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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路灯已经熄灭了,石明亮和鹿民在清晨的大雾中离开辛宅。鹿民骑着三轮车,石明亮快步跟在后头。白茫茫的雾气像在路上挂了无数白帘子,掀开一层还有一层,看不清远方,只有鹿民穿着黑色雨衣的背影是路途中模糊的向导。除了他们两人,周围没有任何声息,没有婴儿的哭闹声,没有狗吠鸡鸣,路边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有一刹那,石明亮有一种错觉,整个猫城如同死城,没有活物存在,他把脚步放轻,感觉自己是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走在团圆里的石板路上。

到了老南门附近,鹿民忽然回头做个往下的手势,随即车头一拐,三轮车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形车辙,急速从路边两棵香樟树间穿过,驶下路基,黑色雨衣消失在蒙蒙雾气中。石明亮跑到路边,看见有条断崖般的急坡小路直对城墙,墙上有个缺口,城外浓重如棉絮的云雾正从缺口处不断涌入。石明亮毫不迟疑,轻捷地跃下路基闪身出城,快跑几步后,他重新看到鹿民的黑色雨衣若隐若现出现在前方,随着颠簸的道路飘忽起伏,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走了一段路,渐渐的雾气散去,可以看清小路两边乱蓬蓬地长着幽暗的绿色植物,香樟树、重阳木、野山茶,还有丛丛凤尾竹,被雨水洗得干净湿润。三轮车停在江边,鹿民跳下车,拨开茂密的翠竹,惊起一群乌鸦,它们无声地在江面盘旋几周,很快去得远了。竹丛深处,露出一座吊桥,粗大的绳架覆满青苔,上面铺设着木踏板,淡淡的水汽从踏板缝隙处升上来,吊桥如在云中。

鹿民笑着回头:“走过吊桥就是草寨了,其实猫城和草寨只有一水之隔。”

石明亮笑笑说:“这条捷径比我想象得要近得多。”

吊桥晃晃悠悠,两人一前一后推着三轮车走到对岸。石明亮感到自己踏入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之中,眼前并排两幢高得吓人的大楼,歪歪斜斜地遮天蔽日,好像门板一样挡在草寨外面。楼身斑驳肮脏,电线、招牌、晾衣服的竹竿、防盗用的铁架子,以及阳台上的攀援植物,凌乱地披挂在大楼上。底层的店铺都亮着灯,门口乱七八糟停了好多三轮车,伙计们正往三轮车上装东西,忙得热火朝天,石明亮走近了才看分明:一只只黑乎乎的木桶装满清水,水中漾着密密层层大而白的鱼圆,塑料袋里装的是炸成金黄色的肉皮,在三轮车上堆成座座灿烂的肉山,整只的火腿也装了好几车,还有肉圆、馒头,川流不息地从店铺里端出来放到车上,再用塑料布遮好。

鹿民扯开破锣嗓子,冲着人群稠密处招呼一声:“盛哥!”

有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正看伙计们装车,闻声转过头来,他见是鹿民,面露笑容点点头,又扫了一眼石明亮,没有说话。盛哥个子不高,穿着件淡青色的熟罗夹衣,一双布鞋,整齐斯文,不像厉害角色,但看得出伙计们对他十分恭敬,言谈做事不敢有分毫懈怠。

鹿民问:“怎么大清早就忙成这样,做什么呢?”

石明亮看到人群中有几个伙计端着整盘寿桃状的馒头,心里一动,想起美人台的宴席,果然听盛哥回说:“明天虎斑客栈要办寿宴,早一个月就向我们订了好多吃的,说好了今天交货,伙计们辛苦,加班加点,总算赶出来了!”

鹿民拍拍前额,说:“啊呀,我完全忘了有这回事!”

