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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病

至此两人同盟正式达成。韩竟一扫先前阴鸷冷酷的气质,又恢复平常那种开朗随和,依言帮孙维解了绑着手的腰带,送他去医院。

那孙维之前满嘴跑火车,结果还真是个言出必践的人,一路上不仅“哥”这个称呼没改,态度也极其亲切恭敬。等到医院医生问他怎么受的伤,便一口咬定是自己走路没带眼睛撞灯柱子上了,韩竟要帮他交医药费,他死活都没收,一口一个“哪能收大哥您的钱呢”。

这对韩竟倒是个意外惊喜。本以为孙维是那种市侩小人,想要为己所用,只能通过手中捏住对方的把柄来加以挟制。没想到这人还有几分江湖义气般的真性情,看如今这番反应,以后不必韩竟催促,他自然会拿韩竟当自己人一般加以维护。

这一来一回折腾了几个小时,韩竟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2点。夏炎给他留了廊灯,自己已经睡下了。韩竟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躺到床上还觉得高兴得很。

要说他真正给对方许下的实打实的好处,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画了张饼,就收获了一个忠实的同盟军,这买卖做得实在不亏。

只是与孙维的这番交锋,却总有那么几个细节让他想不透。如今回过头来仔细回想,更是显得无比奇怪。

最明显的一点是,当韩竟做出要走的架势,说要把视频交给夏奕的时候,孙维脸上竟表现出一种放松的表情。

心理较量最重察言观色,韩竟自认不会大意到在这一点上出什么纰漏。那绝对不是他看错了。在那之前孙维一直处在一种愤怒和恐惧交杂的情绪之中,而当他听到夏奕这个名字时,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那种紧张的状态有一瞬间的缓解。

然后——在想起了什么之后——又再次陷入更大的惊惶,并且在此后的交锋中处处受制于韩竟,直到最终完全屈服。

按一般的逻辑,韩竟威胁要将孙维暗地危害夏氏的证据交给夏家的人,正常的反应该是直接进入到更为紧张的状态。如果说对于威胁反而表现出放松,说明用来威胁的工具选得不对。

夏家并不会给孙维造成威胁。

或者具体到当时的语境——夏奕并不会给孙维造成威胁。

以这一点作为前提来思考,孙维的话就显得相当有趣了。他前后两次用到完全相同的句子“你不是要我的命吗”,第一次时韩竟问到他的雇主是谁,而第二次韩竟则提到了夏奕——对孙维来说,这两个概念应该是完全等同的,只是由一个不特定的“雇主”,过度到了特定的某一位雇主。

韩竟的语义中虽然包含从指使者到受害者之间的概念转变,但孙维头脑中却一直只有指使者这一个概念,因此他才会下意识地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回答,并且在韩竟确切提到了雇主名字之后,体会到了更强的危机感。

孙维的雇主就是夏奕?夏奕指使别人制造索道事故,卖给敌对公司?

为什么?

韩竟心里虽有这样的疑问,却也不是全无头绪。豪门世家的公子跟自己本家过不去,理由也无外乎就是老生常谈的那几样。何况看夏奕跟夏霖地位上的天壤之别,要说夏氏内部全无嫌隙,这位夏总完全没动过点上位的心思,韩竟才会觉得奇怪。

既然有嫌隙,能让韩竟利用的机会就会更多。现在摸到了伏线,要查出表面繁华的商业帝国内里究竟腐朽到什么程度,想也不会是件太难的事。

韩竟想通了这件事,忽然听到对面夏炎的床上,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

不是人熟睡之后那种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而是猛地抽气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只有一个音头,之后又勉强止住。

人在经受极度的恐惧或疼痛导致呼吸不稳时,才有可能会有这种反应。韩竟集中注意力去听对面的动静,却只有一片寂静,什么都没听到。

——连最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

他心下一惊,起身拉开床头的台灯,果然见到对面的人缩在被子里,似乎在不停发抖。

“夏炎?”韩竟轻声叫了声室友的名字,并没得到任何回答。对面的人似乎想说话,吸了口气又因为疼痛而止住,传到韩竟耳朵里,就只有气流的声音。

这下子着实有点吓到韩竟了,连忙过去看人的情况。夏炎的身体蜷成极小的一团,脸颊泛红,眼睛紧闭着,额头上一片虚汗。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韩竟用手试了试夏炎的体温,分明是在低烧。

床上的人废了半天劲才勉强挤出蚊鸣般的一句:“胃痛……”说完身体又蜷得更紧了一点,眉头几乎要拧成个麻花。

韩竟这才注意到被子里面夏炎的手是死死按在腹部的。有些人分不清腹部脏器,常把一切腹痛,都统称为胃痛。腹痛这事可大可小,夏炎疼到这种程度,如果真是某些急性病变,当真耽误不得。

“能走吗?穿衣服,跟我去医院。”他转身去拿夏炎的外套,回来的时候那人完全没动,好像还缩得更小了一点,大概别说起来走,想动一下都有困难了。

“起来我背你,不能这么硬挺着。”

韩竟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却被夏炎抓住了手腕,青年睁开眼勉强朝他微笑了一下,虚弱地说道:“没事,明天还得拍戏呢,别折腾了。”

“都疼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走去医院。”韩竟这么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把人拿大衣一裹,俯身就要抱他起来,“你搂住我脖子,能行么?”

这下夏炎也有些着急,抢着说道:“真没事,别折腾了,大半夜的,太麻烦你了。”

韩竟正低头要抱人,听了这句话便猛地回过头来死死盯着夏炎,脸上露出一种极度错愕的表情,嘴角连抽了好几下。青年秀气的脸庞近在咫尺,因为疼痛苍白如纸,只有面颊上泛着抹病态的红晕,带着小卷的褐色头发因为汗水凌乱地贴在脸上,无论怎么看情况都糟糕到了极点,却还在对他傻笑。

韩竟忽然想到从进屋到他最终发现夏炎状况不对的那段很长的时间,这个人都是这么强忍着疼,不说,不叫,甚至不呼吸——因为怕打扰他休息,怕给他添麻烦。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都特么的要疼死了,还在想半不半夜,会不会给人添麻烦?!

也许是韩竟那表情太过诡异,夏炎被他盯得也有些尴尬。他视线躲了躲,仍是那么苍白地笑着:“不是,你别多想,真的没事。就是老毛病,神经性胃炎,我一紧张就容易犯,之前查过好多次了,去医院也是给开那几种药,我这都有。”

韩竟又盯了夏炎半天,像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终于他微叹了口气,又把人塞回了被子里。

“药呢?”

“晚上吃过了。”夏炎又换回用手捂着腹部的姿势,语气带着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大概嘴上说不想麻烦别人,真的有人愿意这样关心自己,心里还是高兴的。“你赶快睡吧,好晚了,明天拍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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