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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都明白?”
“来人!”皇帝提了声音:“将他给我押下去,割了人头来见!”
她放下心来,也不再多说,候着人离开后,刘荣以谈论公事为名,将楚瑜留了下来,而后带着楚瑜去了大厅,刚一进门,刘荣便匆匆关上门,正要开口,楚瑜便笑着抬手道:“刘大人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听到这话,所有人迟疑了片刻,卫韫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天守关至此处行军大概需要一天时间。可您知道若是快马加鞭,多久就能有前线吗?”
然而士兵还是一丝不苟执行了刘荣的命令,拖着韩秀就往牢房走去。楚瑜静静看着韩秀,擦肩而过的瞬间,楚瑜瞬间明白了神色。
皇帝皱了皱眉头,卫韫却是笑了:“两个时辰。”
听到这话,韩秀嘲讽出声,刘荣顿时就有些心虚。
“你卖什么关子?”
“你!”韩秀往前猛地一挣,似乎是想要去打刘荣,刘荣赶紧又跳回楚瑜身后,从楚瑜身后探出头来,叱喝道:“什么你你我我?我给你三分薄面你就开染坊了?你且等着,来人!”刘荣将韩秀一指,怒道:“将他给我带到地牢去!本官要亲自用刑!”
“陛下不是问我,那些战场上的逃兵去哪里了吗?”
“我就不杀你,”刘荣立刻道:“我就辱你!”
卫韫又换了个话题,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卫韫自己给自己倒茶,慢慢道:“今天我告诉你,他们就在皇城外。”
刘荣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韩秀抬眼看他,神色里是压抑着的愤怒:“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到这话,皇帝脸色猛地变得雪白,卫韫吹了一下茶叶,淡道:“陛下不是要取我人头吗?”
刘荣一面说一面打。韩秀有些忍不住了,怒道:“行了!”
说着,他太抬起头来,笑眯眯道:“卫韫在此,陛下且来。”
他还在挣扎,刘荣冲上前去,抬手就往韩秀头上打了一巴掌,怒道:“你还学会当内奸了?你小子行啊!老子平时也带你不薄,你就这么回报我?!”
但来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皇帝不用卫韫说,便已明白。
他面具还带着,头发散乱下来,被人按着跪在地上。
一旦卫韫死了,不用北狄打到皇城,卫韫的人马便会先攻城,他这个皇帝,也算是坐到头了。
楚瑜面色变了变,将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看着刘荣的人冲进去,随后传来争执打斗之声,没多久,就看见韩秀颇有些狼狈被抓了出来。
淳德帝面色极为难看,卫韫抬起头来,含笑道:“陛下不杀微臣了?”
刘荣没说话,气势汹汹上前,一脚踹开府门,随后就指挥着人大喝道:“将这通敌卖国的贼子韩秀抓起来!”
“卫韫,”淳德帝软了口吻:“朕有什么不对,你同朕说,何必拿这天下开玩笑?”
刚到韩秀府邸前,楚瑜就看见刘荣也带着人来了,刘荣后面还带着兵马,她不由得微微一愣,诧异道:“刘大人这是做什么?”
“陛下保太子的时候,又怎的不说,自己拿这个天下开玩笑?”
楚瑜一听,连忙跟着韩闵下楼,来到韩秀府中。
卫韫笑眯眯看着淳德帝道:“陛下用姚勇时,怎么不说,自己拿这个天下开玩笑?”
楚瑜想了想,觉得楚锦说得有理,正要说什么,就听韩闵的声音从楼梯上一路传来:“大夫人!你快随我来,我父亲要见你!”
淳德帝想要反驳卫韫,然而想到如今局势,他又只能将气忍下来,憋了一口气在胸口道:“那这些,都算是朕的不对,如今大敌当前,镇国候既然手中有兵,还望镇国候对的起自己的名号,镇国安民。”
“行吧,”她有些无奈道:“我是小王八羔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淳德帝将镇国安民四个字咬得极重,卫韫听着,便轻笑出声来:“陛下说得好笑了,您说自己做错了,那就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错了?”
楚锦在夜色中看她面上笑意盈盈,微微愣住,好久后,她慢慢笑起来。
“那你要怎样?”淳德帝咬牙出声,已经是濒临极限的忍耐了。卫韫抬头,平静道:“当初白帝谷之事,是太子做指挥吧?”
话没说完,楚锦就愤怒甩手抽过来,楚瑜足尖一点,便跳下城楼,笑着落到远处去。
淳德帝不说话,卫韫眼中却全是了然:“以我父兄的性格,绝不会行如此险计。知道地方有埋伏,不去就是。若不是太子强逼,我父兄怎会去白帝谷冒这样的险?”
楚锦转头看她,有些好奇,楚瑜凑近她,小声道:“我以前瞧见你,就想,这可真是头小王八羔子啊……”
“就算是,”淳德帝咬牙出声:“朕又不是不办太子,只是要寻另一个理由。”
楚瑜没说话,好久后,她抬起手,搭在楚锦肩膀上:“行吧,冲你这口酒,我再给你说句实话吧。”
“为何要寻其他理由?”卫韫抬眼看淳德帝,眼中带着嘲讽:“为了维护住你皇家名誉,还是因为七万人的罪名太子承受不起,你终究想给自己儿子一条活路?”
“这辈子你照顾我很多,我很感激。”
“那你还想怎样?!”淳德帝怒吼出声:“朕可以废了太子,但你莫非还要杀他不成?!”
楚瑜心中微微一动。楚锦转过头去,看着远方。
“有何不可?!”
“没,”楚锦笑起来:“我当姐姐,我来照顾你。”
卫韫提了声音:“他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哪怕以命相抵,又有何不可?!”
“你想干嘛?”楚瑜挑眉:“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