正说着话,有个穿棉布褂子的老汉走过来说:“盛哥,三轮车不大够用。”他忙得满头大汗,脖子上围的一条白毛巾被汗浸得又黄又软。

鹿民不等人开口,把自己的三轮车推过去,说:“不嫌弃我这辆破车只管拿去用,我还有几辆,都放在五金店老黄的停车场那里,他是我兄弟,也有十多辆三轮车,你叫上几个伙计都去骑过来好了。”

盛哥微笑着挥挥手,老汉赶忙张罗人去了。

盛哥问:“你饼店生意也好啊?”

鹿民笑着摇头:“猫城的人不喜欢吃糕点,这次寿宴我一点生意都没接着,只有草寨几个街坊还算照顾饼店,胡乱混口饭吃吧。”

人堆里窜出一只圆滚滚的黑猫,毛色发亮,十分神气,它腾地跳到木桶的提手上,伸出爪子去捞桶里的鱼圆。边上的伙计顺手用抹布抽过去,嘴里骂道:“死东西,敢来盛记抢东西吃!”黑猫受了惊吓,箭一般跃下木桶,躲进角落里,过一会儿,又挨过来,蹭到盛哥脚边,“喵呜喵呜”娇声叫着。盛哥就手捞了两三个鱼圆扔到地上,黑猫扑上去呼噜呼噜吃起来,尾巴伸得老长,偶尔拂动着扫过盛哥的裤腿。

盛哥对鹿民说:“空了来白相。”

鹿民识相地告辞,拱拱手说:“生意兴隆!”

穿过两幢高楼之间的狭窄小道,石明亮跟着鹿民正式进入草寨,眼前所见,全是高耸歪斜的破旧楼房,灰塌塌的,都有十来层高,楼和楼之间只留出极为逼仄的通道供人行走,所有的楼面都已霉烂,外墙上锈迹斑斑的管道里不停地滴下水来,整个草寨不见天日,到处湿漉漉的,路边随意扔着一包包垃圾。顺着阴暗的通道转了两个弯,前方出现一片略为宽敞的空地,臭气随即扑面而来,原来是草寨的公共厕所,门前排了两队,男男女女全都衣着拖沓,蓬头垢面,像一群游魂。石明亮眼尖,看到厕所边上的垃圾堆里有一具苍白裸露的尸体,是个男人,脖子被折断了,头向后垂下,嘴巴张得老大,好似一个黑洞。鹿民低声解释:“好一点的衣裳肯定被扒走了,身上任何值钱的东西都留不下,这个人以前嘴巴里肯定镶金牙的。”空地的另一边摆着个面摊,一盏煤油灯下,有几个人围坐着在吃热腾腾的阳春面。

两人不再交谈,快速穿过空地,再连续右转两次,鹿民指着一间路边小店说:“到了!”

店铺四四方方,如火柴盒,小得可以一眼见底,玻璃门上挂着一块半明半灭的霓虹灯招牌,橘黄色的“尚朵饼店”四个字在昏暗中格外鲜亮。鹿民推开门,柜台后面有个秃顶的老头站了起来,矮小干练,牙齿似乎掉了不少,紧闭的嘴巴塌下去一块,十分苦相。鹿民冲着他比手划脚一阵,他连连点头,鹿民转身对石明亮说:“哑叔我都交代好了,你只管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打听就回来。”哑叔咧开嘴啊啊叫了两声,露出被腐蚀得残缺不全的牙齿和红黑相间的牙肉,他打手势招呼石明亮坐到柜台里面去。

饼店很小,还隔成了两间,里面住人兼做仓库,外面靠墙堆着面粉、糖和油,满是油渍的烤箱热烘烘的,正在做鸡蛋糕,烤得味道出来了,整个店里洋溢着糖加奶的香气。玻璃柜台里放得满满的,全是糕饼,柜台外却密密层层堆了好多腐乳、酱菜,看起来很不协调。间或有人进来,却是买腐乳酱菜的居多。

