不是他，卻……依然心有不甘。

酒店屏幕亮起，時行知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打開光腦，點進了大賽直播。

直播間裡已經到了夜晚，葉笙盤膝坐在駕駛艙里，吃著最後一塊烤肉，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下。

笑容那麼熟悉，那麼遙遠。

直播聲音被調到最低，陪在時行知身邊。

他閉眼入睡，說不清希望那些夢境出現得更多一點，還是不要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