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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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那打结的棕色头，段奉看到了诺白灵与人类的不同，他们没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看起来就很圣洁的翅膀，在翅膀根部有一个绒毛覆盖的小孔，那是耳孔，与人类倒是没差太多。

“你叫什么？”段奉笑着，语调尽力温柔的问。

“桑梦，”那只诺白灵说，她的眼中仍然带着戒备。

“桑梦啊，好名字，”段奉回头看向兔子，对方仍然在与警方拉扯，想要将价格抬得更高一些。

回头看向桑梦，段奉正想问问对方饿不饿时，他却看到了桑梦那戒备的眼神转变为惊恐，在那镜子般灰色的眼瞳中映照出的，是已经近在咫尺的暗金色子弹。

子弹，段奉大脑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变慢了，他现在唯一在想的就是...救下她。

嘭！枪声响起。

段奉抱着桑梦摔倒在地，他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段奉！”兔子的叫喊声中带上了惊恐，在第一时间确认了段奉没事后她提起冲锋枪，转身的瞬间便清空了弹夹，子弹穿过生锈的铁栏飞向窗外射进枯木里。

没人，兔子换好冲锋枪的弹夹，她的瞳孔中闪过一条条的数据，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成了一串串单纯的数字。

在眨一次眼都不够的时间里，兔子已经做出了判断，左边四十五度，一个墙上的缺口，手指按下扳机，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几乎练成一条线，它们像蛇般穿过那个五米外的拳头大的缺口，全部打在了一个消防栓后移动的身影身上。

“段奉你看好孩子们，”兔子说完后便挥出一柄短刀割断铁栏跳了出去。

段奉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生了什么，在他眼中，他只是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声，然后兔子便让他看好孩子，自己跳了出去。

举起手枪，段奉现自己的手在抖，抬起头，那个差点击中自己的子弹就打在不远处的墙上，那么近...自己是怎么躲过去的...

异界的迷途者，完全秩序体...段奉又想起了苏文可的话...

“你还好吗？”桑梦的声音传进段奉的耳朵，拉回了他的神志。

转头看着对方灰色的眼睛，段奉的心竟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不是太好，”段奉勉强的笑着...

等了很久，又是几声枪响，兔子从门口回来了，这次她身上有了血，左肩也出现了一个弹孔。

“大意了，”兔子用短刀扎紧自己的肩膀，挖出了那个子弹。

段奉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开始疼了：“怎么不去医院挖出来？”他问到。

“特殊子弹，不快点取出来就会融化在伤口里，有毒的，”兔子随手扔掉那个特殊子弹。

段奉看着兔子的肩膀，现那伤口没流多少血，明明那么深...

“我去排查一下周围，在警察来之前你与孩子们不要乱跑。”

“嗯，”段奉应下后便回头看向桑梦，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没吓到吧，”段奉伸手，摸了摸桑梦棕色的头。

“没有，”桑梦摇了摇头。

“很不错，今年几岁了？”

“十六，”桑梦说。

“十六？”段奉拉着桑梦站起身看来，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她，段奉着实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已经十六了，只比他小三岁。

“我真的十六了，”桑梦看出了段奉的不信任，她着急的反驳道。

“那你有些营养不良啊，饿了么，想吃什么？”段奉问道。

“我们都饿了，”桑梦回头看向墙角的孩子们。

“警察会给他们吃的，但不会给你，你要先跟着我和兔子住好长时间了，”段奉说。

“兔子...好奇怪的名字，是那个姐姐的名字吗，你叫什么？”桑梦问。

“我吗？”段奉指了指自己，“叫我段奉就好。”

“好，段奉，我想吃肉味面，”桑梦说。

段奉没有立即应下，他看着桑梦的脸，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样会好一些，”他伸出手指戳在桑梦的两个嘴角然后向上一提，桑梦立即便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感觉表情再得意一些比较好呢，”段奉说，“就像小说里一样。”

远方忽然响起了警笛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兔子举着手电从被她割坏的窗户外照了进来。

“是...吗...？”桑梦看着被光打亮的段奉，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走啦！”兔子的大嗓门穿了进来，“你俩在谈恋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