石明亮帮着哑叔做了几笔生意,忽然店里走进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不声不响地靠在门口,眼睛低垂,神色恍惚,过会儿点根烟抽了起来,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虽然憔悴,却没有一丝皱纹,看着颇为秀丽,不过三四十岁,不知道为什么头发全都白了。看她衣衫褴褛的落魄样子,应该是个乞丐,但她也没有开口要东西。哑叔看到她,找个塑料袋,到里间仓库装了些饼干面包出来给她,女人接过袋子转身走了,并不道谢。

两个正在挑选酱菜的中年女人悄悄议论起来,一个语带叹息地说:“这不是后街的阿莲么?好久没看到她了,我还以为她死啦,前两天还跟人说起她呢。”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爹妈死得早,不到十岁逃来草寨做妓女,也挣扎到这么大了。”另一个也很感慨。

“可怜!可怜!早先漂漂亮亮一个姑娘,后来听说她疯了。也真是,她过的哪是人的日子,想想要为她掉眼泪。”

“这家饼店的小老板良心很好,反正卖不掉的东西到最后坏了也是扔掉,所以只要有人来讨,总叫哑叔给他们的。”

两个女人嘘唏不已,边说边出了店门,饼店里又安静下来。石明亮百无聊赖,东看西看,忽然“咦”一声,走到街上低头查看,他发现污水横流的石板路面上隐隐现出字迹。石明亮蹲下来细细辨认,每块石板大小不一,上面都刻着字,有的被踩得平了,看不清楚,有一块特别方整的石板上隐约可以分辨出“大明……太傅”、“七世祖”的字样,另一块颜色较淡的石板上刻的是“故显考妣”。石明亮不禁微笑起来,草寨的人竟然搬了坟地的墓碑来铺路,也不磨去字迹,他想起辛老头常对他说的一句话:“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街道对面的楼底下蓦的传出高亢的唱曲声:“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蓑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没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辨龙蛇,不辨龙蛇啊,不辨龙蛇!”末两句拖得很长,声若洪钟的嗓音把整个楼道震得嗡嗡作响。

石明亮抬头,好不容易才看清黑乎乎的楼梯底下有一个老头,他走近两步,见那老头佝偻身子坐在一张小床上,披件蓝黑的棉大衣,腰里扎着根稻草绳,正用一种凄凉镇定的眼神看着他。

楼上有人骂道:“大清早的哭什么丧,叶老头你脑子越来越不灵清了!”随着骂声,哗啦一盆水从不知道几楼的窗口泼了出来。石明亮敏捷地躲开跑回店里,连忙把门关好。另一间屋子有人叫喊着:“哎呀我的窗帘布!”接着一个人探出头来朝楼上大骂:“你这个神经病,比叶老头还弄不灵清!”同时奋力朝楼上扔一只破皮鞋上去,哐啷啷传来玻璃碎裂声。

外面正吵得热闹,鹿民推门进来,他兴奋地对石明亮说:“他在草寨!说好了我们下午过去!”

草寨的中午幽暗热闹,各式各样的小店都开了门,狭小的通道里人们来来往往,送外卖的、扛煤气的,还有带着孩子的主妇和散步的老人,不时交错避让而过,在这个肮脏破烂、连门牌号码都没有的寨子里,人们各忙其事,一切井然有序。这里的人都认识鹿民,一路上很多人跟他招呼玩笑。走出两条街,突然有个少年碰碰鹿民肩膀,把他叫进一家杂货店,他贼头贼脑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雪茄给鹿民,说:“过年了,送给你抽着玩。”鹿民笑骂说:“你这个不学好的,又去偷东西了!”少年连连叫屈:“我自己花钱买的,这玩意儿只有盛哥的香烟铺子里才有,我可不敢去那里偷。”他跟鹿民嘻嘻哈哈一会儿,又一溜烟走了。杂货店主看着石明亮眼生,问鹿民:“这又是你在哪儿交到的朋友?”鹿民随口回说:“我亲阿哥,老家来的,我带他各处走走看看。”一个老婆婆本来抱着猫坐在门口,听鹿民这么说也眯着老花眼凑上来端详石明亮,看了一会,她认真地对鹿民说:“讲真的,你阿哥比你长得好看多了,成家没有?我给他在这里说个好姑娘。”石明亮只笑笑不语,鹿民扯淡几句,拉着石明亮赶紧走了。

