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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群不怎么放心又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畜牲,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们赶快进圈,所以我们的“进来”实际上是从在外边的空地上丢人现眼,改挪到师部院子里的某间屋里不那么丢人现眼。

这里不宽,尤其当押我们进来的何书光和兵们关上门以后更是如此,因为又不宽敞又把门给锁了,我们挤在里边,它就尤其像个牢房。

我们一直在沉默,甚至连看别人的兴致都没有,一直到迷龙打破沉默,“不是看枪毙么?咋就是换个牢房?”

于是不辣冲着关上的门大叫:“我要看枪毙!”

郝兽医急得不行,“嗳嗳!话没有这么说的,好像你想他死似的。”

不辣辩解:“我想的是都是外乡人,死时候有人磕两响头,也叫送行——我要看枪毙!”

蛇屁股没跟着叫,可闷了闷劲儿,冲着门就是咣的一大脚,这屋子显然少有人住,被他踢得灰土落我们一脚,然后外边有人在开锁。

蛇屁股那也不知道算是警告还是吓唬,“往后让。开门准就是枪托……嗳,迷龙,你往前站。”

迷龙也听出那是叫他背锅的意思来,翻了眼直瞪他,然后门开了,我们拿手肘护着脸面,但并没有枪托杵过来。

门外站的是那个从我们过江后便一直在虞啸卿身边的家伙,那个一脸庸人相,五十如许的上校,但那脸庸人相现在对我们来说却近乎亲切的,因为虞啸卿其他的手下倒是一脸军人相,可看我们倒似在奇怪猪怎么套上了军装,而他看我们是在看人的,就这一点就叫我们如沐春风。

张立宪和何书光在他身后,何书光的手风琴挎在别人肩上,他们现在倒像是怕他们的官长遭了我们的侵掠。

那个上校安抚我们:“大家稍安勿燥,君子……唉,去他的君子,我就是说你们这么闹要把事情搞砸的。”他看了看我们这屋,“嗳,张营长,让你给他们找个地方休息,找的地方怎么连张椅子都欠奉?”

张立宪瞪着我们,啪嚓一立正,“副师座,这是禁闭室!要换吗?”

上校摆摆手,“算啦算啦,都是吃苦受难的弟兄,不讲这个啦。给他们找点儿吃的来。”他看着我们,“没吃吧?”

我们自然也没人答腔。只阿译敬了个礼,“唐副师座!”

上校说:“好。好。林少校,十五期军官训练团。我还记得呢。”

阿译兴奋得脸发红,“是的!副师座!”

我们白眼向着他,因为丫这会儿最像个军人,像到好像南天门是他带我们打的。

“吃了没?肯定没吃。”自问自答后,上校向着张立宪那几个抱怨,“你们师座就这个不好,晚睡早起闻鸡舞剑的主儿,他要有点儿事谁都别想腾出早饭工夫。瞪着干什么?站这儿扮腊肉?去找吃啊——再这么瞪着,我发你上江东瞪日本人啊。”

他显然是个与上与下都很亲昵的人,对着张立宪便虚踹了一脚,张立宪掉头就走,也不因在我们面前失了面子生气,还扔下一句:“我倒是想啊。”

“会成真的。”上校说,然后他看着我们,我们瞪着他,“唉,各位放松。你们是勇士,军人,我是来打杂的,就跟你们说的死老百姓差不多。小姓唐,汉唐盛世之唐,名基,路基之基。愧领虞师副职,临时的,临时的。唉,失陪。海涵。今天忙,实在忙。”他是真忙,走两步又回头对了正要把我们锁回去的何书光说:“嗳,何连长,门就不要锁了,他们又不是犯人,别乱跑就好了。”

何书光便让锁门的兵住手,“是。”

然后那位上校便匆匆地去了,我们瞧着他的背影发愣,因为我们实在没见过这样随和,随和到真像个死老百姓一样的军人,而我们也瞧出今天这里确实很忙,来来往往的兵在院里抬桌子搬家具,像是搬家又像是收拾房子。

阿译迟迟地对着人的背影又来个亢奋过度的敬礼,我们瞟着他,因为这份慢半拍,也因为他难得的热情,甚至是热得有点儿阿谀。

阿译便讪讪地笑,“唐副师长……就说过一次话,人很不错的。”

何书光戳在门外,因为门不能锁,人又不能乱跑,他就不好走,只好带种还用你说的表情,眼都看着院子里,“他是虞师座的长辈。当然不错。”

我问他:“何连长,请问……今天有什么贵事?”

何书光瞧我一眼,恐怕是因为我总算是个中尉才没哼我,“贵事没有。军里来人听审,就这事儿。”

“……审什么?”我又问。

何书光便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诧异而不屑,就是那种看猪穿上了军装的表情——他可不想无论是他或他的弟兄们,从来没人跟我们说过这方面的半个字。

“审什么?审什么用传你们来?诸位那良心要自己审的,不劳师座的驾。”他倒越说越来气了,“我很看不上你们,那个人是浑水摸鱼了点儿,可打仗是把料,跟你们也算同生共死的。……什么?他妈的!”

门砰的在他眼前关上了,何书光愣了一下,狠踹了一脚就懒得管了,反正他也并不想看见我们。

我关上了门,我瞪着那帮家伙,那帮家伙瞪着我,他们也都明白了。

世界似乎忽然变了个色,我们现在似乎站在一个地雷阵面前,而之前-我们当自己早已炸碎了。

我们沉默了很长一气。我开口的时候轻且慢,惟恐吐错一个字的架势。

“是审。不是毙。”

郝兽医问:“……是谁说的毙啊?”

蛇屁股干脆地说:“阿译。”

我们瞪阿译。

阿译嗫嚅道:“……唐副师座说的,‘死定了,军法从事’,他原话。”

丧门星问:“莫不是审完了再毙?我见过审人,罪状纸一念,就地就咔嚓。”

于是我们瞪丧门星,瞪得丧门星觉得该找个洞钻进去。

“……我们从辛亥革命之后就是文明国家。”阿译说。

丧门星显然没有听明白,“……什么?”

我跟他解释:“就是说我们已经不咔嚓了,文明,就是咔-蹦-叭勾的意思。”

尽管我把枪声学得连拉栓上弹都精细出来了,丧门星仍不懂,一个云南人连北方腔都急了出来,那叫近墨者黑,“……啥?”

迷龙忽然开口:“啥啥啥的?一个钩子嘴,一群猪脑花。你们整点儿有用的成不?”

于是我们瞪着他,今天的迷龙一直沉默是金,这让我们对他多少寄以期望。而迷龙站在我们的圈子之外,也尽可能做出一副狠巴巴的样子。

“这事简单。等上了公堂,谁要敢说一句坏,我整死他。我说的是当场整死。”为助声势,这家伙对着墙上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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