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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a：“这倒不必。”

她隔了数分钟后表示拒绝接受我的坦白从宽。我松了口气，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越说越认真，眼看今日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似的。

浮生若梦：“老实说我真的扛不了多久，天朝帝国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外忧内患困境重重，而且总有日落西山土崩瓦解的一天。不如我早早解散得好，也算得了善终。我自己也好从包袱里解脱出来，责任真的会把人逼进绝路。好多次都想训斥那些动不动就求带讨要装备钱财的墙头草滚出我的公会，可碍于身份我做不到。也许你这样的独行侠不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我也是过了很久才得出的体会，却始终藏在心里没地方说。有时想想也许放下权势争夺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更适合我的性情。或者像你一般刁然一身的洒脱，起码能得来耳根片刻的清净。”

fia：“……”

浮生若梦：“你在玩游戏，即使是单机，总好过我被游戏玩。”

我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最擅长的一招叫“将心比心”，就是拿口红往手臂上画道杠然后指着感天叹地咱俩的鲜血一样红……我得逞了，因为fia这个没耐心有原则的死人妖始终有颗柔软的心。她本不该同情我，她却信了我所说。

fia：“男人的痛苦越大越应该好好收藏。你不该对我说这些，我们是敌人。”

死人妖的话中没有直接表明善意的地方，更没有矫情的、肉麻兮兮的安慰劝告。我反复看了三遍，觉得她也许是个藏得很深的好人也说不定。

浮生若梦：“呵呵，有道理。也许有一天我们能成为朋友。”

fia：“我不会给你机会。”

为什么？因为你不需要还是再也不信任这词汇。

浮生若梦：“至少……至少我知道你为什么杀小号，我理解你。每人都有善良和邪恶两面，你表现出的恰恰是最直接最真实的一面，不加掩藏与修饰。随兴所至、任性而为、问心无愧。”

fia：“不，你不知道。”

她强有力的否定了我的认知，我哑然失笑。

浮生若梦：“我当然知道。段公子之前为你说情来着，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生如夏花的事……很遗憾，人总是自私的。”

fia：“我喜欢你的名字，有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凉。所以大方告诉你，我杀小号的动机并非你幻想的那么伟大高尚。杀他们只为提醒一些背叛我的人，别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她回答的很坦荡，我愣了半响，脑中一遍遍自我催眠，希望这是假话。

浮生若梦：“什么意思？”

fia：“你懂得。”

浮生若梦：“……我不信。”潜意识中我不认为死人妖拥有如此重的心机。这是我的一相情愿，我没道理的固执。试探性问道：“你不怕我把刚才说的话截图发给老段他们看嘛？”

fia：“请便。”

她答得潇洒，我则有很深的挫败。

浮生若梦：“好吧……现在我手头一堆烂摊子，作为过来人的你是否能给点建议。实话说我对天朝帝国感情很深，毕竟是一点一滴拼回来的基业，我不想它步生如夏花的覆辙。这话绝没讽刺你的意思，你别往坏里想。”我特意发了个笑脸过去缓和气氛。

我并不是真想请教死人妖什么处世之道，一心惦记着借惺惺相惜、同命相怜的名号和她套套近乎。从她回复的字数与所用时间上可以判断出死人妖答的并不情愿。有胜于无，我如此自我安慰。

fia：“知道可以利用谁，谁又在利用你。”

如果死人妖不停杀求带小号真如她自己所说是为了让段公子、老猫继续对她心存愧疚而更好的控制驱使他们，那么夏日炎炎呢？在和他的相处中，她是否有被利用的感觉。或者在她眼中，夏日炎炎始终是个可以任她摆布的跟班，是她勾勾手指能随叫随到的温顺小绵羊。我不得而知。

浮生若梦：“虽然现实但很精辟。”我犹豫了下要不要问，最后好奇战胜理智：“你把建城令给了巾帼红颜，是因为她们有利用价值？”

fia：“网游就是如此，利用被利用、互相利用。认真的总是输家。 ”

这句话她回得很快，我无从反驳，猜测着是不是出自她真心。

浮生若梦：“这么说只要你认为对方有利用价值，在利益面前短暂得化敌为友不是没可能是吧……如果我愿意出高价让你带我练级，你肯吗？”

饶有兴味的盯着最后一句看了又看，最终义无反顾得按下发送。

fia：“哈哈，我不准备继续被你套话。就这样吧。”

我不知这声笑算是冷静后的产物还是狂妄后的姿态，总之她很干脆的告诉我谈话over。

浮生若梦：“ok！虽然我们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不大，但和你聊相比与一些往日称兄道弟的人东拉西扯瞎吹牛愉快很多。如果你被听雪楼追杀得没处躲，欢迎密我求救。不打扰高手冲级了。”

我决定适可而止，在不惹死人妖厌烦的基础上谋求发展空间——放长线钓大鱼。我固执的认为fia是难以触摸的人种，她的存在泛着虚幻的光泽、像是隐在迷雾中的水月与镜花，外人终究无法一眼看透。

也许人总是如此，对于无法读懂看穿的事物越是产生去了解捕捉的欲望。fia的耐人寻味、她的反复无常好比飘散在空气中的浓郁酒香。我深信自己对她的沉溺是基于某种不可抗因素的操纵。

难以抗拒的力量，无从抵挡的诱惑。

她的纵容

寻宝猎人是个大四学生，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活力。我与他通了10分钟电话。他把帝国成为天狱笑料的经过向我简要概括，我同样三言两语告诉他和fia之间的误会。

“真的就这么简单？”

“嗯哼。她当时红名，我想交易结果一时失误变成了主动pk。本来就是佐佐木失礼在前，我也懒得抵抗索性就让她杀一次算赔罪。后来看爆出去的是建城令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知道我对听雪楼的作为一向看不惯，狂风血雨和小木找我谈联盟的事，我既不想让小木没面子又实在不愿意和听雪楼同流合污，只好拿fia做挡箭牌。是我行事欠考虑害得大家为我劳师动众，真对不住兄弟们。”

“哎，事以至此还是以大局为重将错就错。反正那死人妖搞得帝国人心散乱实在可恨，我们一定得挽回局势才行，否则这领头羊的位置怕得让人抢了去。我就不信她有三头六臂，次次都能被她反将一军。”

“我知道，现在误会不误会已经不重要，即使我出面澄清怕也难以服众，只好把错都算在她头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之公会事务今后全靠你多操心。”

“怎么？你要闭关修炼更上层楼，不管我们死活啦！”

“说什么。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工作性质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最近手头事多实在忙不过来。你这个代理会长就多担待点吧。回来给你戴红花记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