一路横穿草寨,石明亮跟随鹿民来到寨子另一头。这里靠近羽江,开阔明亮的空地上搭着一排平房,门口都挂着黑底白字的招牌,写着西医、牙科、针灸、中药之类,每户门前有个小院子,银杏、合欢都光秃秃的,独有枇杷树青青如故。正是饭时,街上走动的人不多,空气中飘荡着令人愉悦的大白菜肉丝炒年糕的香味,两人不由自主地深呼吸,相视一笑,鹿民指指一间挂着“朴氏妇科”招牌的屋子说:“就是那儿。”

屋子里没有人,刷得洁白的室内摆着些简单的医用设备,素白屏风隔出一间检查室,整个诊所雪洞一般,让人感觉凄清。鹿民咳嗽一声,从里屋应声走出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鹿民说:“朴医生,我是杜先生介绍来的。”听他口气,这位杜先生是个很说得上话的重要角色。石明亮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草寨结交那么多人,上到盛哥、杜先生之流的大人物,下到最卑贱的妓女小偷,这位姬鼋的后代真是不让其祖,也是一位奇人。

朴医生微笑着说:“既然是杜先生的朋友,那肯定是信得过的,请进屋坐坐,郑先生很快就回来了。”她上了年纪,仍然打扮得清清爽爽,齐耳短发,不施粉黛,看上去跟这间诊所一样冰冷苍白,周身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但举止说话却很温柔和善。

里间是书房,摆着桌椅和书架,有一面墙全是落地窗,苍绿蔓延的树林和缓缓流淌的江水映进室内,仿如饱满生动的巨幅风景画。朴医生为他们倒了两杯清茶,嘱咐他们静候片刻,便忙自己的事去了。石明亮和鹿民环顾四周,被书房内不同的布置吸引了注意。鹿民先看到书架边上挂的一个卷轴,泛黄的纸卷上几行酣畅淋漓的行草,他逐字看过去,慢慢念道:

东坡先生真名士,江南江北视若闲。 寒食夜雨书狂草,四载荒野乐耕迁。 会向江月酹豪杰,亦能作歌赠婵娟。 不以己悲伤逆旅,人生何处无风寒。

落款是“郑济安手书咏苏轼黄州谪居”。鹿民惊叹:“很少看到这么跌宕起伏的行草,这诗还是郑医生自己写的!”他招手叫石明亮过来看。

石明亮没有理会,他正在仔细打量角落里的一具骷髅模型。鹿民不以为意地说:“这种人体骨骼模型很常见,塑料做的,草寨的西医诊所里都会放一具,有大有小,中医就放一个针灸铜人,看得到全身经络那种,以示中西医的区别。”

石明亮摸着下巴沉思,这具骷髅异乎寻常的瘦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身型比普通骨骼模型狭窄,挂在金属吊架上,几乎与他齐平,骨骼呈灰黄色,头骨前额处微有裂纹,牙齿白森森的非常整齐,嘴角两边向上扬起,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手掌和脚掌似乎不合比例,显得过大,手掌微微蜷曲,左手的小指骨已经缺失。突然石明亮像发现了什么,凑近去看。鹿民好奇心起,问:“怎么了?”石明亮指着骷髅的头顶说:“你看!”鹿民踮起脚仍看不到,石明亮搬张椅子让他踩上去。鹿民登高一望,立时看到骷髅头顶处深深扎着一根铁钉,扁圆形的钉头和露出小半的钉身锈迹斑斑。

鹿民倒抽一口凉气,从椅子上跳下来。他愕然看着石明亮,问:“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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